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阄这种形式看似公平其实是一种伪公平,完全靠的是运气。每年的8月24日是台初教育集团新一轮班主仼们抓阄的日子,抓阄的结果将决定你之后的三年在哪个校区仼教,因为两校校区的学生成绩反差太大,这种抓阄太令人揪心了。
记得去年的8月24日,中国股市暴跌,在路上碰到某一抓阄到台初的老师,一脸阴郁,垂头丧气。股市即使暴跌终有近期反弹的日子,而抓阄去了台初,反弹回附中的时间至少需要三年,运气不佳者需要六年甚至九年,我们可怜的包老师竟然连续四届抓阄到台初,已经把根深深的扎进台初的沃土。
每次抓阄前,领导们总是不忘深情款款地把新班主任们恭维几句,郭校说8月份以来他心里最想说的两个字是感动,感动于各位班主任克服重重困难,顾全大局,为学校分忧解难。而自从接到继续当班主任的电话通知后,我心里最想说的两字是忐忑。一想起24日的抓阄便心烦意乱魂不守舍吃嘛嘛不香。22日晚上两度梦见自己抽签又回台初了,这种不祥的预感一直萦绕在心头。23日在台初监考时碰到一个熟人,拉着女儿的手让我以后多多关照她,我讪讪冲她笑了笑。碰到这么不解风情的人我也是醉了,微信直接拉黑。24日凌晨惊醒后再也睡不着一直醒到天亮,昏昏沉沉的洗刷后一点食欲都没有,喝了几口米汤后便去等公交车,烈日炎炎,公交车姗姗来迟,等了二十分钟才上车,车内人满为患,颠簸了半小时终于到达东湖停靠点,其实一路上我有好几次坐下来的机会,但我都慷慨的让与他人,心想抓阄前做点好事积点德吧。很多时候,当我们在最无助的时候总会祈求神明保佑,满脸敬畏而实际上是满心功利。下车后沿着东湖路走到图书馆,看到这三叉路口,心里默想:今天的抓阄将决定我明天再次走到这里时是直行还是左转。气喘吁吁爬到科技馆五楼,班主任培训会已经开始了,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似乎都暂时忘却了还有抓阄这么一回事,培训结束后,金老师居然意味深长地祝大家好运,大伙儿都心领神会地笑了,稍稍平静的心又被揪了起来。
9点40分左右培训会结束,我在政教处门口逗留了几分钟,看见104教室门口人影绰绰,已经有好事的家长和老师们在门口候着。在教务处门口碰到大学同学张英,说是学校通知她作为家长代表来抓阄的,我的心格登了一下。我记得上一届家长代表是我的高中同学,连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她居然把我抓阄到台初了,这种举贤不避亲者果然是当领导的料。教务处离104教室不过几步之遥,我却举步维艰,迟迟不肯去那里,只觉得喉咙发紧,口干舌燥。我这是怎么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去台初教又如何!十点钟左右,各路人马全部到齐,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不愧是台初教育集团的老师,一个个心头如有小鹿在乱跳却能故作镇定,想起电影《乱世佳人》中的一个情节,阿希礼去给受辱的斯佳丽报仇,他的行动却不幸被人察觉了,他的妻子玫兰妮心急如焚,但她拿起一本书安祥的读给一屋子心神不宁的女人听。104教室那日有26个玫兰妮!还是忍不住把自己不安和焦虑向身旁的叶主席倾诉了一番,叶老师赞我那日红光满面会有好运的。可爱的谢慧君总是会给我们找乐子,她的跪拍让我们的心情略略放松。13个信封被胡乱打散,开始抓阄了,信封一个个被打开,每一次结果的掲晓都让我心惊胆战却又如释重负,前面三个阄中的班主任已有三个语文老师,因为教语文的李校和黄三在台初的留守,如果第四个阄抓到的是语文老师,这个阄将作废,而与我搭挡的谢慧君恰恰是语文老师,那就意味着我不可能被分配到台初了,我已没有后顾之忧,我感激的伸出手与谢慧君握了握,感谢她是语文老师。第四阄打开了,正好是谢慧君和我的名字,此阄作废,我们幸运的逃过一劫。一切尘埃落定,我给叶主席一个温暖的拥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写于2016年8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