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一再的确认,凤九确实睡的很熟,他低头看着她沉沉的睡颜,忍不住轻轻一吻!匆匆数日,凤九无比依恋东华,几乎是日日挂在他身上,亲吻他的嘴角眉梢,胡乱瞎编他的头发,不时媚态妖娆,勾的东华稳心凝神全凭静心咒,偶尔又娇俏可爱,惹的东华各种轻笑!东华说什么凤九都喜欢听,哪怕是无聊的佛偈经文!这几日,凤九没有再纠结那忘情药,东华不敢肯定,她是真的放下了,还是暂时不去想了,长长久久的人生经历教会了东华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事缓则圆,一切顺其自然!东华没有多问,一切全凭她心性!几日相伴虽是甜蜜,但有件事东华也一直放在心上,凤九此时睡的沉,他慢慢起身,出到门外回廊下,坐在软榻上,稍稍定神,摊开一手掌心,幻出凤九替凌风送来的书信,另一只手轻轻一挥,绢帛缓缓展开,几排苍劲有力的黑色字体渐渐显现,“帝君!事从紧急,凌风疾书此信!探得消息,鬼族的鬼王与粟炎有所勾结,凌风猜测,粟炎有拿凤九换取鬼族术法之意,粟炎未除,小心为上!敬告!”,东华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垂下手掌,同时,凭空一团火,将那绢帛烧尽!“鬼王!”东华轻声念着!他何尝不想直接除掉那个粟炎,可是,他毕竟是魔族的皇子,没有十足的理由还真动他不得,将他绑在离恨柱上已经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不过,东华愿意相信凌风的判断,那粟炎多年来的执念,这样的人,只要一息尚存,就不会轻易的放弃,更何况,那魔君也断不会允许粟炎被绑上千万年,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想办法寻个理由将粟炎放出来,其实,那魔君是不是已经将粟炎给放了东华都不敢肯定,虽然是他的术法封印了粟炎,但那离恨柱和婆娑湖低之间的结界是当年父神布下的,即使粟炎挣脱了他的封印他也无发感应到,他只是在赌,赌那魔君没有那么大胆,敢私自放了粟炎,也赌那粟炎的法力不可能挣脱开他的封印,可是,岁月悠悠,夜长梦多,谁能肯定不会出岔子呢!而那鬼族,原生于幽冥地府,本无厉害,就连凡间阳气重一点的凡人他们都无法近身,数万年守着地府的黄泉路和奈何桥不见天日,他们不甘心,那凡间和四海八荒都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历代鬼王便带着稍有些修为的幽灵融为一族,慢慢跻身魔界,变成一个不太受魔族约束的分支,孤魂野鬼,离开了幽冥地府,即便是在魔界也难以长久,所以他们便需要吸食一些灵气香火以维持法力形态,不愿回地府,又无法离开魔界,还只能活在魔界最阴暗的角落,这样的命运让他们修炼的术法也是充满怨气,并且以夺取他人元神和灵气为主,而鲜活的生命对他们来说更是一种诱惑,可谓是凶煞至极,只不过在整个魔界,任何一个族类都不是好惹的,所以鬼族在魔界虽然没什么敌手,却也难以壮大!东华整了整自己的衣袖,虽然凤九现在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他还是应该有些准备!悄悄走回房间,东华看着床上熟睡的凤九,稍稍思虑,默默念诀,抬手一挥,一个透明的结界覆盖住凤九的身体,半晌过后,消失不见!东华不喜欢被动的等待,但是目前,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也许,他们是时候回去了,如果粟炎挣脱他的封印,那么魔界一定会大变天,一旦魔界动荡,天族和四海八荒都将猝不及防,他要尽快去一趟昆仑虚跟墨渊商议一番!凤九~~东华轻轻抚着她的脸庞,希望这次的分开,不会太久!
