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只剩一梦

悠悠入梦来

我只想要一段放荡不羁的生活

王小小讨厌南方的夏天,就像讨厌梅雨季的雨,总是让你不停的湿身,没有诱惑,只有烦躁。

大京都的高温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整个城市像烤烂的西瓜,表面给人圆圆的坚硬,里面已经一团糟,大都西路上没有一辆车,柏油路升腾的热气炙烤着雾蒙蒙的天空,路两侧打蔫儿的刺槐懒懒的允吸着热气。

下午1点半,好想来一瓶冰可乐,王小小看了看手表,脑子里闪着吞咽的激爽,已经到月末了,这个月的签约指标才完成了一半,客户经理三年,已经慢慢让他养成了月初懒散游荡,月中客户温存,月底苦逼跑业务的标准流程,这是动物的惰性,一旦习惯,就成瘾君子,不愿戒掉。

下午去的是跟了三个月的大户,本想闹饥荒时再收割,月中王小小回老家呆了一个星期,似乎时间悄悄地就从路上溜走了。

这几年他也算顺水顺舟,设计转销售,从小白慢慢熬成了公司金牌客户经理,付出也算与得到成了略小的正比,云售平台市场就西瓜大,王小小所在的云售平台大鹏科技公司仅在平台中排行老五,前两年靠着风投在大京都烧出了半边天,终究还是免不了潜规则,苟延残喘的待价而沽,整个市场已经饱和,瓤吃没了,王小小他们现在也就捡个瓜籽嚼嚼,瓜皮太硬,啃不动,好不容易摸索出来的标准流程已经满足不了房价式增长的KPI,资本主义式压榨已然变了个身份挡在了我们通往人生巅峰的道路上,烦躁,苦恼。

王小小回过神来,看了看不远处T型路口的红绿灯,感觉瞬间空气嘈杂了起来,从中环路拐进来两辆小汽车,前面一辆慢慢悠悠的汉客小少妇车,缓缓的往大都西路来,像是新手,一个女人一本正经的在开车,王小小没有细看女人的长相,后面一辆飘客风骚运动车呼呼的喊着喇叭,喇叭声淹没在了排气管里,一个急转超过了前面的汉客小少妇车,突突的消失在了一阵热浪里。

王小小燥热了起来,23路公交车每天都被骂无数次,就像刚刚慢慢悠悠过去的汉客车,王小小又看了看手表,手背上已经渗出了晶莹的汗珠,他往T型路口方向走了几步,军绿色妞妞板鞋在煎锅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刺槐枝叶太稀疏,王小小找了颗斑驳的树荫蹲在了路崖上,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了烫烫的手机,用左手擦了擦手机屏幕,点开了呼呼叫车软件,刚叫上车,一阵躁动后,23路车缓缓的从路口转了过来,王小小站起来关掉了呼呼,车靠了过来,他跳上了踏板,瞬间世界清爽了起来,镭射缴费后,王小小靠后坐了下来,车上人不多,大都是老年人,车门口处坐了个妹子,王小小一上车就瞟了一眼,浓妆艳抹,一身黑色吊带超短裙,右臂上一颗黑玫瑰纹身,腿上一个帕尼小包,脚上一双8cm亮闪闪的摇摆恨天高,两手拿着手机正在不停的打字,车中间坐着几个老头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妹子在看,似乎在不停的汲取着养分,时不时地口中还念念有词,王小小趁机多看了几眼,妹子全然不知,偶尔看着手机傻笑,燥热的夏季,公交车成了老年人避暑的绝佳场所,几毛钱的成本远远低于获得的利益。

“房总,你好!你好!我是大鹏的小王呀,下午跟您约好的碰个面,打扰了,您看天这么热,不如我们去您公司附近的休闲时光咖啡馆坐坐,我大概2点半左右过去,到了我推推您,好的,谢谢房总。”

王小小的一段通话打断了车内的格局,妹子瞅了瞅车内几个人,整理了一下腿上的帕尼,接着取出了化妆包,在车上补起了妆,方圆两米内一股刺鼻的香味,“阿嚏”王小小每次都适应不了公交车上的空调,刚才的燥热已经转换成了刺骨的凉,人生百态,起起落落,欢乐只在一瞬间,每日奔波的劳累掩盖了偶尔欢愉的激情,每天幻想着自己能一夜暴富,每天又程序化的打破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是不是只有人老了以后才能悟到每天活着的意义。

车到欢乐谷时妹子噔噔噔下了车,几个老头两眼黯淡无光的盯着慢慢消失的扭动的翘臀,久久不能平复的是这个浮躁的社会和一群制造浮躁的人,也许标准化的流程式生活让每一个人都有意义的活着。

