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一天,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儿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妈妈,我实在受不了,我要从这里逃走……”。
将要上高一的儿子正在参加暑假的一周军训,电话是他借用班主任的手机从怀柔军训基地打来的,实际上当时他已经实施了逃跑计划,只不过被看门的士兵发现抓了回来,交给了班主任老师。
儿子说老师只给了他5分钟通话的时间,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苦:中考失利被迫离开本校的痛苦,和好朋友分别的悲伤,对新环境、新同学的不适应,军训的枯燥和艰苦,对前途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我只能听着,完全插不上嘴,一瞬间甚至有些恍惚,电话里那个孩子是我儿子吗?以前他只知道傻吃闷睡贪玩,快乐无忧万事不上心,怎么现在变化这么大?我忽然强烈地意识到,孩子的青春期,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到来了。
儿子终于说完了,电话里只剩下压抑的哭声,我对他说:“既然已经被抓回来了,你也别逃了,坚持一周,回来咱俩好好聊聊。”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一聊就聊了3个多月。每晚和儿子出门散步聊天后来成了一种习惯,陪他走了500多里路,聊了100多个小时的天。对于陷入青春期苦恼的孩子,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一个妈妈能做的,唯有陪伴。
记得孩子上初二的时候,学校的家长课堂就开了关于青春期的讲座,听到很多家长向专家诉说自家孩子种种不可理喻的行为,一位爸爸伤心地表示,闺女自打上五年级之后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当时我心中还曾窃喜,儿子属于晚熟的那种,吃和玩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两件事,虽然不好学不上进,但也不早恋不闯祸,每天呼朋唤友自得其乐。因为孩子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一直和我保持着非常亲密的关系,我俩无话不谈,所以他的思想动态我完全掌握,当时我想,儿子的青春期也许不会像有些孩子反应那么大。
事实证明我高兴得太早了,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中考过后,以军训为起点,儿子的青春期症状全面大爆发,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中考失利,差几分没有考上他热爱的母校成了一个导火索。
这大概是他15年的人生中遭遇的最大一个挫折,离开熟悉的学校,离开他热爱的老师和同学,小伙伴们都考进了比他好的学校,让他心里充满悔恨和自卑。对新学校的各种嫌弃,对新同学的各种看不顺眼,让他变得多愁善感,敏感脆弱,经常情绪失控,各种不可理喻的症状都开始出现了,甚至消沉抑郁,无心学习。
说实话,我心里比儿子还要惊慌失措,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称职的妈妈,别人家孩子都在上课外班学才艺的时候,我在陪着他各种疯玩,甚至比他玩得还带劲。有时候儿子都在抱怨,我是他见过的家长中对孩子管的最松的那个。儿子对我的评价是“你很萌”,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学校老师夸学霸就说“你很棒”,鼓励学渣就说“你很萌”。
我在他眼里全无家长尊严,甚至经常被儿子讽刺挖苦,有一回我新学了一个词叫“傻白甜”,随口问儿子:“你觉得妈妈是傻白甜吗?”儿子想了想说:“你不白也不甜。”我半天才琢磨过味儿来,敢情他的意思是我只剩下一个傻了,晕死。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完全不像一个妈妈,和儿子的关系更像是朋友和玩伴。
然而,我没想到,正是不经意间形成的这种关系,让我更容易走进青春期的儿子那敏感的内心,像一个朋友一样陪伴他,开解他,为他出主意想办法,为他加油鼓劲,帮助他渡过难关。
军训回来之后,我和儿子就开始了每天晚间的散步聊天,经常遛一个多小时,平均每天走两三公里。其实也没什么固定的话题,大概青春期孩子特别需要的就是倾诉,大多数时间他说我听。
儿子最苦恼的事情就是新学校没有朋友,他是一个比较慢热的孩子,熟悉环境和同学没有那么快,所以经常感到孤独,我给他出主意,给自己一个挑战,每天找一个他看着顺眼的同学去搭讪,看能不能交到朋友,回家向我报告战况。