东华将凤九平安送回青丘谷,叮嘱一番后独自去了昆仑虚!此后数月,凤九很听话,一直在青丘哪里也不去,偶尔折颜和白真会来看看她,就连白浅都听了夜华的叮嘱,不时回青丘走动走动,也许是大家对东华帝君的封印太有信心,也许是时日长了一切平静无澜难免让人放松警惕,凤九闲来无聊也会出青丘四处走走,有时甚至会去九重天找东华腻歪一番,总之,谁都没有想到,那让人感觉必定会惊天动地的危险,来的时候,竟如此悄无声息!~~
这么些日子了,粟炎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无比的耐心,如果当初他能有现在的耐心,又何愁大事不成,当然,现在想这些都没什么用了,他一天一天的在业火焚身中磨练着自己的耐心,狠狠的疼痛,慢慢的等,一直等到鬼王给了他鬼灵怨气,一直等到他的父君忍不住又来这婆娑湖底看他!~~“哎~~~老三,你知道,父君一向最疼是你,岂不知你会落到如此这般,父君也心疼啊,但是没办法,这是东华帝君的封印,父君暂时不能帮你解除,你且再等等,等父君想想办法!”,魔君身着一袭黑色披风,显得有些鬼鬼祟祟,这披风虽然覆盖他全身,却也掩盖不住他的颓败,四皇子沼泓站在他身边,一脸的焦虑,这业火好猛,站的这么远,他都可以感受到业火的烤灼,而他的三哥,此时瘦骨嶙峋,脸颊深陷,嘴唇青紫,一双大眼被业火烤的红彤彤一片,但是那眼神,沼泓觉得,那眼神倒是比之前更加有神,只不过太过厚重,让人感觉深不可测!粟炎抬眼看看他们,这老魔君情真意切的表情在他看来甚是刺眼,“父君,当初帝君封印粟炎的时候,你老人家可没这么多话啊”,“老三,你这是在怪父君吗?他可是东华帝君啊,当着四海八荒那么多族类的面,父君还能忤逆他不成?!不过,粟炎我儿,放心,父君一定想办法把你从这里弄出去!”,沼泓上前一步,伸手欲探他一下,却抬到半途又收了回来,只重重的叹口气,“三哥,你受苦了!”,粟炎微微一笑,不易察觉的在自己形如枯槁的手掌中幻出一团浓浓的黑气,然后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父君,你且上前几步,多日不见,粟炎想看看父君的容颜,只是这业火烧的粟炎眼神有些模糊不清!”,还是粟炎最得他心啊,魔君拉下头上的帽檐,十分动容的朝粟炎走了几步,陡然的,粟炎眼中凶光一闪,一股浓黑的魔力突然朝魔君喷射而去,没等魔君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这股黑魔力拉到了粟炎的跟前,粟炎双眼嗜血的兴奋说到“父君,你一向疼爱粟炎,那就再成全粟炎一次,用你的魔元帮助粟炎挣脱这封印吧,粟炎一定会记得父君的恩情,以后,粟炎一定会做个好魔君,带领我魔族扫平天族,称霸天下!”,说完,双手在身体两侧使劲儿一握,魔君已经没有开口的机会,被人狠狠掐住脖子一般的满脸肿胀,只能瞪着快掉出来的眼珠死死盯着粟炎,他黑色的魔元被硬生生扯出,被粟炎稳稳吸入口中,而他身上的魔力也毫无保留的被一点点吸食殆尽,一旁的沼泓呆若木鸡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君在他三哥的浓黑雾气中被抽干,不过半晌功夫便化作点点粉尘散尽,只掉落一件黑色披风在地,沼泓大口的喘着气,恐惧让他下意识的步步后退,粟炎抬头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半睁开的眼睛中红光一片,不多时,恢复如常!他慢慢抬眼看着沼泓,沼泓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粟炎淡淡一笑,“四弟,不必害怕,你一向与三哥亲和,三哥自然不会伤你!”,说完,他挺直腰身,闭眼心中默默念诀,忽然一个闪身,化作一团黑气从那白色的束缚中幻出,突然在沼泓身旁现了身,吓的沼泓身形一颤,低吼一声!此时的粟炎一改刚才被捆绑时的落魄,虽然消瘦,但身型挺拔修长,面色仍旧有些苍白,邪魅的凤眼透出微微红光,周身似红又黑的魔力飘散环绕,步履轻盈没有一丝气息,他伸出手指轻轻一勾,落在地上老魔君的黑色披风就飞到他的身上裹了个严严实实,伸手拉了一下帽檐,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清朗的声音慢悠悠的开口道“沼泓!”,沼泓一颤,上前几步,“三、三哥!”,“今日之事,你当知该如何说辞!”,沼泓抬头看一眼他的背影,狠狠吞一下口水,“父君眼见三哥受罪,多有忧思,沼泓这就陪父君回曼陀宫静养,父君当小心自己的身子才是!”,粟炎微微侧过脸,嘴角的笑容说明他非常满意,“既如此,便随本君回宫吧!”,沼泓点头,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粟炎抬头看了一眼这离恨柱,挑高的眉毛、冷绝的眼神,“东华帝君!~你最大的败笔,就是没有断了我的性命,既如此,你我的缘分,还未尽!”~~粟炎坚定的拉低帽檐,和沼泓一起幻化成一阵黑雾回了曼陀宫!
