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 透明先生,快要圣诞节了,不知道你要和谁一起度过。
最近这段时间我工作特别忙,上上周还发了一次烧,烧得天昏地暗,做着一个同样的梦,梦里都是你。每次都为此而惊醒,然后浑身是汗。那个周末的晚上我在睡前祈祷,希望不要再梦到你了,这样的自我折磨让我实在感到无力,结果可能是祈祷起了作用,当晚失眠到凌晨三点。
还记得再上一次生病,应该是工作过度疲劳引发的偏头痛,整个人十分无力,只想洗洗睡了。等热水的时候,P发信息约我出门看电影,我说我很累,改天吧。刚回完P,你就给我发信息了,问我这会儿要不要出去看电影。我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回了你好啊。后来把这事儿和朋友说,朋友说这就是典型的对于喜欢的人,永远都是有空的。
其实那天头好疼,但我依然忍着,电影放的是什么内容,哪个导演,全然不记得了。只记得影院出来风很大,你问我冷不冷,我笑着唱"如果冷该怎么度过"。你说大雁往南飞,冷就要在南面度过。于是我们就真的一路往南,我看着高架外的星星点点,真希望往南的路没有尽头。
那晚我们聊起初识的场景,那是一个活动现场,其实都注意到彼此好久了吧,只是目光触及就会挪开,直到我向那天的嘉宾提问,在嘉宾回答后,你也举手补充了问题。到了签售环节,你排在我后面。队伍很长,你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天,聊书籍,聊电影,直到排到我。嘉宾和我说谢谢我的提问,之后又对你说,也谢谢你的提问,你们是一起的吗?你说刚才不是,现在是了。我在旁边笑,然后我们一同与嘉宾道别。
后来的事好像就是顺其自然,互相推荐心头所爱的珍藏品,你说加个微信吧。我说好啊。
偶尔会聊天,大家都很忙,聊起就是两三句,然后没了下文。
直到。
直到这种狗血一般的故事情节。
2018年夏末初秋,我在一个租借的酒店里做活动,拿着相机到处跑的时候,有人喊了我一声,我以为听错了也没有回头,直到被拍了一下。
嘿,你也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缘分和感觉是很奇怪的东西,来得去得从没有理由。
再后来怎么就又约着见面,吃饭,好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断陷入这个无尽的沼泽里,怎么也出不去。
每次和朋友说起自己的矛盾感,朋友总会问难道不知道你怎么想吗。我说我当然感觉得到,要说一点不喜欢,也不是。只是我很明白,你对我的喜欢,是差点火候的。每次你总会表达"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这一层面意思的钦佩,如果我是男生,你可能会把我当成特别好的兄弟,可惜我不是,于是你对我的感觉变得模棱两可,让我在你心里的位置缺少了几分柔情,自然也就成了这种挺喜欢,却没那么喜欢的结果。
就是所谓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因为心里太清楚,所以我没有勇气去跨出那一步。朋友问我如果我先跨出去会怎样,我说我能感觉到,那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只是这段关系里,你对我的态度也仅仅是错过了挺可惜而已,而没有达到非我不可的程度。
说我对感情要求高也好,说我不愿意努力也罢,我只是觉得就算开始了,然后呢,我必须不断付出不断努力,否则只要我停下,这段关系就会像被摘下的玫瑰一样慢慢枯竭。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不是付出型人格,我早晚会感到疲惫,我累的那天,这段关系就结束了。
更何况,我是一个如此怕麻烦的人。确立一段关系,相比普通朋友就多了一份责任,这份责任不仅仅是和其他异性保持距离,还有每天都得和彼此说几句话,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工作顺不顺心,早安,晚安。
直到说得彼此腻烦,面对一个一开始就没那么喜欢的人,你会怎么样呢。我不敢去想。
所以也不敢开始。
对你没信心,对自己没信心,不是不够喜欢你,而是因为足够喜欢,所以没有勇气去承受未来的失去。
前阵子我同你讲,快过年了,今年年假我要去国境以南的一个小城,光订机票,酒店和买早鸟票就用了4个app,你和我说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说这种客套的废话。
不过想想也是,你不说这样客套的废话,能说什么呢。有时候很想你,想和你聊聊天,哪怕只是说句晚安,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一个朋友和我说过,没有话题聊时那就不要说话,等有话题了再聊。可我似乎一直没有话题可说,就这年假旅游的话题,都酝酿了十多天,来来回回删了数次才发给你。
然后反扣手机,每隔5秒看一次指示灯,闪起来了,还要故作镇定地看会儿其他东西,再去点你的消息,过几分钟再回复。非要装得若无其事,装作没有很期待你的信息。
客套完了,你开始和我聊了很多你生命里异国他乡的趣事,看起来还是那么热情。直到我说我要睡了,晚安。
终于结束了这个艰难的对话,我想。
联系减少,约会减少,说出很喜欢你这句话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小。谁会突然之间说这种话啊,这种话应该是在一个持续升温的暧昧期吧。
其实从秋天开始,我就不断转移自己注意力,赴各种各样朋友的约,假装你没存在过。结果是搞得自己更心烦意乱,更不自觉地拿各种奇怪的人和你比较,更觉得其他人都是多么无趣乏味。赴的约越多,越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有时候和人吃饭,看电影,走路,我都会走神,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你的面容,就很想和对方说:“好晚了,我累了,我想回家了。”有好几次就胡编乱造一个理由,要见客户,要加班,要工作,没时间。其实我哪有那么忙啊,我只是对除了你以外的人很忙而已。
我曾经以为可以通过和各种各样人接触的方式来忘记你的,毕竟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但可能如一个朋友所说,正因为从未得到,所以才更加深刻。
后来我改变了战略,深秋初冬开始,我把所有精力放在工作和学习上。
我每天忙于工作外,做着5份兼职,学习2门外语,每天坚持练琴。
忙碌比社交更容易忘记你。
只是有一天,我加完班把办公室的灯关上的那刻,突然就看见了窗外无数绚烂星光。
像极了那个你说往南就不冷了的飞驰在高架上的夜晚。
我听到心里有东西沉了一下。
还记得那个晚上,你停下车的时候,我把一只耳机塞给你,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关掉车里的音乐。
你问我是耳机坏了吗,声音不太对,我说这首歌是环绕立体声,只有戴着耳机才能感受到,你听不到的部分,都在我耳朵里。
后来我把另一只耳机也塞给你,那会儿快唱到"你在的片段,我用心收藏"。你看着我把这句歌词念了出来,我说了句"对"。我不知道你在和我说歌词,还是其他,只是我的那个"对",是真的给你的回应。
弹唱林俊杰 - 和自己对话 From M.E. To Myself
过冬至了,真没想到我默默喜欢了你那么久,我的短发都变长了,似乎是在记录自己喜欢你的时间似得,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喜欢你这种事,大概是这辈子都不会说了,烂在肚子里了。
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这篇文章会如何。
不知道你会不会发现我写的是你。
应该不会,我隐藏得太好了。甚至你不会相信,也不敢相信,我曾经这么喜欢你。
如果你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后悔没有抓住我,没有为我再多付出、多上心一点点。
有一天在微博上看到一首小诗,是这样写的:
这里寸草不生,
后来你来走了一遭,
这里开满了鲜花,
这里是我的心。
这首小诗,你也可以倒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