过了几天儿子报告,果真交了几个新朋友,而且都是像他一样从重点初中没考好来的,他的搭讪语是:“哥们,你也考砸了?”据说屡试不爽,俩人可以立即进入状态,缅怀过去,慨叹现状,特别有共同语言。儿子总结说,这就叫“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慢慢的,儿子的朋友圈不断扩充,有一起吃饭的,有一起聊天的,有一起骑车回家的,终于不再形只影单。
儿子苦恼于新学校缺乏学习气氛,不少同学中午聊天玩手机,班里很吵闹,他想看书也看不下去。我俩一起想主意,“如果大环境不好,你就自己创造一个小环境怎么样?”我给儿子支招。
儿子在学校勘查了几天,发现老师的办公室外有一块很安静的地方,类似于咖啡馆的环境,他很喜欢,于是他呼朋唤友中午一起到这里看书学习,还可以随时找老师去问问题,组成了一个“学习小组”。“大家一起学比一个人闷头学带劲多了!”儿子的情绪慢慢有了好转。
儿子另一大苦恼是对新同学有不小的成见,因为有人爱说脏话,有人看着比较“痞”,有人喜欢恶搞,和他过去的同学气质很不同,儿子和我聊班里同学,常会说这人特二,那人特傻等等,我反问他:“你觉得自己不二不傻吗?在我看来,心胸不宽容的人,才是真的二真的傻。”
我给他讲了一个我曾经看到的故事,是几十年前发生在台湾的一个案件,一个男孩因为长相清秀爱穿女装,结果被学校同学凌虐致死。孩子的母亲孤身呼吁很多年,她想告诉人们,人应该学会宽容和自己不一样的人。
儿子听到这个故事显然受到了震动,我鼓励他试着放开心胸去接触那些和他不一样的孩子,而不是只结交那些和他经历和想法相似的人。儿子后来告诉我,抛弃成见后果然眼光就不同了,原来那个他觉得特傻的孩子是不折不扣的学霸,初三就把高一的课程自学完了,期中得了年级第一;那个没正形喜欢恶搞的孩子其实对每个人都非常友善,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从仲夏到初冬100多天,每天我们就这样走,这样聊,听他讲述苦恼和喜悦,他为适应环境做出的努力,以及生活每天的点滴变化。我鼓励他把这些记下来,我找出自己高中时代写的好几本日记本给他看,满满的都是青春期的各种情绪,15岁的自己就这样和儿子隔空相见了,他显然受到了感染,以前作文不肯多写一个字的儿子,居然真的开始写日记。
三个月过去了,慢慢的我发现,儿子不再每天热切地喊我:“妈,咱去遛弯吧!”他建立了不少朋友群,心事可以和朋友们分享了;学习上遇到困难他会主动追着老师去问,他知道我反正也不会;他又逐渐变回那个积极、阳光、快乐的孩子,高中的不适应期和青春期突来的苦恼就这样安然度过了吗?我竟然有些失落,孩子飞快地长大,我们一次次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去,其实能陪他散步,陪他聊天的日子还有多少呢?
后来,儿子主动给我看了他写的日记,几千字的心情记录,那种情绪,那种烦恼何其熟悉,每一代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其实我们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唯有关心和陪伴。
儿子日记中的某处终于提到了我,他说:“妈妈的存在就像空气和水,她在的时候似乎感觉不到什么,可不在的时候就出大事了……我想和她做那些以前看似平常现在却感觉极为珍贵的事,一起买面包圈,散步,看电影,在美好的小巷中长谈……”
我居然生了这么一个文艺的儿子,果然这是青春期通病,少年情怀总是诗,当年我写的可比他肉麻多了,忍着全身泛起的鸡皮疙瘩,我由衷地夸奖儿子:“作文进步不小!”
陪你走了500里路聊了100个小时,还想再给你做几百顿早饭——今天我们的早餐是葱油面,面不是关键,主要是教大家来熬制葱油。熬制出来的葱油浓香扑鼻,就连我家平时不爱吃葱姜蒜的熊孩子都对这碗面赞不绝口,葱油可以一次性多熬制一些,熬制好的葱油可以在冰箱里存放两周左右,平时想吃面了,直接拌一下即可,非常方便。
食材:面条,小葱一把;另鸡蛋一只,虾仁若干做虾仁炖蛋。
做法:
1、小葱洗净沥干,只取葱叶,切成小段,虾仁去掉黑线。
2、锅中倒入色拉油,加热至微温放入香葱段,用小火慢熬。
3、熬葱油的时候准备调料,碗里分别倒入生抽老抽蚝油白糖搅拌均匀待用,量自由控制,喜欢甜的可多加蚝油和白糖。
4、小葱熬至变焦黄变脆干瘪时,用筷子把干葱夹出来扔掉。把刚才拌好的调料倒入熬好的葱油里,用筷子不停搅动,一分钟后把熬好的葱油调料倒在碗里备用。
5、熬葱油的时候我们来炖蛋。鸡蛋液打散同一个方向搅拌至少300下(我确实是在心里数数的呢),取另一小碗加入适量盐,倒入温开水,如果是沸腾的开水则稍微放凉。锅子里水煮开,放入搅拌好的鸡蛋液碗,边搅拌边倒入盐温水,最后在碗上敷一层保鲜膜或者直接盖上一个盘子,盖上锅盖中火蒸5-6分钟,蛋羹成型的时候放上虾仁,再蒸到虾仁变色即可,这样蒸出来的鸡蛋羹光滑水嫩,基本上零失误。
6、另取一锅煮面条,面条煮熟后捞出(喜欢面条硬一些可过水),往面条里面加入几勺葱油,拌匀就马上享用吧,香喷喷的葱油面,好吃到没朋友。
本期话题:新新妈
本期早餐:淡淡淡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