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的“狂飙运动”直接导向了19世纪的德奥浪漫主义运动,歌德和贝多芬都在自己的创作中体现出浪漫主义的某些特征,并以完美的形式实现了将艺术作为个人情感表述的理想。19世纪的德奥艺术家承接了这份丰厚的遗产,却趋向于轻视理性,这和1815年前后的社会政治情境密切相关,封建复辟后的德国、奥地利成为反对民主改革的政治中心,现实生活的窒息压抑导致信念的丧失,只有在广阔无垠的艺术与天国里才能寻得希望和慰藉。世纪初欧洲重新掀起的对罗马天主教的狂热崇拜影响到德奥新一代的艺术家,他们沉醉于被启蒙运动尖锐批判过的基督教里,在其中寻找神秘而病态的幻想或体验,他们将音乐视作最具梦幻遐想的艺术,如同哲学与宗教一般让人浮想联翩,同时也迷恋于自己民族的传统,挖掘整理德奥民族古老的诗歌和民间传说。
德奥的浪漫主义音乐家在新的世纪里,始终没有放弃贝多芬对音乐艺术的崇高信念,而且不断地从贝多芬那里得到启示。韦伯、舒伯特与古典传统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门德尔松和舒曼以巴赫以来德奥古典音乐传统作为艺术的最高标志,瓦格纳、勃拉姆斯同样如此,或是继承传统的精神或是恢复传统的形式,到了马勒、理查德·施特劳斯时,即使浪漫主义已趋衰颓,也没有和德奥的古典传统决裂,19世纪浪漫主义的德奥音乐是在继承维也纳古典乐派的基础上增添其独特的个性和各自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