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11月发生了好多事,否则我怎么会这样疲倦?我只想深深睡去,不希望与任何人任何事有任何相关。
我想起你在悠悠暗暗的车里,丝滑的转过滨海路的缓坡,奔着明亮的跨海大桥驶去,忍了好久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我觉得自己像一颗好大好大的海蜇,眼睁睁看着潮水褪去,自己赤裸着身体干涸在沙滩上,羞耻又悲凉,羡慕极了那些蛤蜊,可以在难过的时候缩回壳里。我觉得自己慢慢的失去水分,慢慢的透明,深深的疲倦,陷入了疯狂的安与不安里。
我不骗你,这几天偷偷哭了很多次,根本控制不住,是那种无声的安静的落泪,毫无原因的、心甘情愿的、畅快淋漓的掉眼泪,可能是我亏欠给你的,更多是自作自受。其实我知道你不会离开的,甚至不会有任何与从前的不同,这个小插曲更多是带给你的不安和愧疚,带给大姐的难过和无奈,所有的情节和我的反馈无非让我显得更茶而已。我难过些什么呢?口红还有好几只,花儿还可以周周换,串儿不耽误天天盘,也还是可以按部就班的聊天,所以我是想念那些拥抱和亲密吗?不,不是这样,我不想,一点不想,跟这毫无关系,我不是这样黏腻和庸俗的人,况且你也不是特别帅,你也没有那么优秀,你综合各个方面吧也就很普通呀,所以我没什么的,我都可以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哭,就要哭,一直哭到你出现才好。
我对分别是有经验的,最近的经验值更是加倍。但是,当你直接的问“如果我离开你,可以吗?”这个经验我还是没有的,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认真又直接的向我询问——生离死别的分别是被迫要接受的,没必要问;而其他的分别要么是我主动,要么是不辞而别;所以你这样温柔的征求我的意见,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我说可以或者不可以,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样的难过?对我来说可是一样的为难!我说你可以离开,你就真的可以离开?我说你不可以离开,你就真的可以留下来?——你何必为难自己,又何苦难为我呢?
我想你一定很辛苦,你不想辜负任何一个人,小心翼翼却还是让两个姑娘都伤心;大姐一定很辛苦,她在慢慢说服自己要接受有人与她分享了一份爱的无奈、嫉妒和愤懑;我并不辛苦,因为得到的点滴都是命运的恩赐,不再获得只是生命重回平静。道理我想的清清楚楚,是非我辨的明明白白,心脏却生生的痛,所以有智慧未必能过好这一生,想不想明白也没啥用。
索性我也不再多想了吧,让时间来解决这些爱与生活的纠缠,你来过,我爱过,你走了,我也还要继续活着。我会好好照顾自己,还要尽量精彩一些,让你回忆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眼光不错。只是,我要重新坚硬起来了,那些习惯了依赖的翅膀已经太过柔软蓬松,需要重新梳理和磨砺,那些习惯了倦怠和娇憨的神经要重新警觉起来了,我需要在没有你时候,依然可以乘风而起,逆风翱翔。这样你才能更放心。
即使不在彼此的感知范围内,依然相信对方能很好的生活。这是成熟的爱情最后的信任和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