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那些秋

不意裳衫厚,闲待秋色浓。

遥想春尽处,痴念又成空。

那一件春衫,恰是这一件秋裳,季节顺次轮换,遂把夏日装进了过往。

转眼月到中秋,校庆、国庆纷至沓来,本是团圆美好相继,应有聚会郊游伴生。月饼配闸蟹的金黄,再环拥些时令瓜果的火红翠绿酱紫,这便是仲秋里独秀的浓艳,更蕴藏着特写的醇熟。

北方的四季,分明而透彻,纵使是多有相似的春秋,也绝不会印迹模糊,记忆混淆。尤其是一年一度收获的农时,开学的盛典,家国的节庆,都无一例外地隆重和温情。你看秋光渐柔变缓,秋色由浅入深,虽然是终究要归隐严寒,可也是最值得珍惜的片刻温暖。更何况,再多艰再多舛的关头,我们都已坚强地挺过,面对如此抚慰的秋阳,理应去幸福地徜徉,放肆地尽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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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回望,很多美意欣然的开始,都发自硕果丰盈的秋季。从上学到工作,仿佛学校的纪元都是从八月末、九月初开启。从此,我们的另一个时间轴便以学年为单位,而学年的开篇便是秋天。刚刚在仲夏送走毕业的一届,又在这初秋迎进入学的一级,岁月沧老了师长们的容颜,秋风轻拂着孩子们的笑脸。

循着依稀浮现的中秋团圆、国庆欢聚,我串缀起咫尺天涯的故乡异乡,思念起逝去健在的亲朋老友,寻访那舌尖心头的杂陈滋味,回望那短暂漫长的苦乐年华。彼时的悲切襟怀,今日的凄楚胸臆,看来皆是贯穿始终的一种顾全兼忧怜,多半与时间和空间有关,偶而又与阶段和处境无关。

城市的一隅,寂寥的向晚,窗外是惹人哀婉的绵绵秋雨,纷纷落叶,案头是随风乱翻的书卷,棚顶是美式仿古的吊灯。当我款款移步至此,内心竟然无比地契阔。由是,秋日,阴雨,加上灯火,夜色,这看似薄凉的情景,才与现实惊人地暗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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