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求生篇——和熊孩子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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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难得的凉爽,太阳不知道躲哪去了。和四班同学坐上大巴,去往XX岛。

八点多,我们下车来到一个废旧的工地。穿着迷彩服的教官在等候我们。一行人跟着教官,走过几条巷子,来到富春江前。

  “老师,不是说富春江是奇山异水,天下独绝嘛,也不过这样啊。”

  一条不甚宽阔的江水横亘在面前。江水很绿,满眼青翠。马上就要坐橡皮艇过江了,学生很是激动,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呢?

  穿上红色的救生衣,和十多个男生坐在一条小小的橡皮艇上,“呜……”船开起来了,小舟两边溅起欢快的水花。

“哇塞,好爽啊,开慢一点哦”,和着兴奋的欢呼声,感受着拂面的秋风,心儿也跟着雀跃起来,很快就到了岸边。整好队伍,XX岛终于到了。

岛上面积很是开阔,到处绿树丛荫,夹杂着极少的几间平房。我们走过尘土飞扬、草地约莫齐腰深的小路,再走过不规则石头堆砌的小道,来到了一个被绿树环绕的一块空地。绿树和空地中间有一口小池塘,一匹马儿悠闲地立在水边。

(一)

荒岛求生第一个项目开始了。教官清清嗓子,告诉大家怎么搭建灶台。首先,要选择一个顺风的地方,逆风的话不好生火。其次,搭建的灶台至少要离地面十五公分。

教官说完,俯身在地上挑了几块平整一点、大小不一的石块,垒成一个简易灶台,灶台形状有如缺了一角的火柴盒。

示范完毕,学生们开始动起手来。班上分成三个小组,男女生搭配,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哪个是逆风口,然后各自去找石块。

许多同学颇为积极,但也有几个吃瓜群众,H捡起地上的小石块扔向水塘,溅起的小水花似乎惊扰了水中惬意的马儿,它缓缓侧过身子,把背对着大家。

也有同学懒洋洋地抗议:“好无聊啊,我要回去上语文课。”旁边马上有人附和,“是啊 ,是啊,我要听老师讲故事……”

00后的学生完全不比我们80后那一代,想起我们小时候,老师的话有如圣旨,从不敢和老师开一句玩笑,在老师面前毕恭毕敬。现在的娃,老师也只是一种职业的身份而已,他们会在课下嘻嘻哈哈地和老师调侃。

接招还是不接招?无关痛痒地话可以忽略不计,他们就是在同伴面前显摆一下,图个嘴巴痛快,就是哗众取宠。你要给他们讲大道理,板起一副学究面孔训斥他们,那他们根本不会买账。最好地是快狠准地用幽默的话回击他们,让他们哑口无言。

学生很快就搭建好了灶台。三组风格迥异,第一组搭了两个,创建意图是考虑到风向会改变,搭了两个以备不测。第二组也搭建了两个,美其名曰做饭一个,洗澡烧水一个,这样高效。第三组只搭了一个,前两组完胜第三组。

(二)

第二个项目开始,制作鱼叉。我们换了个地方,经过一个小坡下台阶,来到一块长长的空地。地上有若干块案板,中午学生要做饭的材料就放在上面。空地的另一面是一片小树林。矮小的灌木丛青翠欲滴,高一点的树迎风林立。

教官讲述如何制作鱼叉,先找到一根长的杆子,再用刀把杆子的一头削尖,打成十字形。小组同学聚在一起,分好工。

吃瓜群众H这次开始忙活了,他左手拿着长杆的一端,右手挥舞着镰刀,一刀下去,竹子皮削掉一点点,一刀,一刀……J和Q笑话H这是在削甘蔗。

女汉子Y过来,接过镰刀,我赶紧示意H退后。Y拿刀的架势着实彪悍,她咬着牙,眼睛聚焦在竹杆的顶端,用力一刀看砍下去,竹竿皮掉落下来。几个同学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镇定自若,颇有大将风度。

数学老师拔刀相助,他接过Y的竹竿,把要砍的那一段倒过来,倾斜在石头上。他弯下身子,轻便地提起刀,刷刷地削起来,感觉力气好使多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做好了鱼叉。

(三)

接下来的重磅大戏开始了——烧火做饭。这些娃们平时在家养尊处优惯了,一个个最拿手的菜不过是西红柿炒鸡蛋。

为了填饱肚皮,娃们也开始忙活起来。不知道他们怎么活捉的鱼和鸡,又是如何把它们性命了结的。

怎么烧鱼?他们把锅洗净,灶里的柴火烧得旺旺的。倒油,吱~,S往锅里倒了一点油,她拿起鱼往锅里扔进去,煎了一面,“好了没?”“应该好了吧”,旁边同学也无法肯定,S凭感觉又将鱼翻了一面,“啊 ,焦了焦了”,只见鱼肚皮上黑了一圈,“快快,倒料酒”,旁边同学赶紧手忙脚乱地递过来,“哐当”,S倒了将近一锅铲,锅里迅速黑乎乎地一片,鱼儿淹没在黑色的大海里。

