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一座巨石巍然不动,狂澜惊涛,混沌气汹涌,隐隐有侵吞大地之势,然而却丝毫不能在巨石前前进不得,天地之势,似乎就被这巨石给直接镇压。
要是仔细一看,在这奇险之地,那巨石所在山巅一旁的悬崖之上,有一个索索人影在上亦吃力爬行。那少年手中持剑,直接用力插入悬崖的山壁上,防止自己掉入下面的混沌大海中。只是狂岚飓风,海神咆哮,重云倾地,也是让这个孤苦人影动弹不得,一时间倒是有些让这个人表情显出憋屈之色。
“这鬼地方!”这少年用力,使劲儿直接把那把剑锋都残缺的剑插进岩壁中,“要不了多久,就没力气了…还好…快到那块凸岩了,到能休息一会。”
少年显然不是轻易放弃之人,左手一摆,从袖袍中直接抽出钩绳:这钩绳是他来这星尘海之前所带,在这彻底压制元气的地方,到也是个救命的工具。
”要是直接能够飞起来就好了。“手心微微出汗,小家伙努了努嘴,“这种远古之地,禁制多的简直可怕。“
“不过,一定要拿到那果子。“
自己暗声说着,另一只手准备灵敏地从背后的行囊带里拿几枚果子。爬了也有大半天了,到底还是有点累,体力跟不上的话,在这悬崖山壁上可是活不下来的。听说,之前便有冒险者,本来是一位独当一面的强者,结果却生生被耗死在这个地方,简直令人惋惜不已。
少年右手刚深入行囊,突然听到一阵阵细微的波涛汹涌的声音,低沉之声中,带着极大大声势,势作铺面狂涛。看上去,是个大麻烦。
“如果不赶快上去的话,倒是等会海啸时被卷走。”
心中也是暗自叫声倒霉,手心紧紧握住剑柄,少年右手手腕反转,一抛将那袖袍中的钩爪往上一处凸起的巨大岩石上扔去,在上面连续绕了几圈固定好。
手中使劲攥住,看似也是将这钩绳彻底固定住了,眼神微凝,右手直接拔出长剑,瞬时间,少年使劲,突然在空中以极大的力量向着山壁相反的方向蹬去,以一个巨大的长弧形摆开,直接上去,然后看准机会,在最高点时瞬间将长剑插进山壁之中。
然后,这少年又是几次直接在山壁靠着钩子,上如猿猴般摆到了凸岩处。
这里倒是离海面很远,不用担心被海啸淹没。
直接坐在这山壁上不多的高台上,少年大笑:”倒是命大,老天也暂时不能让我死掉。“四周环望,倒是发现一株禀岩壁而生的雷劫树,于是摇摇晃晃地,倚着长剑,走去,将行囊系在树枝上,倚着树干坐下休憩一会。
“倒是能清静一会。”
然后这少年双臂舒展,身体直接瘫倒在这岩石台上,倒是不用继续担心海啸和雷雨来袭。所以在这里回复体力,回来继续攀岩,也是一种保障。
这座山,本就是禀天地之势,从远古到现在,不曾在飓风狂岚中倾倒过,甚至在千年前的大混沌海啸中也未曾受损。有传言倒是称,这里其实是某位圣者的居住之地,自然能够对抗天地大势而不倒。只不过,这也无法证明,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能登临过这座山峰。
甚至不能踏入山脚的范围。我们这少年,估计也是有些不同,要不然,也不会能够到这种地方。
而能登上这座山的人,自然也就能够被成为强者。
少年本是海岸边的小城内的富家的年轻少爷,无奈自己爹爹家主去世的早,也不知道动用了多少手段,结果权势最后旁落在自己的二舅手中。这新家主自然不肯任着年轻少爷的存在,直接使着家丁,将前家主一脉赶了出去。虽然家族也有人为其不平,但也惧这新家主与那城主的关系,世人也就只能让这一脉孤苦伶仃,独居在那海岸旁的渔村里。
这少年望着浓重如墨的云层,飓风呼啸,依然不能丝毫撼动那云层的位置。
“即使我身化烈日长虹,依然不能穿透这黑云笼罩的天空啊。”少年叹了口气,毕竟,在这天地之下,一个人显得太过渺小,不堪一击。“强者才能掌控自己。“
自己的父亲,在逝去前也是这么说的吧。眼神微凝,从自己身上摸索一会,小心地掏出了一片玉环,这是父亲的遗物。摩挲着温热的玉石,少年慢慢闭上眼睛,听着天地的大道之音,身体渐渐舒展开来,毕竟独自一人行走半天,是有些在困倦。即使身下就是混沌翻涌的无尽海域,也是丝毫没有动作。
突然清风舒卷,雷劫树树叶簌簌发光,一道人形从中飘下。这来者操着轻灵的步法,每一步都充满着大道之韵,好似谪仙不沾世尘。旁边的少年早已睡熟,自然发现不了这光影。事实上,这来者早已超脱大道,一般人即使清醒时候,也看不见任何端倪。
“这种地方,却有这种地界凡士踏足?“这道人影皱眉,这座山不是凡地,即使是强大的仙人,也不能踏入这里,“八荒印的禁制出现了问题?”
