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也是个凡人

妈妈就是那个其实谁娶你她都不放心的人。

妈妈就是那个想把世间所有苦难都为你挡去的人。

【壹】

说起妈妈,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是简陋却不失温馨的小屋,是穿到发白的纯朴衣服,是冻得通红的脸颊还是晒得发黑的皮肤?

我想到的是三种颜色的衣服,一个麻袋与一堆碎煤渣。

【贰

我妈妈是个比较瘦小的女人,典型的好脾气,很善良却带有些自卑。我妈妈身体不怎么好,她总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赚钱给予我们好的生活,她经常跟我说她自己没有用――可我从来都不这么认为。

我小的时候,家里并不富裕。

我记得我妈妈经常拿个麻袋去离家比较近的煤厂捡人家不要的剩下来的碎煤渣,碎煤渣里有时可以翻出比较小的整块煤,我妈都会捡这样的。我小还没上学就会经常跟着妈妈去煤厂,待久了,就会没耐心,一直催着妈妈快点回家,我妈妈蹲在煤厂里捡几个小时都没有半袋,现在回想起来,妈妈真的很不容易。

姐姐说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家里更穷,真的是穷到没有钱买菜的那种,吃的都是盐饭。我们小的时候爸爸在外面工作,也没有什么钱,好久才寄一次钱回家,哥哥姐姐都要读书什么的。我妈妈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没有办法像别人的妈妈一样去做点什么重的活,赚多点生活费,也因此让她觉得自己没用。

后来,我大一点了,我妈妈找了份在衣服工厂的活,帮人家做衣服。那个工厂我也去过,有几百台那种脚踩的缝纫机,每个员工都有一台,旁边有个箱子里面装满了布,用来做衣服的。

三种颜色的短袖上衣,是妈妈用人家做衣服剩下不要的布做的,拼接起来,所以有三种颜色,现在回想起来,也很时尚阿。

妈妈说做那件衣服时还怕被老板发现,都是藏着掖着。即使是剩布老板也不让员工带出去,我可以想象到妈妈做衣服时怕被发现忐忑的心情,尽管是剩布,妈妈也把那件衣服做得很漂亮,前面还有个爱心的袋子,记忆中,妈妈做的那件衣服,我穿了好久。

那个时候每次过年,都没有钱买新衣服,哥哥姐姐的衣服也是一些亲戚给的,我过年的鞋子是阿姨买的。

那个时候生日能吃上个鸡蛋就算是幸福的了,别提什么蛋糕。

我妈妈的爷爷我叫姥姥,姥姥搞大寿那天,我妈妈没有去,她在外婆家洗碗,姥姥有九个儿女,有个别的儿女比较富裕给他做了九层的蛋糕,他们切蛋糕时,我也去了,外公也在,外公给我切了一块蛋糕,我小心翼翼地拿回家,边吃边守着妈妈洗碗,蛋糕还没吃几口,手一滑,刚好掉进妈妈洗碗的水里了。我问妈妈怎么办,她说扔了,不能吃了。我捡起来扔掉了,鼻子一酸,有点想哭,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穷的吧。

【叁】

世间的妈妈都是没有魔法的仙女,你小的时候,她无所不能。

你害怕的老鼠,她能淡定地帮你赶走,你要抽四十张隔离所有触觉才敢捏死的蟑螂,她徒手都可以抓,你觉得恶心到起鸡皮疙瘩的蜘蛛,从她脚边爬过,她也不会尖叫的逃离……

于是,你觉得妈妈好厉害。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会忘记很多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唠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变得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问你放假回不回家,想要吃什么菜,过年在家待多久。

什么时候开始她做错事也像你小时候做错事怕被训一样小心翼翼地看着你,然后小声解释。

你曾觉得无所不能的妈妈,从何时起跟不上你的脚步,她听不懂你酷狗里传出来的歌曲为何那么伤感,她想不明白,大冬天为何要穿丝袜配靴子不应该是秋裤配雪地靴?她不知道香奈儿是种品牌,甚至喝不惯你觉得高大上的咖啡……

从何时起,你对她说话的声音高了些,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了不耐烦,后来,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这个时候是你长大的时候,她渐渐老去。

妈妈就是那个养你大怕你嫁得不好,你说在外面工作吃不到红烧肉,她就一直给你做,直到你说不想吃了为止,这个人是妈妈,用最简单的方式爱着你。

她听你说大学里的饭菜不好吃,她便说‘’那就出去吃点好吃的,钱不够我叫爸给你打,记得吃饱,好好上学‘’

她听你说工作压力大,天天被老板骂,她就会心疼的说‘’要不……回来吧,回来家这边换份稳定点的工作,收入是少点,但起码靠近家,我也好照顾你‘’

不管你最后嫁给谁,她都不放心,她想为你挡去所有的苦难,却忘了她也只是个凡人。


文/烈酒


手持烈酒,走四方,愿你被爱的人所爱,独自一人也能扛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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