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关于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在职场婚姻上的经历。她的奋斗,她的梦想,她的爱情与她的婚姻。从谷底渐渐爬升得过程。1999-2016年,17年后的蓦然回首,旧人往事一一呈现。。。。
燕尾帽 上节回顾【连载】燕尾帽(六)
(七)是的,二院的生活果然是与众不同。这也给这个不自信却又倔强的女孩设置了很多她想不到的障碍。 医生们大部分都是自信满满地,那些50后的主任,在当时都是意气风发的医院中流砥柱,有的平易近人,笑脸盈盈;有的温文尔雅,诙谐幽默;而有的则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型。
医院,就是个小社会,关系复杂——护士长,主任,同级同事,高年资同事,科室间的关系,都如金庸小说里的江湖,明枪暗箭,明争暗斗。初入这样的正规军单位工作,江小南有一丝兴奋也有许多不安。兴奋的是她终于可以穿上这套白色裙装的工作服,头戴燕尾帽穿梭于病房之中——给病人输液,给药。
虽然是新上岗的员工,但她还不知道自己具体要做些什么,要学些什么;不安之处在于她不知道自己那些可怜的护理知识能否真正帮到她,学以致用。 所以,那时候的学生个个都把做好自己份内的事视为头等大事,手脚勤快,不懂就问。
江小南去的第一个科室是骨科。因为实习也在这家医院,而且内外科都呆过。她更喜欢比较闷的心内科。或许是因为性格原因?——总之,外科医生们虽然比内科医生们热情,直接,爱开玩笑,但这反而让江小南浑身不自在,她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些看似“自来熟”的同事,她天生就喜欢和人保持距离,闷闷的,你做你的事,我干我的活,互不干涉也不要有那些花里胡哨的寒暄扯皮。 但是,她就是这么背地去了骨科。
一到晚上,就开始有人在病房打牌——是的,那六人间甚至八人间的大屋子里,胳膊折的打着石膏,腿不好的拄着拐,围成一圈,噼啪噼啪地开始“争上游”,一连串的“炸弹”带着着强力甩牌的声音,出牌的人还不忘激情四溢地痛快呵斥。周围的人或是唏嘘或是叫好或是咒骂。过了九点,这些“赌神”不知道要被请多少次才肯罢休去休息,每次总是敷衍了事般地头也不抬地对江小南喊:哎,知道啦,知道啦!可是,半小时过去了,“拍”声依旧。
其他病房里,三两病友一间,安静地互相询问病情,说着方言。常常也会看到有人提着水果来探望病人。当然,让江小南最担心的还是急诊入院,常常是无能的急诊科直接推病人入病房,多半是刀伤进来,因为车祸严重的都直接去了四楼的脑外科。
当病人血肉模糊地被送进来时,身上有无数道被砍得皮开肉绽的血痕,脑袋上还在汩汩冒血,每当这时江小南总有一种天旋地转地眩晕感,手足无措地定定看着她的带教老师。而老师早已麻溜地开始术前准备:抽血,输液,联系手术室,联系化验室备血,让家属去交住院押金,而值班医生带着他的“徒弟”开始简单地处理伤口,包扎止血,剪开衣裤备皮。等医生带着家属推着四轮平车经过那三层斜坡迂回的走廊,进了四层的手术室后,这骨科病房才算暂时消停下来。看热闹的病人都如看完美国大片一样,各自回屋睡觉,不知道他们的心情是否和江小南一样紧张而又有些莫名其妙地兴奋?
就在江小南心里暗暗喊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骨科病房时。她发现每次夜班总是很巧地遇到一个实习医生——一米八的个头,身材匀称,肩宽腿长的男生穿上白大褂背影很帅的样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可惜五官组合不良,没入江小南的法眼——笑起来真是嘴比盆大。可是,连江小南自己都不曾想到的是他们在不短不长的未来会有所交集。 医院每天都在上演生老病死的剧情,医院里也永远有说不完的恩怨情仇和尔虞我诈。看似纷乱地场景一幕换了一幕,而最重要的是什么?不用问——是你心里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