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是孤独的,但真正的山居者心中装满了万物与深情。自古以来,人们便认为山是万物生灵的起源地。而与山为邻,与林为友的山居生活成为了无数人的渴望。在今天,城市的钢筋水泥、车水马龙总是让人厌倦,不少年轻人也选择了山居生活。然而,山居不是逃避,也不是将一切凡尘俗事搁置不管,山居是在自然万物的洗礼下,找回自己,勇敢生活。山居的愿望,是在人间兜兜转转的人们,最后都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是陶渊明朴素的山居渴望。「北山白云里,隐者自怡悦」是孟浩然超脱尘俗的山居喜悦。「山居虽自由,晨起亦有程」是陆游山居生活的案几自律。「森林伸延,溪流冲击,岩石坚守,雾霭弥漫」是哲学家海德格尔山居的诗意。自古以来,人们对这份难以割舍的山居情结绵延千年,不曾改变。
每一个时代都有山居的人,沧海桑田,四时更迭,唯有那颗与自然、与万物、与生活相印的心从未改变。千古岁月,兴亡更替就像一场幻梦。时隐时官的元曲大家张可久,疲倦地望着天边。孔子家族墓地中长满乔木,吴国的宫殿如今荒草萋萋,楚庙中只有乌鸦飞来飞去。
年老的他回到了久违的西湖,在山与树的夹缝间,辟了半亩薄地,起了几间草屋,栽上松柏。几间茅屋里,珍藏着万卷诗书。闲来就写几行骈文骊句,或用松针钉在篱笆上。当秋叶落尽,陈酿也快见底时,便日日忙着拾掇松花酿新酒。
待到来年春天,茅檐前蓄了一春露水的小瓴也满七八分了。日头正好,就端着新垒的红泥小炉去煎茶,用去年晒干的花枝燃火,这样就不会把水煎老。再拿上那把不曾舍得用的养得釉亮的晚唐小壶。一盏淡茶、一柱檀香,一人独对一山,一心静面一世。对此时的张可久来说,山居生活不过是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时代是一台巨大的机器,沧海桑田之间磨灭了山在我们脑海中的记忆。但是总有人还记得的,还坚持着那份对山与生活的热爱。就像中冶·铜锣台,用城市森林美学小镇的方式,再次唤醒我们对山居生活的记忆,恍然间才发现,哦,原来这才是生活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