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1日 青岛多云
翻开日历,记录今天的大事,有发生在17年前的美国9.11事件,这件事虽然影响巨大,但毕竟过去了17年,时间冲淡一切,被关联不大的人遗忘是必然的。
今天下午三点钟,评话大师单田芳因病去世,倒是给网络增添不少内容。大家都说,单田芳走了,再也没有“请听下回分解”。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我的某根神经,让我想起收听评书的童年岁月。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江南农村,还少有电视机,更没有电脑电话,村里的学校没有图书馆,借不到课外书。虽然家家户户的门口都安装了广播喇叭,但广播喇叭也没有什么内容,无非是通知开会或者简讯。一个农村孩子想要点娱乐节目要么就是收音机了。
那个年代,收音机也不是家家都有,但我家却有一台上海产的红灯牌收音机。爷爷是村里水泥预制场厂长,经常去上海出差,估计收音机是他买的。
每到黄昏,吃过夜饭,爷爷就在八仙桌旁打开收音机,不是评弹《啼笑因缘》就是评话《七侠五义》,它们分属不同的电台,某某千赫,某个固定时间,记得很牢,不会弄错。
小孩子坐在旁边,不听也要听,听不懂也在听,时间久了,自然入味,渐渐也能听懂,被动转主动,于是喜欢上了。
单田芳的《七侠五义》,语言生动,故事精彩,往往在听得入迷的时候,就会出现“请听下回分解”,给人意犹未尽的感觉。我记住了单田芳的名字,也记住了他那沙哑的声音。
除了评话和评弹,收音机给我的好处,还有广播剧。每当夜深人静,我把爷爷的收音机抱在被窝里,偷偷收听广播剧,短篇还好,长篇的就得每天追,舍不得落下一集。
当农村经济出现转机的时候,村里有了电视机,很少,黑白的9英寸。放在高高的凳子上,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搬着凳子去看,没电的时候,大家等候来电。不同的年龄层次,收看电视节目也有代沟。老年人喜欢戏剧,中年人喜欢新闻,小孩儿喜欢打仗片。众人守着一台电视机,没有转换频道的权力,只能服从电视机的主人。好在,那时候的频道不多,而且室外电线也不给力,雪花粒子、横竖条,闪闪烁烁。
等到我家有电视机的时候,我已经上高中。当然是黑白的小电视机。爷爷是家长,他在家里有绝对的权威,电视节目的选择必须服从他的调令。他最喜欢京剧、锡剧、越剧,甚至黄梅戏、淮剧、豫剧……只要是古装戏,呜呜哇哇,咿咿呀呀,他都喜欢。没辙,我也跟着看,不太喜欢,也不太反感。多年后,我自己有电视机,可以自由支配频道的转换,却时常要开到戏曲频道,看一会戏曲节目,无论是京剧还是越剧,听不懂没关系,下面有文字。关键是重温童年时光,有种恍如隔世的美好。
对于传统戏曲,诸如评弹、评话,先生不喜欢,女儿也不喜欢。究其原因,他们的童年压根儿没有接触到。女儿的童年时代,已经有动画片,《蓝精灵》《米老鼠唐老鸭》《奥特曼》……相比于缓慢的戏曲,动画片好玩多了。
兴趣是从小培养的。我一直在想,晨晨宝宝要是跟着我们生活,我定要从小培养她对于传统文化的兴趣。至于她喜不喜欢,那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