欢乐谷下车的妹子,公交车上漫无目的地的老人,还有不知未来会怎样的看似成功的金牌销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下一个拐点,再习惯一个流程,接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走到生命的尽头。

前方到站楼市站,王小小从神游的思绪中抽出,站到了后门下客区,看着骄阳似火的生活,王小小心里一阵凉意,刚一下车热浪立刻包裹了他,心中的一点凉意眨眼间被挤压成了躁热,王小小疾步走在没有树阴的人行道上。

我只想要放浪不羁的生活,没有烦忧,没有活着的意义,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存在着,也许有一天我背着行李离开了我的朋友,离开了我的亲人,离开了我的城市,离开了我的生活,为了没有意义的活着,去一个没有目的地的地方,那就是我想要的存在,一段放浪不羁的生活,一段也许被别人看做背离社会的存在。

这些年,王小小一直想不清楚的一件事,偶尔浮上心头的纠结,在今天似乎有了一个简单的顿悟,灵光一闪的顿悟,没有给他带来应该有的行动,反而给了他一个自我心理解脱的借口,暗暗窃喜就抛之脑后了。

疾走5分钟让王小小已经前胸贴后背的湿,神游使他暂时性忘记了自己,刚一进休闲时光咖啡馆,一阵冰凉从前胸后背直插而入,不禁让他打了个冷颤,咖啡馆里人不多,若夫亚斯的G调钢琴曲萦绕在咖啡豆的香气里,让人有一种想坐下来的冲动,王小小找了个靠玻璃窗的位置坐下了,拿起手机准备给李总发个推推,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需要来点什么,夏季冰爽特饮套餐是我们店今天刚推出的,非常适合下午茶时间,先生要不要看一下”

说着服务员把菜单翻开从中间拿出了一张压膜单页寄到了王小小面前,王小小放下手机抬头瞟了一眼服务员,

“幺,还是个漂亮妹子,长相很甜美嘛”,王小小转念笑着说了句

“套餐有什么呀!”

并顺手接过了服务员手上的菜单,服务员直了直身子笑着说:

“有一杯梦脱磨冰咖啡,一份亚兰糕点,还有一份缤纷水果,先生要不要来一个!”

说着从咖啡色外衣围裙口袋中拿出了点单器,开启了下单模式,王小小看了看菜单,低着头,

“给我来两杯磨冰咖啡”

“好的,先生”

服务员接过菜单,往吧台走去,王小小回头看了看服务员离去的背影。

需求与被需求不停的在困扰着很多人,生活里需求与被需求的困惑无数次的影响着生命的轨迹,我只能绝望和无助的看着不好的事情在我身边发生,毫无办法,一次一次的接受了这绝望和无助,不是不情愿和反抗后的接受,而是欣然的接受了。

王小小想起了刚毕业时的无知和无助,那一腔的冲劲最后换来了永无休止的麻木。

最近一段时间总是不经意间的回忆过去,是不是人老了就容易念旧,王小小不由得笑了出来。

环顾咖啡馆,零零散散的四五桌顾客,有说有笑,有发呆,有闷头看手机,很自然的懒散,很自然的悠闲,王小小显得有点突兀,不是长相气质穿着的突兀,是心态的突兀,这个浮躁的社会每个人都变得很懒散,行动上的懒散已经掩盖不住心理上的懒散,有点勤劳的人显得脱离了这个社会,很不自然,哪怕是很自私的勤劳,心态已经变成了用来炫耀的资本,而且是消极的资本。

王小小越想越累,脑袋有种要裂开的感觉,一阵眩晕,服务员端着两杯磨冰咖啡站到了王小小身边,

“先生,您的磨冰咖啡,请慢用。”

“好的,谢谢!”

王小小抬头瞟了一眼服务员,

人与人在相同的地域时间相遇,是缘分还是命运,也许这一刻我毕竟会遇到这个长相甜美的妹子,也许只是简短的几句流程的话语,只是因为相遇,只是因为我们不经意间的地域和时间的重合,王小小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用什么概念去形容这段时间未从有过的感想,就停留在脑子里,不曾出现,也不曾停止出现。

服务员刚走近吧台,门铃响了,进来一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脸上外溢着老练社会的痕迹,圆圆的脑袋,大大的额头,因为谢顶的缘故,额头显得格外大,一脸的油滑,白色体恤前胸和后背渗出了汗渍,一进门就用肥硕的小短手在脸庞扇着风,环顾一周后,一脸严肃的往王小小方向走去,王小小一早站了起来,用他招牌的笑容迎接着这个中年男子,