“赶紧捞起来吧,都糊了”,黑乎乎的鱼儿被捞上来,几双筷子一起凑过去,“啊,鱼还是夹生的”,尝了的同学做起了鬼脸。

“今天午饭怕是吃不成了,我去买方便面去”,一声吆喝,许多同学纷纷响应,看来娃儿们快饿疯了,这时候制止他们不去买不现实。当务之急是得赶快把菜做好。

班上的大哥开始掌勺了,他吸取开始那条鱼的教训,油倒了一圈,沿着锅边将鱼放进锅中间。W气定神闲地开始煎起来,不能慌,如果太快翻面,鱼儿没熟的话会有很多腥味。

锅边站了一圈娃,有手拿酱油的,有拿料酒的,有拿盐的。等的时机差不多了,W将鱼翻过面来,再煎了差不多同样时间,然后倒料酒,没过鱼面,慢慢等料酒进味,再放盐,慢慢烧一会,一道像模像样的红烧鳊鱼算是完成了,香味弥漫开来。

果然是做大哥的,就是不一样。据说这位大哥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其他男生做啥都得看他脸色。生活中确实有这类人,有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

“嗯嗯,鱼肉熟了”,一条小小的鱼够不上几筷子就形销骨立了。这时买方便面的同学回来了,有同学按捺不住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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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旁边已经切好的肉、拔毛洗净的鸡,还有杀好的鱼悻悻地躺在那里,我决定亲自动手了。

我把肉再切成一小块块,又切了两个辣椒,将蒜瓣和生姜剁碎,样子很是麻利。

“哇,语文老师亲自上阵了!”娃儿们很是兴奋,“我说吧,这样的活动还是得女老师来,男老师不靠谱。”

呵呵,学校开展这样的活动本是为了提高学生的野外生存能力,谁知道现在的娃一个个都娇生惯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宁愿饿着也不愿动手。

火势很旺,涮锅,倒油,倒蒜瓣、辣椒,再倒肉,使劲翻炒,蹭,红红地火苗在锅中乱窜,估计旁边的娃看得心惊肉跳,仗着自己那点可怜的厨艺,我假扮起了汪大厨,“快,拿筷子尝一下,熟了没?”“嗯嗯,熟了,熟了”,我麻利地把肉盛起来,往案板上一放,十几双筷子齐刷刷地夹过来,“好吃,好吃,真好吃”,吃瓜群众H赞不绝口,不到三分钟,一盘肉已经夹光了。

这极大地激起了我的炒菜欲望,尤其是在这帮啥都不会的娃们面前,炒菜的自信心瞬间爆棚。

先前的那只鸡已经被Y大卸八块,鸡腿两只还是完好无损,这么大个怎么炒嘛?我将鸡腿肢解成鸡丁。

切鸡丁的时候,汗珠布在额角上密密麻麻,贴心的Y给我送来了冰镇可乐,还有小女生纷纷给我打下手,一盘辣子鸡快速炒好,又是三下五除二被娃儿们解决掉了,看到还有同学没有吃到,继续开炒第三次。

  这次炒菜的时候,火苗太旺,刮起了一阵小风,眼泪立马被烟熏出来了,“纸巾,纸巾”,小女生赶紧凑过来,细心地给我擦起了眼睛,此时在风中的样子一定很凌乱,迎风,旺火,熏得脸儿又热又干,终于最后一道鸡上来了。

“老师,你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啊”,这帮马屁精……

因为这顿饭,和学生的距离一下子亲近了很多,他们对辣子鸡念念不忘。说实在的,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亲自为学生炒菜。

  “老师,你做的菜真好吃,以后语文课上你就给我们讲怎么做菜吧”,H油嘴滑舌,“好,我先把你做成一盘辣子鸡”,哈哈,同学们一阵哄笑。

快乐的时光很短暂,经过一天的相处,感觉和娃儿们的距离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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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小王子》中小王子和玫瑰的关系,玫瑰没有被小王子驯服前,它和其他千万朵玫瑰一样,但当小王子把她放在玻璃罩下面,保护她不被风吹袭,为她打死毛毛虫,听她发牢骚、吹嘘甚至沉默后,他为他的玫瑰花费了这么多时间,这才使得玫瑰变得如此重要。没有一次次的朝夕相处,哪有后面的牵肠挂肚。

今日,师生一场,也是在一次次活动中建立关联,才有了不同于彼的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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