曼陀宫的魔君寝殿中,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魔兵的尸体,有的像干尸,有的还在抽动,这些都是当年粟炎自己亲自豢养的魔兵,比一般魔兵的魔力要高出许多,粟炎用他们为自己提供养分,被离恨柱的业火焚烧数月,他身上的伤需要尽快恢复!此时,粟炎盘腿坐在寝殿内侧的长椅上,闭眼入定为自己疗伤,沼泓小心的从外面进来,绕过长椅前的屏风,对着粟炎施礼说道“三哥,外面我已经打点好了,后面还有几批魔兵会过来给三哥疗伤,对其他人,我就说是父君心神不宁,要多几个强干的魔兵轮流护卫!”,“不!”粟炎缓缓睁开眼睛,“对外就说,父君心痛难忍,旧疾复发,需要一段时间清修,闲杂人等不得打扰!”,“清修?”,沼泓有些犹豫,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粟炎抬头看他,“你觉得清修这个说法有问题?”,“四弟不敢,只不过~~~”,沼泓撇撇嘴,还是没敢说出来,粟炎轻轻一笑,“我知道,你一定是觉得父君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清修过,对外这么说,多少有些怪异!”,“四弟不敢!”沼泓又重复一遍,粟炎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团黑气在他周身环绕,他重新闭上眼,一边疗伤一边说道“东华帝君在妖月大典上勾陷于我,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他肯定在那之前就与赤凌风商量好了,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对我这样赶尽杀绝,不管是我多年豢养的魔兵,还是想用幻术禁锢青丘女君,都被他们一一识破,我不信,我不信赤凌风有那么好的运气,都是碰巧知道的!”,沼泓一惊,“三哥的意思是,这大哥在我们身边有探子?!”,粟炎缓缓吐气“一定有,我只是不能确定,这探子到底藏得有多深,到底给赤凌风传了多少消息,关键是,他们是怎么互传消息的!”,沼泓点点头,“所以,三哥是想~~~”,“对外传出消息,说父君要清修,对于无心之人来说,最多只会感觉这说法有点奇怪,但是对于有心之人来说,这么一点点的怪异,就足够来探个究竟了!”,沼泓恍然大悟,满脸钦佩的点头,“沼泓,你再去替我查一件事!”,沼泓来了兴致,“三哥请说!”,粟炎满足的睁开眼睛,他疗伤的进度比想象中快,“赤凌风与青丘女君多有来往,可我见过那女君,以她的修为,不可能来魔界,所以,我想知道,他们如何互通消息?既然当初赤凌风能发现那女君被困在我的幻术结界里,这就说明,他有一个特殊的方式可以联系这个女君,这一点很重要,你且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三哥尽管放心!”沼泓低身施礼,转身离去!赤凌风~~~粟炎一挥手,清掉了寝殿中那些魔兵的尸体,他在心中默默的想着,赤凌风,我该如何与你见面呢?!也许~~你留在父君,或者我身边的探子,会是一个好的见面礼吧!至少,会是一个好的突破口!
大魔山下的燕拢溪边,依山傍水的有一个小药庐,名唤青庐,不大的两排草屋长年飘着各类药香,周围的村民都知道,这是魔族二皇子洛宇的药庐,那二皇子长年汤药不离口,天天都要熬药,日日守着这药庐,比在自己宫中的时间还多,也是可怜!但那些外人不知道的是,二皇子洛宇在这药庐里从不给自己熬药,他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为了钻研各种医术药理,研制各种解药或者毒药,当然,这些,只有近身侍奉他的悠然知道!此时悠然有些吃力的从院子中拿起一簸箕的草药往外走着,魔界长年没什么阳光,草药都不能靠晒,只能放在院子里被风吹干,只是这几日有些闷热,殿下让他将草药拿到燕拢溪边去吹吹风,害得悠然这一上午来回搬了好几趟,而洛宇则心安理得的坐在庭院中间的塌上,看着手中赤红色的药丸,虽然小叶胡乱试药很是不妥,但是洛宇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她不断的尝试,这药才能如此快的配出来,只是~~还有些欠缺,洛宇眉头一皱,为了防止伤害到凤九,这药的药性很是温和,必须配上药引才能有效,可是那药引~~有些特殊~~,洛宇用手撑着自己的脸颊,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可以代替那药引呢?!他仔细的想着!这时,悠然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走了进来,看到洛宇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好奇的看看洛宇,又看看他手上的药,“二殿下,这药,你不是说已经配好了吗?现在,可是又觉得不妥了?”,洛宇皱着眉摇摇头,“应该有效,只是需要一个特殊的药引!”,“哦?”悠然更加好奇了,“什么药引?还有什么药引是我们药庐没有的?