“你好!你好!房总!坐,坐,先喝点磨冰解解暑”,说着把咖啡往前推了推。

给予与被给予总是微妙的存在着,我所理解的万象轮回应该就是事与物和对立面的存在,虽阴阳两隔,但相生相克,互相影响,我也许永远抓不住命运精彩的脉搏,但我一直在紧抓着平庸的脉搏,起起落落地跳动着,希望有一天命运的轨迹会因为平庸的跳动而改变,哪怕是一瞬间的精彩,王小小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一颤,也需这就是牛人和普通人最根本的区别吧,诺夫亚斯D调钢琴曲已然接近了尾声,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听懂任一个音乐家的心声,但他们的音乐却伟大而永久的存在着。

眼前这人叫房作人,知名国企兴邦实业的企划科员,虽是个底层人员,却有着第一选择权,在没有更高权利圈的庇佑下,销售人员只能从第一权利人开始切入。

“小王呀!上次你给我的方案我看了,不错,我已经提交上去了,这几天领导不在,去国外考察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房作人咚咚的喝了几大口磨冰咖啡,没有看王小小,眼睛环顾着四周,小小的眼睛毒辣的扫描着附近几桌顾客,心思并没有放在当前。

王小小自知今天出师不利,对方的状态已然在神游,这可是这月最后的救命稻草,这可是小月喂肥的肉,看这节奏是要被翘了,作为一个没有原则的男人,改变他原则最好的方式无非钱和女人,看来遇到强对手了,王小小看了看四周,心思并没有放在细心观察上,脑子里想着如何应对的策略。

“房总,那今天打扰你了,先这么说,回头有消息,麻烦您告诉我一声,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吩咐一下就可以了,随叫随到。”

“嗯,等消息吧!你先走,我歇歇先”房做人挠了挠谢顶的头。

“好的,房总,保持电话联系”王小小收了收桌面,拿起磨冰咖啡转身往门口走去,刚才王小小在闲暇时间扫码把单结了,跑销售的主动结单已经是必不可少的习惯,没有投入哪有产出,即使有时投入跟产出不成正比。

走出休闲时光,王小小没有立刻离去,在出门拐角处他停了下来,透过玻璃看着昏暗的咖啡馆里,房做人已经起身,在咖啡馆里快步的走着,手里拿着那杯磨冰咖啡,王小小往他走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个背对着他的人站了起来转身跟房做人打招呼,房做人笑嘻嘻的跟他招手,王小小心里一惊,这不是苏云科技的沈霞吗,坏菜了,客户要被挖走了。

沈霞是苏云科技出了名的金牌销售,无上限无下限的一个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人送外号沈二娘,她出马抢客户王小小这次是没希望了,王小小站在休闲时光外,烈日当头,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房总,辛苦了,还让您跑一趟过来,来来来,到这边坐”,沈霞用她独有的嗲音说着客套话,迎面把房做人拉到了她一开始坐的位子上,房做人一直笑嘻嘻地。

“这次还要劳烦房总给推荐一下啦!”沈霞说着把一个纸信封轻轻的放到了房做人大腿上的手里,并拍了拍房做人的肥手:

“房总辛苦,这点是您应得的,也算我们交个朋友,希望房总不要嫌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房做人一开始还拿着沈霞的细手推了两次,最后还是在一次推拉间把纸袋紧紧的攥在了手里:

“沈经理客气了,放心,合作的事包在我身上,沈经理这个朋友我交了,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一句话的事。”

房做人直了直身子,眼睛里闪着狡黠的金光,喝了一口手上的磨冰咖啡。

对房做人来说,利益已经充斥了整个心智,事没有对与错,事只有对与错,每个人都拼命地在这个星球上活着,那一天把命拼完,终究还是灰飞烟灭,什么都留不下,仅留下慢慢消失的记忆,遗忘!遗忘!

对大部分人来说终结还是很遥远,舒服满足的活在当下似乎更有意义,这是动物的本性,也是人类在进化后更高思想上的升华,没有终止的存在着。

“房总,您看看那天有时间我们吃个饭,也算是我们为我们这次合作庆功!”

沈霞故意挖了个坑,阅人无数的她,闭着眼都能嗅到眼前这个人什么德行,为尽快促成合作,她要逼宫,趁热打铁。

“沈经理,不要急,等我们把合同签完,就算你不约我吃饭,我也要请沈经理庆祝一下,到时候沈经理可要赏脸呀!”

