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说三国 53 | 演练发生械斗，曹洪要挟曹操

时已入秋，江水寒凉，沁人骨髓。

这一日，蔡瑁指挥曹洪带领本部士兵与蔡瑁所部士兵在船上训练格杀。刚一交手，刮来一阵疾风使得大船不断摇晃，曹洪的士兵中有一些人站立不稳，掉落水中。冰冷的江水，刺骨一般，落水的士兵忍不住在水中痛苦地嚎叫。

蔡瑁却不为所动，摇旗命令其他将士继续训练，不准相救，让他们自行游回船上。

眼看着往日情同手足的部下因为不会游水，挣扎几下，沉没在滚滚的江水中，曹洪终于忍耐不住，狂喝一声：“老子要你也尝尝寒冷江水的味道！”一把将猝不及防的蔡瑁推入江中。双方的将士见状，各不相让，械斗起来。

张允知道自己弹压不住，连忙将情况紧急报告到曹操那里。

曹操深知法不责众和“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便冷静下来，传令执法严厉的于禁带兵格挡开双方械斗的士兵，然后却不追究责任，而是召集众人议论：“大家讨论讨论，有什么好的办法，才不至于让将士们再遭受太多的痛苦？”

曹仁说：“我听当地百姓说，可以把所有的船只联结起来，在甲板上铺上木板，连成一片。这样就平坦得像陆地一般，人马都可以行走。”

因为荆州水军的船只以前曾经发生过火灾，当时扑救不得，船毁人亡，蔡瑁、张允至今记忆犹新，对火惧怕不已，于是马上反对，说：“联船很容易，但万一敌人用火袭击，解脱来不及，那么所有的船只瞬间化为灰烬，危险至极。”

曹操让大家再议论探讨，暂时不做决断。

曹洪见曹操没有发落他带头争斗，以为曹操心中也对蔡瑁、张允有歧见，就忍不住怒气，说：“蔡瑁、张允如此训练，惨无人道，对将士的身体性命不爱惜。我担心如此下去，会导致军心浮动，还没打仗，人心先败了！”

曹操心里越来越厌恶这个没有头脑的曹洪带头坏事，原来以为经过最近的冷落、打压，他会有所反省，却不曾料想，他不但不思改悔，还总是以为别人为难他，总是找别人的问题。看来还要更加打压才对。曹操忍住心中的愤懑，语气平和地问：“那么，你有什么好办法？”

曹洪一时语塞，说：“这个……反正不能再继续这么训练了！”

曹操见此人竟然如街痞一样蛮横无理，压住心中的怒火，大声问：“不加训练，难道将士们可以飞过江去？！”

曹洪见曹操有些发怒，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委屈和憋闷，仗着他是曹操的堂弟，又救过曹操，而且战功赫赫，便胆壮起来，反问道：“丞相为什么总是偏袒外人？为你打下半壁江山的都是谁，你忘了么？！”

曹操见曹洪竟然敢当众要挟他，终于被彻底激怒，说：“看来你需要训练的不是体魄，而是头脑。从今天起，降你为校尉，回到船上躬身自省。如果不知道错在哪里，永远别来见我！”喝令士兵：“给我将曹洪赶将出去！”

曹植、蒋干等人见风头不对，连忙规劝曹洪认罪。

曹洪心中却更加不服，还要申辩，却被一班士兵强行架了出去。

曹操唯恐刚建立的训练模式被破坏，使蔡瑁、张允练兵不成，便大声说：“大家听令，水军训练，一切调度，严格听从蔡瑁、张允两位都督的调度。不习水战，不得上岸。如有违抗——斩！”

大家见曹操意志坚定，毫不动摇，不敢再有丝毫的侥幸，安下心来准备全力投入训练。

蒋干见曹操火气未消，劝道：“丞相息怒，曹洪的心里有委屈，本来也是性情中人，发泄一下，并没有什么恶意。”

曹操仍然沉默不语，不接蒋干的话头。贾诩见状，忙趁机转换话题，说：“丞相，训练刚刚开始，不能半途而废。如果能树立楷模以鼓励士气，一定会收到事半功倍的训练效果。”

曹操盛怒的脸色有所改变，语气缓和地说：“所言甚是，可以树立。大家有没有什么人选推荐？”

贾诩接着说：“有一人完全可以当作楷模。”

曹操转怒为喜，问：“什么人？可以报上来，大家议论议论。”

贾诩说：“曹丕一直扶病坚持训练，堪称我军楷模。所有的将士对他无不称赞，实在应该予以褒奖。”

曹操稍微显得迟疑了一下，问：“怎么是他？你推荐自己的学生，我奖励自己的儿子，这个不太合适吧？”

贾诩语气平静地说：“春秋时晋悼公让大家举荐贤良，老臣祁奚第一次推举了仇人解狐，第二次推举了自己的儿子祁午，并没有不合适。今日我也只是效仿祁奚，秉公呈报谁最合适，并不管我们与他是什么关系。”

曹操点头说：“嗯，举贤不避亲仇。那就依照你的建议给予曹丕奖励。前不久西征刘备，得到了张飞的汗血宝马绝影，就当作奖品奖励给曹丕，再奖励他上岸休息两日。”

曹丕忙出班感谢，心中暗暗窃喜：“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自己了。”

        ——自肖永革《三国绝对很邪乎》，配图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