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很好啊。”她突然笑道,眼里娴着泪水“我跑了出来,就不用嫁给他家的儿子了,我爸我妈就不会打我了!”
我没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我想,她若果生在一个好的家庭,现在应该还在念书,有美好的前程。可是,世上没有如果,没有绝对。
地铁摇摇晃晃的到了站,我率先领着行李走出了地铁站,几步后我转身一看,果然,她就站在不远处低着头,手指搓弄着衣角。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看着她“你别跟着我了,跟着我也没用。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不会给你任何的帮助。换句话说,我还有自己的事,你该干嘛干嘛去。”
“对不起。”她委屈的像个小孩,有些哏咽着擦了擦眼眶,“你是个好人……”
“如果你以为我和你聊了几句,给你买了地铁票就以为我是好人的话,那我劝你打断这幼稚的想法。”我狠狠的打断她的话,看着她接着说道。
“临走前,告诉你一个真理。永远不要相信这个社会有好人,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里要活下去,你,最好长个心眼,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说完我拖着行李箱转身就走,不去管她如何如何。这一切和我都没关系,陌生人而已,人最怕的就是和陌生人纠扯不清。
罗山路并不是我此行的终点,到达罗山路后按朋友给发的信息,我需要乘坐川奉专线公交,在过两小时的车程,到达终点上海市奉贤区运河北路。
找到公交站牌,我回过头望去,满眼的高楼大厦,道路桥梁,这就是繁华的大上海了吗?
目光移动向地铁站出口,那一抹红还在哪,一脸的不知所措,不明所以。
我皱起了眉头:“这个笨丫头,该不会真是傻白甜吧?”
我大步走向她,站在她面前。她微微抬头,眼睛里露出欣喜的光芒。
我没说话,迅速掏出随身带的笔记本,刷刷刷写了一行字,撕下那页纸递给她。
“我看你真的是傻的不行了,这个给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在上海混不下去了,打这个电话,我虽不能帮你什么,但可以帮你回陕西。”
转身迅速追向快要关门的公交车们,身后远远传来她的声音,凄厉,响亮,充满了欣喜和希望。
“我叫白琳琳,你呢?”
这或许是这个女孩这辈子第一次用那么大的声音说话吧,我想。
淡淡的笑了笑,“白琳琳,呵,有趣的名字。”
然而,我给她的回答只是额外挥动的手臂和一声沉闷的公交车关门声……
我有一个愿望,或者可以说是执念,我想去西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为谁,也不为什么,就是想去,潜意识里就在不断提醒我,你一定要去西安。
我从云南辗转跑来上海,是不是冥冥之中就要遇到很多很多不想的事呢。
在前往奉贤区的公交上,我想那个叫白琳琳的红衣女孩,会在上海怎么生活呢?只是,她如何已经和我没有关系,萍水相逢而已,何必挂念呢?
到了奉贤,安排好工作开始上海的生活,每天很晚下班,很早上班,没多余的时间,也没多余的想法。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子夜十二点,我下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号码不认识,归属地是上海,我皱了皱眉头,按掉。我没有街陌生电话的习惯。
在上海认识的人,手机号薄里都有存,其余的都是云南的朋友。可是,这个号码似乎没有放弃的打算,在我按掉三次后,依然锲而不舍的打来。
看样子不接是不行了。
“喂,你好!”
电话那边没有任何声音。
我又说了一遍“你好,请问哪位?”
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无聊!”
我骂了一句,正准备挂掉电话,却听到了一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这一声让我平静的心泛起了阵阵涟漪。
“夜,是我。”
父母喜欢叫我全名和小名,朋友们喜欢叫我子夜,只有一个人每次叫我就只有一个字【夜】。这个人是我的女朋友,或者说是前女友。
高中毕业后,她去了外地上大学,而我由于某些原因在距高考前一个月就离开了学校,算算时间,应该是有一年零八个月没见了。
我皱着眉头,轻声问道“季月?”
“嗯。我在上海南站,你有时间吗?”
我顿了顿,缓缓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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