房做人小窃喜溢于言表,但脸上还是隐约的有些许不自信。

“那就这么定了,房总,我们加个推推吧,方便联系!”

说着拿出了手机互相加了推推。

“那房总就不打扰您了,明天等您消息了,别忘了联系我呦!”

沈霞说着拿起了帕尼手包,跟房做人打了个招呼,房做人站起来笑着嗯了一声。

“沈经理你先走,我在这先坐一会”

房做人若有所思的站在沈霞面前,显得那么不协调,又显得那么协调。

沈霞从休闲时光出来,直奔门口那辆汉客少妇车去,王小小回避了一下,看着远去的汉客少妇车,心中骂了无数遍。

与其站在那里傻傻的骂街,不如想想对策,王小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思维,不知如何着手,房做人已经收了王小小不少好处费了,加上之前小月的铺垫。

看来房做人已经贪得无厌到极致了,此时,女人正中了他的下怀,加上苏云科技的实力,王小小已然希望渺茫。

很沮丧,王小小走在楼市街上,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半,闷热依然没有停止,一天的蒸煮反而变本加利,升腾的热气包裹着城市里的一切,慢慢的融化着冰冷的世界。

分水岭到了,王小小由盛及衰的心理落差着实让他不爽,人在低谷时就是要为自己质的提升蓄积能量,话虽如此,又有几个人真的每次都有质的提升呢!

王小小思考着这次工作上的转折,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这种心情,一次一次的失落,已经将王小小推向了无底深渊,能爬出来就已经不错了,更别提再次走上巅峰,

怎么办,怎么办!

危机感已经在王小小心里蔓延,虽然是一次小小的失利。

不觉间王小小已经走到楼市街路口,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心也凉了半截。

冰凉的心也许是一瞬间跳动的停滞,停滞还是让你置身在这个闷热的世界,热的你喘不过气,热的你浑身无力,热的你失去了对冬日暖阳的期待:

我看不穿生活

每天匆匆于如何苟且的活着

为别人活的好

为自己活的累

内心的独白演给孤独看

留一半的青春说给光阴听

我摸不透你

终日惶惶于如何隐藏真实

我不是我

你不是你

我是那天边吹来吹去的云朵

你是哪透过我指缝飞来的一束春光

我看不穿

生活本来的样子

我摸不透

你内心真实的自己

安静的楼市街路口忽然间燥热了起来,喧闹的汽车马达声忽然间充斥了这个停滞的空间,王小小像一个失魂的躯壳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路口的骚动卷起了一阵热浪,热情的扑向王小小弱小的躯壳,他还在突如其来的死循环里漫游;

为什么,为什么,我很用心,我很努力,虽然我偶尔放松,虽然我偶尔放纵,为什么生活待我如此不公平,让我在这个虚伪和势利的世界煎熬,王小小想起了前几天被老板叫到办公室因为业绩一顿臭骂,想起了上个月去女朋友家丈母娘的一顿数落,想起了自己30岁一事无成,无车无房,想起了前几年赚的钱这几年全部花在了女朋友身上了也没赚个家庭,生活的无力感夹杂着刚刚的失落让王小小陷入了无底的黒渊;

忽然间,狂风卷积着乌云来到了这片阴郁的天空,刚才的闷热瞬间被挤压成团化成了飘落的槐树叶,干干的,皱巴巴的飘在半空中,不远处闷闷的雷声夹杂着喧杂的汽车声扩散开来,王小小似乎并没有在意到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这次是真的暴风雨,忽起阵风,夹杂着阵阵凉意,拍在王小小刚才湿湿的衣服上,不禁让他打了个寒战,暴风雨总是来的那么突然,让人防不胜防,刚才还雾蒙蒙的烈日灼人,现在已经黑压压的一片,灰蒙蒙的乌云正在快速的吞噬着这片天空,路边打蔫的槐树像被突然打了鸡血,手舞足蹈的,热情奔放的,在祈盼着暴风雨快速的到来。

“啪!啪!”

来了,豆大的雨滴稀稀拉拉的拍打在路边建筑的玻璃幕墙上,像是冲锋的号角,紧接着

唰!唰!咚!咚!噗!噗……

一场雨的交响曲已经开始,风还在疯狂的吹着,冲刷着这个肮脏而又干净的城市。

豆大的雨滴打在热腾腾的柏油路上,噗!激起一圈微尘,紧接着化作一团热气消失在晃动的风道里,不一会,整个空气里弥漫着阵阵油腻热乎乎的泥土气息,让人作呕。

王小小还站在楼市街路口,两眼呆滞的望着路口飞驰的汽车,风云骤变并没有让他回过神来。

咔!

