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归来,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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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像是死了一年,一年前,她走了,带着这个世界所有对我的爱。于是我也像是死了,带着对她所有的爱,陷入一个她离开了的迷宫,一路强迫着自己走过来,一直贪睡做梦和睡不着熬夜。

就像是现在,我想她了。我离开她过,相隔千里,半年见一次。却不想,突然有一天,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一句话都没丢,看我的最后一眼苦笑了一下,牙咬得死死的,像开玩笑闭着眼赌憋气一样。就这样,我的阿九彻底离开了我。

开始的时候,没有觉得难过,像是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回头就能拥抱得到的距离,遇到事情总想回头和她说说。经常会莫名其妙的眼泪会特别多,总擦不断,心揪得要死,也不知道是为谁。我开始迷上了万里无云的天空,白天的蓝,夜晚的满天星辰,皎洁的月亮,习惯了仰着头过日子。

一开始,还是会常常梦见的,像真的,真的没有离开过,就算醒了也不睁眼。整日计划着我的余生,计算着我的死期,想象着我的葬礼,每一天,都给自己留半天低落,留半天失忆。写长长的日记,都是给她的信。

后来,她离开后的问题太多了,撂下的担子好重。我以为,我的人生就像我想的那样,在学术里研究一辈子,没有打扰。现实呐,不管你有多大的梦想,人总是要生活的,我开始照着记忆里的她学她说话,照顾人,理家事。守护她舍不得的,守护我该守护的。

选择,放弃或坚守,这是一项技术活,没有刺激到痛点是不会学懂的。振作起来,躺下去发呆,再爬起来,反反复复,把自己交给了时间。

再后来,就是现在,希望工作特别忙,初入职场,却不似电视剧里那样,有大把的时间,用来徘徊。努力睡着,努力早起,找事,想美好未来,安慰自己,鼓励自己。

夜里越来睡不着,白天总觉得眼花。人走了,一年了,走远了,新坟青草三尺高。别人都忘了,眼泪也少了。是啊,恍如昨日,她离开,我没哭。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得找一些事情做。

2019年6月6日 凌晨两点          阿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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