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绝仞之下别有洞天,从皑皑白雪的山顶下溯,有烟斜雾横的山腰,再往下,一片湖光山色绝世人间。
她葬在这里。
他守在这里。
一、
每三年,江湖各门派会派本门的翘楚进京献技,一表守土臣服忠心,二盼得帝王青眼名动天下。
而今年,七秀赚足了眼球。
七秀向来只收女弟子,而此次摆出的剑阵,领头的竟是个一身红衣烈烈的男子。一亮相,惊呼之声哗然。
演武场的空地摆了七秀剑阵,前方台阶高殿上坐了帝后及皇亲贵族、文臣武将,长公主秦愫听到众人的惊异声,宠溺一笑,对领头的红衣男子比了个“骚包”的口型。
那男子——祁秀对上她的眼眸,甩了甩红袖,操起双剑,带领七秀众姑娘献技。秀坊以歌舞著称,武功也兼了歌舞的柔美温婉,祁秀在众姑娘之中非但不显得娘气,一招一式竟化绕指柔为百炼钢,在不破坏整体和谐的情况下挥发着阳刚之气,连红衣都被他挥洒出谜一般的风骚。
众人的惊异声已变为赞叹,甚至有贵族小姐咬着手帕满眼迷离。秦愫无奈地摇头微笑,甜苦掺半。老老实实站队伍里藏好不行?非得鹤立鸡群撩一群小姑娘何必呢。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最后一个动作是双剑撑地,将整个人支撑起来在空中翻个跟头,当祁秀将双剑撑地正欲腾飞时,“咔嚓”,剑断了。
现场出现了几个弹指的死寂,在讥诮讽刺出现之前,秦愫拾级而下,手捧一对名剑,翩翩走到祁秀面前,笑道:
“都说宝剑配英雄,依我看,是那两把剑不足与你相配。这位壮士,我看你很面善啊,不如这两把剑送你。”
秦愫装不认识祁秀,祁秀知道她爱玩闹,依着她做戏,拖长了声调谢恩:“谢——公——主。”抽出宝剑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剑背透着绯红,有美玉的质感,剑刃又足够锋利,指尖用力弹上有清脆的龙吟,果然是把好剑。
“特意为你寻来的,配你的衣服。”秦愫凑近了他低声道。
他自记事以来就有了个很骚包的习惯,非红衣不穿。
秦愫见他是真的喜欢,心神荡漾,偷偷伸手往他腰上探去,抓住肥肉一拧,咬牙切齿:“说!你到底胖了多少!把剑都压断了!”
祁秀扭了几下吃吃地笑,这场景在旁人看来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小皇子秦箫觉得辣眼睛,蹬蹬蹬跑下来,把自家皇姐往后扯扯,一脸茫然:
“皇姐,你们分明是自小就认识的,为何反而……”
“你不懂,”秦愫笑得如沐春风十分淫荡,“这叫情——趣。”
“我懂我懂。”祁秀十分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