一阵清脆的雷鸣引来了无数的雨滴,雨滴倾斜着拍打着呼呼的空气,刚才还在慢悠慢悠的路人狼狈的跑了起来,四处寻找着躲雨的庇护所,王小小感受到了无情的雨滴在刷脸,他没有动。

就让这场大雨冲刷一下我这段时间的霉运吧!

王小小失落到了极点,雨越下越大,柏油路泥水横流,潮湿的蒸汽被呼啸着奔向下水道,洗涤着这个城市的污秽,瓢泼大雨把王小小浇成了落汤鸡,湿哒哒的衣服紧贴在身体上,雨水流过身体又流淌进雨水里。

咔!

又是一个惊雷,把王小小从游荡状态惊醒,此时已经视线模糊,风小了但卷杂着暴雨让你睁不开眼,王小小回过神来准备找个避雨的地方,隐约看到对面闪烁的红色信号灯,路上已经看不到车辆,应该是看不清车辆,王小小没有多想,奔着对面的信号灯跑去。

要赶紧回家换一身干净衣服,不然一准感冒,晚上还要陪丽丽逛街,这几天忙,好久没陪她了。

王小小边跑边盘算着晚上去哪,刚才的失落似乎被大雨冲洗殆尽。

吱~咚~噗……

王小小像被弹射的皮球飞舞的落在了五六米开外,头重重的砸在柏油路上的水泊里,溅起一圈水滴与滑落的雨水融合到一起瞬间消失了,今天有太多的变故让王小小始料未及,但这一出飞来横祸,还真是让他想都不敢想,在飞起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片阴郁的天空,那片哭泣的天空:

我有一个残忍的故事

等着花儿开放时把它托起

滴落的泪珠化成朝露

飘洒的花瓣变成深巷的霓虹

我有一个扭曲的想法

等着风儿吹起带着它去远行

哭泣的风筝飘荡在阴郁的天空

呼喊的波流没有带走躁动的哀愁

我有一个赤裸的皮囊

等着衰老腐朽化成一捧尘埃

肥美的蠕虫啃咬着麻木的灵魂

圆润的虚荣吮吸着不休止的欲望

我有一个睡不醒的梦

梦里我在尿床你在喘息

冰凉的手脚浸泡在静止的寂静

扭动的躯壳喊不出挣扎的触摸

我还有一段死亡

静静的躺在旧时光

慢慢的把所有都遗忘

鲜血快速的被雨水冲刷开来,王小小静静的躺在哪里,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像是生命最后的挣扎。

难道我的生命就到此结束了吗?我迫切想要活着,我只想要放荡不羁的活着,此时我竟如此无助,无助的我变的那么脆弱,像被风摆弄的雨滴,重重着拍在地上化作水流,竟无能为力的止住,也许这是我一生最好的归宿吧,匆匆的远离这个让我既爱又恨的世界!

王小小用尽最后一丝意识回忆着这几十年的画面,亲人,朋友,同事,路人……像是昨天,像是明天,像是耳边那句飘来飘去的繁华世界,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了一片空白。

一生能有几个再相见

没有缘分

没有相识

没有离别时的拥抱和眼泪

人生又有几个那瞬间

有欢笑

有打闹

有慢慢遗忘的习惯和记忆

不话离别终离别

不言思念还思念

时间给了我们经历

时间又让我们忘记了经历

就让他们留在心里

又慢慢的沉到心底

也许再也不会被记起

“胖呀,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马猴的故事,小时候你就喜欢听我给你讲故事,奶奶想你呀!”

我为什么说不出话,我为什么如此心酸,奶奶~

我是在哪里,梦里吗?难道人死了没有轮回,意识游荡在记忆里吗?

allin~

我赌我自己不敢再回头

我们如此的脆弱又如此坚韧的活着

欲求不满让我偶尔放弃

放弃追逐那用力的存在

在与不存在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我活在我们彼此的生活里

我活在我们彼此的记忆里

我活在我们彼此慢慢的遗忘里

现世

下一个你我再相遇

你趴在草丛中

我不小心将水浇在了地上

趁我现在还年轻

还能喊出你的名字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206,214评论 6 481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88,307评论 2 382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52,543评论 0 341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5,221评论 1 279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4,224评论 5 371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9,007评论 1 284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8,313评论 3 399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6,956评论 0 259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3,441评论 1 300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5,925评论 2 323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8,018评论 1 333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3,685评论 4 322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9,234评论 3 307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0,240评论 0 19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1,464评论 1 261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5,467评论 2 352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2,762评论 2 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