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归来,不看……

爬山,古老的运动,

相传很久以前,愚公门前两座山,一座叫王屋一座叫太行,后来人们就开始爬山了……

《功夫熊猫》里阿宝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些反派,而是楼梯,作为游客最大的敌人也是楼梯,爬上那些让人气喘吁吁的楼梯,心里都在感叹,花了这么多门票真是买罪受,为什么要去攀登一座山,因为它在那里,而你在作。


白发的老人和广场健将大妈,也在爬山的队伍中,步履蹒跚,手扶山体,三步一歇,十步一停,年轻人纷纷绕过他们,超到前面,爬上各种观景台,大声在山谷里呼喊,很快,他们也被蔓延无尽的楼梯打败,慢下来,坐在路边喘气,捶打酸痛的腿,看着那些那些耐力更强、更为专注地爬行的老人和大妈超过……

山间的景色总是要付出腿疼的代价,人总是喜欢在高处看风景(恐高的人除外),沿着各种艰难的走楼梯,弯曲迂回,拐弯抹角、抹角拐弯,有时转到一个死角,通向一个高处的观景台,人们爬上去,与身后的峡谷合影,有人比风景美,有人不如风景好看,都无所谓,这风景只要能安慰人,总算是值得。

黄山松与剪刀手

这次,爬的叫黄山,以松出名,著名的黄山迎客松曾经印在各种邮票和纪念币上,如果你第一眼看过去,除了它附近各种名人题词和排队拍照的游客,它与黄山大大小小的山头到处都是的松树没什么区别。

实际上,离迎客松不远还有一颗没人搭理的送客松。它倒也清闲,没人在它边上乱写乱画,也没有各种绳索电线绕着他,灯光护栏围着他。就好像一个没好脾气的老头,站在山崖上,巴望着这些烦人的游客快点散了。

据说黄山的松树不能人工栽植,松树树根扎在裸露的岩体上,在风化的沟壑寻找土壤,千万年竟然把花岗岩也给弄碎,变作土壤,树根攀附在山崖上,枝干向着纯净而充满水汽的空中伸出绿色。有些笔直的挺立,有些奇怪的扭曲着,有的长在各种让人犯恐高症的地方。

现在山是景点,松树是景点的特色,大山深处,高度差越大,景色越好,繁茂的绿色幽谷,山石上伸展的孤松,都是游客热爱的背景,向着深邃山谷里张望,导游讲解着各种脑洞大开的故事,或惊慌,或赞叹,紧紧抓住栏杆,把自拍杆升长,平息呼吸,比这剪刀手。


繁星、空气与日出

我喜欢夜晚的黄山,安静,各种小虫也都休息了,气温比山下晚了一个季节,山里的夜晚黑暗而平静,星空明亮,可以找到所有想找到的星座,可以看到他们在旋转。

夏天的星座升起在南方的夜空时,空气是凉的。我很熟悉那些星座,从小就抬头看它们,夏天的天蝎座,冬天的猎户座和天狼星,但是在城市里污浊的空气和明亮的夜晚。是看不到更多的较暗的星星和淡淡的银河。在山里,各种星座都在黑色的天空中登场,银河从南到被横亘在头顶,大多数人只是知道他们的存在,而认不得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故事,他们在一起组成一个个故事,和山一样,星座本也是久远而富于想象力的存在。是人类赋予群星一个美好的期待。

山间夜晚的空气新鲜,在城市里大口呼吸你都会担心吸入太多pm2.5,在这里你即使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用担心伤害,恨不得多吸几口,山间的空气没有味道,没有水汽的味道,没有树叶的味道,没有花香,没有动物粪便的味道,没有路边摊的味道、没有汽车尾气的味道。

在城里不会起个大早去看太阳升起,太阳会从从城市的东头从最那个低矮的屋顶上,或者那个高达的写字楼背后升起,让人习以为常,有时会很久不见太阳,在天空上总是灰暗的,没有谁会有兴趣去等待一个日出,即使有兴趣,那也是要晒一晒被子。在山里等待日出,是另一种感受,为爬上某个尖峰,腿酸脚疼,忍饥受冻、在坚硬又潮湿的石头上坐上半个小时,太阳才露出一点橘黄色的端倪,然后,要是运气不好,太阳又会躲到厚厚的云层后面,似乎被这些叽叽喳喳等看好戏的家伙吓坏了,或许,我们看到的只是一般的山里人能看到的场景,却要为此付出更多的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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