带去给那女君便是了!”,洛宇转头好笑的看看他,“这药引我们可带不了,只有她自己才有!”,悠然瞪大眼睛,“那是个什么稀罕玩意儿?只有她有?”,“她的记忆!”,“啊?!”,悠然吃惊的看着洛宇,“殿下,你没弄错吧,你配这药不就是要给那女君恢复记忆的吗?怎么药引却是她的记忆?她还没吃药,哪有什么记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洛宇柔柔一笑,换个姿势继续撑着自己的脸颊,还未等他回话,那药庐的木门被推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看见洛宇便单膝跪地施礼说道“二殿下,宫里的传令官传出话来,说这几日君上身体不适,二殿下无需去侍奉了!日常琐事如有需要二殿下处理的,自有宫人送来给殿下!”,洛宇点点头,挥手示意他起身,他父君这些年身子是越发不行了,也罢,他正好可以静心的想想该怎么再改改这药,“父君这次又是旧疾复发?”,洛宇看着手中的药,随口问道,“是!曼陀宫那边都下了禁令,说是君上去看了三皇子,回来就心神不宁的,旧疾复发,需要清修一段时间,各宫都不得打扰,连负责护卫的魔兵都多了好几拨人!”,洛宇身形一滞,紧握住手中的药丸,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需要清修一段时间?这可是原话?”,小厮低头,“是原话,传令官说这禁令是四皇子亲自下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曼陀宫里好些人都觉得奇怪呢,君上可是从没清修过,大家还在猜,估计是这次三皇子太惨,君上实在伤心了,要清修养神吧!”,洛宇两眼出神,从手边拿过一个小锦盒,将药丸慢慢放进去,他的动作很慢,明显脑子里在细细思虑着什么,药丸放好后,他回头对小厮说道“知道了,你去吧,如宫里有何变动,你速来回我!”,“是!”小厮施礼离去!洛宇将放着药的锦盒递给悠然,悠然赶紧上前几步接过来,“将药收好,不可大意!”,悠然点头进去屋内!洛宇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无意识的踱步,他可以十分肯定,不管粟炎惨成什么样,他父君也不可能想起来清修!去看了粟炎一次,回来就找了这么个拙劣的借口闭门不出,有问题!~可是~~洛宇深吸一口气,这借口太过拙劣,他父君就算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要闭门不出,不管什么借口都比这个强啊~~到底为什么呢?~~难道~~这借口根本不是他父君想的?洛宇一惊,这禁令是沼泓下的,不是父君平时的随侍宫人下的,那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他父君的意思!洛宇紧握拳头,这件事太蹊跷,他要不要赶去东大营告诉大哥?!~~不可~~洛宇自顾自的摇头,这些担忧全凭他的猜测,以大哥那样谨慎的性格,定会和他一起去宫里探查一番,如果父君没事,大哥这样无召乱闯,搞不好就会被父君当个把柄抓住小题大做的严惩,那他岂不是害了大哥!~罢了!洛宇坚定的点点头,他决定自己先去宫里探个究竟,如果真有蹊跷再去寻大哥不迟,毕竟不管是父君还是沼泓,都不会真的与他为难,要真是不小心撞破了什么,他装疯卖傻也能混过去,总归,父君一直是信任他的!“悠然!”洛宇高声唤道,悠然从屋里跑出来,“殿下!”,“去备车!父君身体不适,我想去看看他!”,“是!”~~洛宇走回屋里,拿起一件黑色披风给自己披上,稍稍整理后便信心满满的朝外走去,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洛宇将悠然留在大殿等他,顺便吩咐迎上来的宫人,他去给君上问安,一干人等不必伺候,然后一路假装满心焦虑的来到魔君的寝殿门口,站在这门口他倒颇有些意外,不是说守卫都多了好几拨吗?怎么此时却看不到一个人?他有些踌躇,在门口按礼数给父君请了安,里面没有反应,洛宇感到异样,不再犹豫,推门进去,寝殿里光线有些昏暗,洛宇小心的一路走到床边,床上靠里侧躺着一个人,虽然此人在黑色的披风下从头到脚裹的严实,但凭着医者的直觉,洛宇可以肯定,这人不是他父君,此人身型消瘦,比他父君高出不少,有问题~~洛宇慢慢靠近,准备看个究竟,突然,床上那人猛的坐起身来,面朝洛宇低着头,洛宇被吓了一跳,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时没了主意,“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伴随着这寒冷透骨的声音,那人慢慢抬起头,掀开披风的帽子,露出一张俊俏又邪魅的脸,他挑眉轻唤一声“二哥!!”,等看清他的脸,洛宇惊讶的浑身僵硬,难以置信的瞪着双眼一步步后退,一只苍白的手悬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粟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