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年前,我和丈夫亲手建起的新家,家,位于村子最东边第一家,座北向南,东边紧挨着邻村,西边挨着本村邻居,面积有三分地左右,门前有棵大桐树,东边有一行半大扬树,屋后边是一往无际的田地,再往北有个不大不小的水库。
三十五前,我们也刚三十出头,正当壮年,那时因为兄弟们都己有了孩子,一大家十几口人住在老屋,一小家,就住一个小房间一个士炕,大约有七八个平米,虽说我们还有工作单位,也是住的集体宿舍,单位连孩子也不让带,加之婆婆公公家法比较严格,妯娌之间为孩子有时候偶而也会有些不愉快。老人也处于好心,提出要分家过日子,所以我才写申请,批下这院宅基地。
记得那年儿子刚滿1岁,我因病刚做完手术十几天,就张罗着盖房子,那时我们还年青,觉得马上就会有属于自己的新家,心情万份激动,从拉士,买砖,备材料我都精打细算,开工的第一天,婆婆前院后院烧香拨火,乞求平安,公公忙前忙后仗量面积,我忍着伤痛,什么重活累活都在干,加上盖房的人,每天家里有二三十个人吃饭,我每天要和20斤左右的面粉,用来蒸馍,还得压一大盆子的面条,先后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将房盖起了。剩下最后的工程,院墙还有一个小缺口需要自己补上,这叫作合龙口,这点工程全靠我俩和泥用士坯砌墙,3米多高的围墙,丈夫在高处砌墙,我一个人在下边端泥递土坯,记得自己力气不够大,铁掀被稀泥牢牢吸住,动单不得,我咬着牙关硬是往上拔,土坯一块就有十来斤重,我先将土坯放在腿上,然后在放在肩膀上,再递给丈夫,就这样终于将墙砌起来,后来发现自己肚子上伤口,鼓起了拳头大的硬块,几个月时间才慢慢消退。
盖完房后,还有大量的后续工程需要自己去完成,我俩口一边上班,一边加班加点打理着新家,对于这个家我们是多么的渴望和期待呀。
我们俩精心打造着新家,给墙外边栽上各种树苗,给院子栽上各果树,有石榴,挑树,杏树,核挑,种有菲菜,西红栖,小青菜等,记得搬家的那天,按照当地风俗,我给厨房挂起了一串大红辣椒,早上四点起床,烙了一个大锅盔,带上我仅有家具边放炮,边给路人散锅盔吃,现在想起来也是我人生中最为高兴的一天。
我的工作单位离家有十里地,我每天下班后骑着自行车,有时侯还步行,回家居住,丈夫在城里上班每个礼拜天乘火车回家,我们将家打理的津津有条,家里有自己种的新鲜蔬菜,和各种水果,特别下雨天,躺在自家的床上,陪着孩子们,听着那沙沙的风吹树叶声,和滴哒滴哒的下雨声,心情是多么舒畅。那时侯我们俩个人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到300元钱,没有过高的要求,没有过高的期望,没有多大的压力,简简单单,平平淡淡过日子,只是期盼着有个属于自己的家,那怕地方也不大,只是期盼着孩子们能健健康康长大,虽然日子平淡,脑子简单,却感觉非常幸福。
虽着社会的发展,人类不断进步,一九九五年,我们全家在城市有了自己的新家,总算跳出了农门,孩子们先后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经过认真学习和努力工作,各自有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和幸福家庭。过上了现代人的城市生活,我们也己退休,跟着儿女们从北方城市来到南方城市。
给儿女们带孩子,搞后勤工作,但总是惦记着曾经付出和居住过的老屋。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十多年的 沧桑巨变,老屋和我们一起慢慢变老,那个曾经宽畅明亮,满院春色的景象一去不再复返,大门前有一块空地方,被村上人当做料场,谁家盖房谁家试用,`房子像一位老翁一样,孤零零的守护着院落,房前屋后的树木,让婆婆再世时就买掉了,当另花钱用了,家里的家具被家人们呱风了,围墙也摇摇欲坠,房上的瓦片也被风刮的凌乱不堪,果树早就被虫蛀干枯了,尽管如次我们还时常想念着那个风雨沧桑的老屋,在我们看来那是难以割舍的根底,在孩子们看来那是对我们牵魂绕梦的累赘,现在虽然日子比以前好多了,但我们决不会忘记曾经给我们带来过欢乐和幸福的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