修长手掌从鱼白色袖袍伸出,泛出莹莹白光,直接点在熟睡的少年额头上。毕竟,即使一些强者,都是不能踏足过这里,想必这个少年也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也是突然,朦朦光辉,这座山竟然不受控制,微微发出颤抖,几条紫金神龙,从海底冲出,发出震天龙鸣。一时间,引得这处海域混沌澎湃,海浪激起混沌气,直接淹没了整片天地。
这仙人突然受惊一般,瞬间脚步急促退了几步,就是身上的圣洁光辉也是有些摇曳,眼中惊愕无比。“这凡人的血脉……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惊叹之后,也是待得过了一会,仙人的心情才平复了下来。不过,看着少年的眼光依然熠熠生辉。平日,也没有任何其他人见过他曾这样失态过。
“倒是可以结个善缘。“人影轻笑,袖袍一挥,从山顶上掠出一枚银光果实,直接挥手,让那果实放进树上的行囊里,迟疑了一下,又将一缕紫金气息,直接镇封在少年元神诞生之处。然后心念一动,直接把少年从这里传出这座山禁制之外。
”难怪那老怪这十年如此躁动不安,欲冲破狱界,原来是这么个由子。”
然后清辉漫漫,原地的光影直接跃入雷劫树茂密的树叶中,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仙人将少年传递出这虞山的禁制范围时,外界的地界凡士,以及世俗势力,早已是一片慌乱之势。那座神圣山峰这次发出镇天之音,紫金神龙冲出,那片海域就像沸腾一般,混沌气直接淹没了整个大地。
倒是有强大的势力请出占卜师,结果也只能是出现一团迷雾,甚至有些高足,直接被莫名其妙的雷劫反噬,将那存有千年的龟甲毁的一干二净,于是有人放出了混沌海啸来袭的传言,或者天灾巨妖的复苏等等耸人听闻的秘密。版本越多,而又无人知晓真相。一时间,有些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有的势力为了存活,便直接逃离这里,一时间,这虞山周围也是乱糟糟,当是赤地千里,妻离子散之景随处可见。
“唔,这种异像果然与之前古籍中混沌海啸时记载的镇压之器有关。”一个黑白道袍老者屹立在虞山不远处,袖袍无风自动。此刻,他双目湛湛,死死盯住那里,虽然异象逐渐消失,淡薄在天地间,但气息仍然有残留,但那磅礴的大道神音给这老者震撼,“要不是刚好好运,恐怕此生都难以见到呢。”
这个人一点也不怕混沌海啸来临,勇者无畏,这老者一身通天彻地的法力,倒也不怕什么,反而在想闯进星尘海,去寻找长生的契机。没想到,刚飞抵此处,便是遇见难得的场景。
这时,几道流光经过,刚至老者所在之处,戛然而止。待得周围气息散去,从中现出几位黑铠甲士,这几位甲士很明显是附近镇守者的下属,今日看到异象,也是受命前来查寻和维持虞山秩序。这里也是几国边界,要是有什么乱子,镇守使要受权责,于是几位也不敢怠慢,受了命便驾着法器前来。
这几位甲士面露惊异,想必也是看到老者的缘故,其中一位领头将军,龙眉虎须,要比周围人要高几分寸,眼光逼人,但此时也是皱眉。而那老者似乎不理人的样子,让周围人也是愤懑,拔出长剑,就要上前逼问那老者。
这将军倒是手一摆,令身后几位收起神兵。虽然不说话,但几位手下也是不敢多问,于是都悻悻地收起神兵。
“想必是哪方高人,我羊榷可不能因此结下仇怨的梁子。先要去问问才好。”这将军寻思着,就准备前去敬问一下那老者。抬头一看,只见原地早已没有人影,连气息都是凭空消失不见,唯独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岩石台。
四周环望,依旧不见老者踪影,这一群人倒吸口气,皆紧握手中神兵,也是知道自己遇上了传说中的高手,刚才还有些不满身后的一群兵甲将士也是立马收起了刚才的情绪,吞了吞口水:有些强大的过分的人,往往根本不在乎对手的背景,直接出手,风卷残留之际,行走天下间!
