终会有什么,曾在似水流年中停留于心,掺杂揉碎了的温情,弥漫着久违的幽芳。
记忆中,总有一束雏菊,在风中摇曳,倾洒出关于故乡的点点滴滴。
谈起故乡,就忆起邻家的儿媳。那是位极纯朴的女人,笑起来两只梨窝浅浅的,仿佛溢满了整个世界的温暖。
像普通农家一样,男主外,女主内。她也入乡随俗,做了一名家庭主妇。整日道是洗洗晒晒,翻地除草不在话下。有儿子后,便更措手不及了。白天对面传来浣衣之声,夜里则是孩童啼哭和一阵柔和的女声。
依然记得,我曾与母亲争执,她一怒撕毁了我的课本。我哭的如满地碎屑一般糊涂。是那妇人,俯身拾起纸片,领我到她的屋子里,一片片粘贴修复。
屋子很小却很别致,一切都有条不紊,尤其门口一盆雏菊盆栽,在角落里平和的很。晌午的阳光温柔舔舐着屋中万物,女人细心地扯着胶带,孩子在旁边酣睡,一切尽在不言中,眼眶竟泛起温热涟漪。
此后,我总喜欢来见她。而每次经过那盆雏菊,其愈发旺盛,那花是不易存活的。我曾疑惑:“哪有闲功夫搭理?”她只是淡淡地笑,钛白早已渲染了她的发丝,而浅笑梨涡依旧甜蜜。随后哼着不着调的曲儿,耳旁又响起浣衣之声。可后来啊,当对面,传来男女争执声时,浣衣之声断了。
梦中,那盆雏菊依旧沐浴在阳光下,静静绽放,像古典妓女的头簪在舞动,旁边那对母子,相视一笑。纯洁的爱意穿过红木砖上的青苔,抚过那抹洁白,悠悠岁月静好,幽幽雏菊香浅。流光易逝,成长的过程中,无论生活的困苦,或学习中的磨难,我不敢懈怠。闭上眼,眼前映出大片圣洁的浅黄,新旧交替,被深藏的纯真与慈爱包围,那些雏菊流动着活力,化作点点繁星,冲淡人世间的浮躁,让心沉寂下来。
那深陷梨涡的故乡,终以一朵雏菊,开我内心深处,不曾零落,永以馨香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