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生活并非印度电影,阿富汗人总喜欢说:生活总会继续,他们从不关心开始或结束,成功或失败,危在旦夕或柳暗花明,只顾像游牧部落那样风尘仆仆地缓慢前进。”
夕阳将落,霞辉仍存,一个黑色的小影子,自然地弯曲着双手,牵着一根若有若无的线,连接着过去的遗憾和对未来的憧憬,肆意奔跑着,也许他经历过痛苦,但终究生活还要继续,还要继续追逐心中的那个风筝。
你的生活里,有一个哈桑
哈桑,一个兔唇的哈扎拉小子。“哈桑就是这样,他真是纯洁得要死,跟他在一起,你永远觉得自己是个骗子。”他愿意为阿米尔忍受一切,屈辱,欺凌,愿意为阿米尔争取一切,追逐属于他们二人的风筝。有的时候,我真的想走到哈桑面前,浇他一杯冷水,一个阿米尔,值得你这么“作践”自己吗,值得让你付出这么多么!
渐渐地,我懂了。哈桑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永远称呼阿米尔少爷,他明白,自己是仆人,对于主人,忠诚是理所应当的。不论阿米尔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驳,留下的只有沉默的背影。即便,离开了这个熟悉的家,他仍在远方为阿米尔默默祈祷,为你,千千万万遍。
没有所求,只有接受,无论发生了什么,总会在转角处默默地守候。我不认为这是普通的关系可以做得到的,毕竟哈桑和阿米尔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想用“血缘”二字来解释或许更为贴切吧。
我为素人,仍相信,生活中有一个哈桑,在为我,千千万万遍。
我厌倦了
“我厌倦了。”这是哈桑的孩子索拉博在经历过塔利班组织对他的肆虐后,所说的一句话。战争,对于一个孩子来讲,真的是一场永远的噩梦,就如同在白色的细沙中撒一把盐,虽然肉眼看不到有什么变化,但却永远无法分离,相互交融,渗到自己的血液中,成为自己必须接受的一部分。
战争中的孩子们,我很心疼,但却无能为力,我无法把他们带离那样的一个环境中。这让我想到了《无问西东》里的一个场景,战火纷飞的那一刻,传道士带着孩子们一起唱着歌,通透,空灵,带着孩子们心里仍存的一点天真和善良,贯穿在战火弹雨中。
谴责,这是我们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也是最无用的一件事。但至少,我们关注到了这样的一个群体,我们有了问题意识,在恰当的时候,要给予他们心灵上的慰藉,至少,不让“我厌倦了”从一个孩子的嘴中说出来吧。
封面上的那个影子,我想大概就是索拉博吧,他的身上承载了希望,承载了一切美好的祈愿,我愿,他能在一个安静地午后肆意追逐心里的那个风筝。
风筝,我追
“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阿米尔半生活在对哈桑的悔恨中。重返阿富汗,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救赎。一个人的心里还有愧疚,是因为他还善良,至少还存善良的因子,等待一个时刻将它们全部唤醒。“宽恕就是这样萌生,并非随着申领现身的玄妙而来,而是痛苦在经过一番收拾之后,终于打点完毕,在深夜悄然退去,催生了它。”
从小就开始追风筝,却从不从不知道风筝代表了什么,它是一个人的信仰,一个人心底永存的善良,一个执念,追逐的路上,我们遍体鳞伤,费尽全身力气,只为了能追上自己心中的风筝,如此,而已。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