羊榷暗暗吃惊,也是默默叹口气,看来这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于是收回巴结的心思,眼神立起,回头严声喝道:”下次无命,不可随意挑衅!“。这些手下还是自己的亲信,随便儆猴的事,也是没有太大意义,反而适得其反,让自己以后升途麻烦,所以羊榷也只是稍稍敲打,并无其他惩罚。
训斥一番后,这羊榷也是老练,知道事情不小,如今异象竟引得这种大人前往,已经超出了镇守使的预估。于是连忙寻出一个传音卷轴,心神一动,直接将信息写入那卷轴。”如今势力还颇为弱小,还是要借此上位啊。“
羊榷一叹,望着卷轴泛着淡淡的气息,飞速向远处的巨城中飞去。然后重整军貌,带领黑甲兵士,继续朝虞山前进。
不久之后,便是飞抵海旁的那座小城镇,虞山镇。
向下望着城镇中混乱不堪的样子,羊榷皱眉,心想,那些最无知的凡人反而是这世界最多的。一想到自己还要去奉命维持秩序,便是苦不敢言,不过常年军人的习惯,倒也没有说什么,于是就准备令后面的军士们跟随自己前进。
这时候,从城镇中飞出几道流光,来者气息放肆,在军队面前也是不收敛,令得这位羊榷将军心中一阵反感。
“呵呵,大人,实在是抱歉,我是本地的地主,虞冉。想必您就是镇守使派来的将军?”
只见,这说话人,相貌也是平常,只是眼神给人以阴冷之感,让人颇不舒服。羊榷也只是回应了几声,这种人一般不是太讨人喜欢。
这虞冉倒似乎没有注意这点似的,继续谄笑说道:“唔,不如将军先行到鄙人家中,下人也是曾去镇守使的府邸做过客,想必大家也是熟人了。”
羊榷望了望面前这人,也不说话,也未皱眉,只是左手似乎不经意地碰过剑鞘,隐隐有金属振鸣暗声。后面几位黑甲兵士也是心神领会,都是向前整齐跨出一步,气势恢弘,战旗猎猎,龙吟震天,一时间倒让下面的混乱街道噤若寒蝉,全都望向天空那整齐划一的强大军队。
这虞冉心头跳了跳,没想到这位将军上来不表言明的出手,直接便是表现了自己的强势。虽说自己势力在此地也是颇大,但也是不能直接表现出地头蛇的样子,更何况这将军背后还有镇守使的存在。
于是虞冉讪讪地笑了笑,弯身恭谨道:“大人能来此处,也是让本城蓬荜生辉,鄙人自然不会落其它什么麻烦。”然后侧身低头,欲做请状。
羊榷暗自冷笑一声,某些偏远地方的地头蛇就是如此,平日里威风惯了,见人也是依然要耍一耍才好,如果不敲打警告一番,倒是会出现许多麻烦。见状,羊榷只是淡淡回应几声,便是向前行去,后方几位兵士,依然保持着冰霜般的表情,手持神兵,倒是没有收回的准备,神兵晃晃,就这样一行人进了城主府,任凭后面虞冉一副阴冷的目光。
“区区一位将军而已,本家主在镇守使那边又不是没有人!”这虞冉恶狠狠地暗声说道,袖袍一挥转身领着几位护卫撤走。一位镇守使下属的不知名的将军而已,还必要让这位虞冉家主投鼠忌器,当个跟屁虫巴结。
“没想到一个小家主而已,便想这么张狂地前来拉拢,哼,看来镇守使那边也是要通告几声。”羊榷冷笑,然后转念“倒是还要问问这城主去处,半天也是没有人影,这穷乡僻壤之地的人,倒是比兵营中的大爷们还要张狂。”
©试试小说的写法,以后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