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中三年的青春啊,原本以为是最难熬最枯燥的。可现在回头想想,真的好怀念过去,怀念那些有写不完作业的日子。还有,自己喜欢的男孩子。
他在你身边的时间不多,每天最后两节课他去训练,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你说那是最美好的时候,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你才敢把所有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他好像也没做什么让你感动流涕的事情。可是,喜欢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呀,不知不觉中已经根深蒂固。
他也只是陪你了那三年的三分之一,他要入伍去追求他的军人梦了。你想,现在如果不说以后可能没机会了。最后你也没能想到,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温柔的女孩。
你写的日记,记着有关他的一切。你想,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他走了,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跟同学嘻嘻哈哈,每天上课还是偷偷看小说,一切都没变,但好像又全变了。
就这样你熬过来没有他消息的半年,但是你知道你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在部队的他每天忙着训练有时间也是忙着跟那个女孩煲电话粥吧。他在部队的这两年里,我们偶尔聊会天,打打电话。说着无关风月的话题,消遣着时光。
可是始终我都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也无数次想过放弃。我就想呀,到了大学换个环境应该没事了吧。开学两个星期后,我无意中知道他去上了军校。我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忙着社团忙着学生会的工作,忙着交新朋友,忙着跟舍友出去吃喝玩乐。我把他抛在脑后,有段时间是真的一点也不想他,在大学里你还追过一个男生,结果被拒绝,然后过了两天就没事了。我还感叹这感情像龙卷风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谁能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他,两年半的时间,应该足以让我们忘记一个人吧,况且你们都不曾在一起过。在你看到他那一刻,你就明白了。原来,他从未离开过。
他总说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他说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他说我们不合适。我说,好。我们做朋友。
我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感情,我也不再像高中那样,我开始变得厚脸皮,跟他聊天开始学会讲段子,学着不会害羞,他每次都笑我说你怎么变这么开放了。哈哈,每次聊天我总找些话题让时间可以拉长再拉长。我们偶尔评论一下彼此的朋友圈,然后聊上几句。大学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我也想过我们再相见的场景,可能是在高中同学聚会上。偶遇,我没想过,但就是发生了。我们彼此在马路两边,原本都错过去了,我回头想确定是不是他。我回头,他也回头。当时就想,如果我们两情相悦,这种相遇肯定会有电影里的桥段。我尽量使自己镇静下来,我们寒暄了两句。我连口罩都没敢拿下来。我走过那个路的转角,我发小说,你手都在抖。
还有就是,那天是七夕节。
那天晚上我们聊天,得知他和那个女孩分手了。我没问原因,我也没身份。那几天我们聊到天南海北,我想,我是不是还有机会。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空就聊上两句,没有风花,也无关雪月。
我们保持联系到这个寒假,可我越来越觉得这种关系太难受了。他是我千千万万中的唯一,我是他千千万万中之一。我们怀着不一样的感情对待彼此。我就想,这种关系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不能在一起就放手吧。而如果还有联系,我肯定放不下。
寒假的某天晚上,我把他拉黑,也决定不再联系。我把这事告诉了我好朋友,她说你怎么知道他的心思呢,不试试吗?万一有结果呢。是的,我动摇了。我在QQ上给他发了很长的段话,我想,拒绝了我就真的放手了。可是他说,我们试试吧。其实,在他说试试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当时我还说,如果你委屈我们真的别在一起。他说他不委屈。我就想,我一定要好好陪他。
我没想到的是,这维持的时间可以这么短,短到我以为我们不曾一起过。一个星期,中间还过了个年。除夕那晚,没有新年快乐,什么也没有,其实我早就明白了。只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也是,我们不曾一起散步,不曾一起看电影,不曾牵手。
这像极了小孩子过家家。分开那天我们聊到很晚,他跟我讲了他为什么分手,他说异地恋太辛苦,那个女孩也不让家里知道他。他还说,如果那个女孩是我就好了,我知道他在开玩笑,让我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他问我,是不是一会我们聊完你就把我删了,我说是,我分明在手机这边看到他红了眼睛。
他说他舍不得我这个朋友才答应我的,他还说对不起。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没办法把我这所谓的感情跟他看起来一样。
可是到头来我也没把他删了,我知道这是我的错。我跟他说,好,我们做朋友。他原先有个作业,我帮他整理好发给他。他说要请我吃饭,我想,就见一面吧,最后一次。至此不再矫情了。
正月十五,最后一次见面。我也决定,到此为止。
再见了,曾经心心念念的人。
你的生命里不再有我。
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子木Y
2017.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