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进城,想淘些上乘的茶。为下次的走帮做准备,顺便打听一下棉花的行情。如果价格上好,他就不准备入内城了,直接在干梁子上销售。
走了几家茶铺都不满意,瞅瞅棉花的行情,价格在他的预期内。
“那人不是带若楠阿姐回来的那个?”大虎和他的小伙伴在街角处,见到无痕正在街心行走。
一窝蜂围了上来,“无痕哥哥,无痕哥哥,你是不是来找若楠阿姐的?”
“你们这些个小鬼头……”无痕笑道。
“我们好几天都没见到若楠阿姐了,一回来就被打的不轻……可能是病了……”大虎苦恼道。
“怎么会被打呢?是谁打的?”无痕着急问。
“是……是……是她阿娘,说若楠阿姐不听话。”大虎慢吞吞答道。
“是这样啊……”无痕轻声说。心里急着想去看看,可如此仓促的去……
“无痕哥哥,走,我们带你去看若楠阿姐……”无痕正犹豫着,却被大虎们拉的拉,推的推往若楠家去。
若楠坐在门栏上,双手托着腮帮子,望着高远的云冥思苦想,“阿爹一时半会回不来的,自己和阿娘怎样才能把日子过下去?难不成像莲姨说的那样早些嫁了,也就说笑罢!怎能那样。如果去走帮并非是长久之计,阿娘身边不能没有人……”头越想越大。
无痕被孩子们带到了若楠家院门外,只见那丫头聚精会神地坐在门栏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儿,若楠阿姐在那……”大虎小声道。
兰儿从家里过来要去找阿姐,看到这群小不点领个人,在院门张望。“是他……”兰儿看出了来人是无痕,蹑手蹑脚走近,悄悄把孩子们支开。一起躲在远处的墙角,看着动静。
“鬼鬼祟祟的,这是在做什么?”来福冷不丁的出现在身后,兰儿吓了一跳……
“嘘!是他来啦!”兰儿小声道。
“谁来哪儿?”来福糊理糊涂。
“无痕哥哥,是我们带来的。”孩子们齐声回答
“你们这些个捣蛋鬼……”来福随口道。摇头,傻小子只会在家里闷头怄气。看来还是阿爹有先见之明,让他早早打消这边的念头……
“丫头……”无痕叫了声,走了进来。若楠听到叫声,赶忙起身。
“痕哥哥……你……你怎么来啦……”若楠轻声道。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无痕走近。
“愁呗,不知道要干嘛?我总不能像以前一样,带着孩子们上山,下河。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法子?”若楠实话实说。
“我倒有个法子,不知道你想不想听。”无痕信心满满。
“说来看看,我洗耳恭听……”若楠索性从门台跳了下来。
无痕对于若楠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早已习惯。直接道:“要不你来开个茶铺,干梁子好的茶铺很少,要上好的只能去孟老爷的茶铺,但他家的价格太高,或者得往远的内城跑。现有的茶样太单一,粗糙。”
若楠点头,“和我琢磨的八九不离十,就是盘下一间门面有些难……”
“我刚刚在街上转了一圈,听说布庄的钱老爷要回内城了,打算把布庄盘出去,改天我们去看看……”无痕淡然道。
“是吗?”
若楠手背上青一条,紫一块的印痕,格外醒目,无痕不由自主地握起,问:“疼吗?还真被打了……”
“没事,过些日子就好了……”
“楠儿!和谁说话呢?这么半天。”阿娘故意打断若楠的话,在屋里扯着嗓门。其实无痕刚进来的时候,阿娘就发现了。在屋里竖着耳朵细细听,此刻出声是想看看小伙的真面目,也想谢谢他一路照应女儿。难能可贵,其余就顺其自然……
“阿娘……是……痕……哥哥……来了……”若楠迅速抽回手,慌张道。
无痕也显得拘束起来,“怎么不请他进来呢?干嘛站外面……”阿娘来到门口。
无痕鞠躬,“伯母好,我是无痕,很抱歉唐突的打扰……”
“不用那么拘礼,不用那么多的讲究。我还没谢你一路的照应楠儿呢!家里坐,家里坐……”阿娘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