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里,太阳当空照,从二楼望向南面,几户人家炊烟袅袅,煮熟的食物香味夹杂着油菜花的气息扑面而来,坐在这样的人间里,手机里播放谭维维的《如果有来生》,想着四月快来了,要在金灿灿的田地里编织一个稻草人,然后听它讲春天,与它诉衷肠。
早前许久不联系的朋友告诉我,她和男朋友分手了。她说,她的第六感预测到,这段感情要划下句号了。我的对话框打打停停,却完成不了一句话。看着她的“正在输入”出现又消失,我料想,她是有话要跟我说的,或许又在等着我先说些什么。许久,我们都没说话,就这样静悄悄。
从前喜欢听别人讲故事,尤其爱听那些掩藏在年月里的往事,如有了年岁的陈年酿酒,再回首,却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一个提起来也心动的美梦。
如今这个年纪,说起爱,真是小心翼翼。稍有差池,便是头也不回地退至原点,不撞南墙不回头,大约是剧本里才能出现的情节。却心慕这等大胆,可惜没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我做个示范,让我看看究竟南墙有没有撞裂,会不会有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故事等待我去收听。可惜没有。
朋友说,她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了,怕自己犯贱,怕自己忍不住。除了说一声好,再也不能安慰她什么。舟舟说,针不刺在你身上,你便感受不到痛。
我曾梦想过一人,来自或远或近的地方,认识我的时候,带着一颗好奇心,我不愿将过往的一切苦痛说与他听,可我想把所有沿途路过的风景赠予他。在我满心托付的时候,他正打开心扉告诉我,来吧,我准备好了。嗯,就是这样。
如若不能,像我之前遇见的那些旧人,但愿岁月宽容,原谅我不可得的执念,在往后的时光里,想起旧人,心有感恩。
下午客流不多,同事们在讨论春天。讨论最多的便是无锡鼋头渚的樱花,这时候,确实应该出去走走的。
那首歌播了长久,对面房顶旁高大的书也被我盯出一个洞来。想起某一年文绉绉地在签名上写: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晒了一下午的太阳,才想起要给某个人一个答案。
“四月快来了,不出去走走吗?”
快乐要来了,不双手拥抱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