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话:死前预兆,死后托梦,这些都是我们的大脑在胡思乱想了吗?
我的姥爷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虽然大字不识一个气势却一直强横,姥姥以及家里几个孩子对他都丝毫不敢违抗,言听计从,而且邻里街坊以及单位领导都非常敬重。
不过,在我们这代人眼里,他却是一位善良慈爱,从不发脾气,很和蔼的老人家,在我们这里他的胡子可以随便拔,他的大腿也可以随便爬,总是笑呵呵的看着我们玩。
就是这么一位普通的老人,谁也没有想到在他去世的时候竟然也发生了不少神奇而无法解释的事,给他又抹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姥爷一生好酒,没事就爱来上一口,这习惯从年轻保持到年老,也因此伤了身体,岁数大了以后一次暴饮就不幸中风了,人送到医院一番折腾总算是留下了这条老命,可是全身僵直,基本就是瘫痪了。这一瘫就是几年,老人家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漠然,一条鲜活的生命转眼就只剩风中残烛。
妈妈是嫁出去的姑娘,平日里和我、爸爸、爷爷、奶奶在一起,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趟娘家。有一天突然接到了外地来的电话,是我大姨,插队黄土高坡嫁给了当地人就再没有回北京,是家里唯一在外生活的孩子。
“二丫(我妈小名),我中午午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心里慌了好久,特不踏实。”大姨在外久了,说话带了一丝陕北味道。
“姐,什么梦?”我妈很是奇怪,谁会为了一个梦打长途电话,那个时候的长途电话费可是相当贵,需要本市话费加上外地漫游费,一分钟好几块钱。
“我梦见爸了,他好了,不瘫了,带着一条大黑狗来我家,在我家转了转,最后笑呵呵的跟我说'大丫,你家还不错,以为你一个人在外地很苦呢,我一直不放心,这看着还行。我要走了,来跟你打个招呼。'我吓一跳,赶紧问他‘爸,你腿好了?’他还跟我说‘好了,好了。以后不用惦记我了。’然后就走了,我就醒了,但是我心里突突的跳,特别慌,老觉得要出事了。你明儿个回趟娘家吧,替我看看爸。”大姨在电话里忧心忡忡的说着。
“好,姐,你别胡思乱想,爸的病情一直很稳定的。我明天去看看,回来给你打电话汇报。”我妈觉得我大姨是大惊小怪,一个梦而已,不过明天周末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当晚,家里人都早早熄灯睡了,约摸11点左右外面传来急切的敲门声,爸爸赶忙配上衣服起身, “谁呀?”
“是我,有急事,快开门。”二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随后大人们都皱着眉头,表情凝重,压低了声音,只是嘱咐我好好睡觉,爸妈却跟着二舅走了,当夜没有回来。
第二天我才知道,当天二舅是来叫我妈的,我姥爷那晚没了。
我大姨那个梦就算是他去世前的征兆了。
然而这个征兆的梦不止远在西北的大姨有,事后我二舅说了他的一个梦。
也是我姥爷去世之前的两天,我二舅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姥爷在外面遛弯,后面跟着一条浑身油亮油亮的大黑狗。我二舅觉得奇怪,就上去问:“爸,哪来的狗?”
“二小子,爸威武吧,你可别小瞧这大黑。”姥爷一脸的得意,冲着大黑狗一努嘴儿,大黑狗顿时扑向二舅。
二舅吓得急忙后退,但是速度还是慢了,扑上来的大黑狗张口就一下子,正咬在二舅的左侧大腿上,二舅一下就醒过来了,梦里的情景太过真实,即便是人清醒了可依旧觉得大腿被咬的地方隐隐作痛。
之后,姥爷去世之后,二舅帮着抬棺材的时候也不知是怎么磕了一下,就在梦里被大黑狗咬的左大腿上青紫了一大片,很久才好。
原本以为两个孩子都做了征兆的梦就已经很离奇了,随后又发生了一件让我们吃惊的事情。
姥爷头七那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人,一进屋就扑通跪倒在灵堂前一个劲儿的磕头,吓了家里人一大跳。等行完礼,赶紧搀起来刚要问,就见那人急吼吼的把随身带来的一包衣服塞在了我姥姥怀里,颤抖着声音说道:“干妈,赶紧着把这衬衫给我干爹带着上路吧。”
直到此时,我姥姥才终于看清来人的样貌,原来是我姥爷认的干儿子,小时候就住在姥爷家旁边,和二舅一样大,后来十八九的时候搬走了,两家也就断了来往。
听这位跟大家说起了他的遭遇,顿时所有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
这位昨天晚上和媳妇在家睡觉,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他梦见他卧室的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就是姥爷,后面跟着一条黑亮黑亮的大狗。姥爷还是他小时候的样子,高大的挺拔的身材,站在他的床前冲他大声嚷着:“臭小子,这么多年也不来看我,把我都忘光了吧!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干老!”
“认,认!”他赶忙坐起身来,想着伸手拿衣服赶紧穿上。
“别假惺惺的了!”姥爷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凶恶,表情也变得狰狞可怖,远不是他印象里的那个人。他吓坏了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扑倒在地上,跪在姥爷脚下请他原谅,保证天亮了就去看姥爷。
“哼,那你也别空手来,我缺几件衬衫,白的最好,明天给我带来,你小子要是敢不来,我饶不了你!”姥爷居高临下愤愤的扔下一句话就忽的不见了。
他浑身颤抖错愕的看着突然不见的姥爷,耳边仿佛还有刚才那最后一句的余音,正愣神间乎见那只大黑狗呼啸着扑了过来,他惨叫一声猛然惊醒,卧室还是老样子,门也紧闭着,没有姥爷的身影,更没有什么大黑狗,媳妇还在一旁沉沉的睡着,只是他本人竟然真的坐在地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刚才那一幕到底是梦境还是真的发生过,他也分不清楚。
打开床头灯,愣愣的回想刚才的每一个细节,他都清楚的记得。早上跟媳妇说起,媳妇是医院的护士,生死都见多了,他以为自己会被嘲笑,却不曾想媳妇听完,痛快让他赶紧请假,买几件白衬衫去干老家看看,要穿的正式点儿。
结果,他买了衬衫赶过来却看到姥爷的灵堂,他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原来干老是见他没来送行,挑理了,至于这衬衫,他也只能烧给我姥爷了。
说起这衬衫,姥姥赶忙去翻姥爷的衣服,姥爷去世时逢冬季,她也是只烧了秋衣秋裤,确实没有烧过衬衫。至于这黑狗,姥爷本身是属狗的,小的时候曾经有个人给他算过命说他本命是一条凶悍的黑狗,不过这些都只有姥姥知道,也没有对小辈们提及过。这位早已经断了往来的干儿子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曾有外国学者研究,人与人之间是存在一种特别的脑电波联系的,尤其亲人,所以会出现这种远在他乡亲人故去托梦的情况,可是这人死前梦里被咬伤,人死后偏巧撞伤的预兆呢?这死后几天还来梦里索要衣物指责没有来送行的呢?世间种种奇闻怪谈颇令人唏嘘。
(《姥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