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嗨,最近一次外出吃饭还是喝了久违了快十年的小伙伴的喜酒,顺便说一下,我是她的伴娘。
真的是想了很久了,我们说好要给彼此大大的拥抱。当她张长双臂缓缓的向我走来的时候,我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错过了与她的四目交汇,但我清楚的感受到她抱着我的力度,好像有许多话从来没有说出口,也不用再说出口了。
我们没有聊彼此的近况,没有忆不曾参与对方的岁月里的点滴,甚至没人再提起彼此最不堪的境遇。她搂着我神彩飞扬的冲后边的家人们大声的宣布“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伴娘”!我很开心,从心底。
好像非常确定的是成为某一个人口中的朋友是件非常骄傲非常满足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可我知道我们其实什么都没有为对方做什么,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件合拍的事情的话,那就是我们的交友观。
2.
高中三年,同寝室三年,在前两年的日子里,我对她的印象仅仅是普通同学。现在想来,又出奇的一致,她也仅同她的同桌她的老乡互为一个圈子,我,也亦然。
但是让我们成为朋友的却是一件从小学一直困扰我的在别人看来不以为然的事情。
有天中午放学,同学们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的出教室的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班级门口站了一位高年级的学长,显然他是在等我。我立马利用人群的遮挡,躲到了他看不到我的方向,可又能怎么办呢,教室的门就在那里,我出或者不出,都要出。他就在那里,我见或者不见,都要见。
这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一个声音传过来“我带你跑吧”,于是她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跑出了门外。
我知道把别人晾在门外是种不礼貌的行为,我当然也明白有些事情要说清楚,但是我在好些时候喜欢当一只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其实沉默、躲闪也是一种回答,不是吗?
那五个字和那天的种种,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她有如神兵从天而降,帮我解决了眼前的困局,也填满了我孤独的内心 。再后来,我们也会一起吃饭,一起三点一线,我很欣赏她做事情的干巴利落脆的作风,我很欣赏她从不伤春悲秋的个性,我很欣赏她一直昂首挺胸,好像所有的事情在她看来都是个屁呀的关老娘什么事呀的样子。
一直以来,那些时候,我身边一直有朋友。有好些说要永远在一起的人也渐渐的退出了彼此的舞台,在岁月的长河里消失殆尽。难过伤心有过,不理解委屈也有过,反省自己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够好都有过。
慢慢的,明白了,也接受了。明白了朋友是阶段性的,当下大家互为朋友是真心的这就够了。接受了朋友、可能家人,都会有说再见的时候,来的时候坦诚相待,走的时候各自珍重。山高水阔他日江湖再见,还能相视一笑,也不枉朋友一场过。
3.
突然想起驾照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
车管所搬家了,新的车管所,地处郊区,荒无人烟,远是真的远,偏也是真的偏。候考大厅里的候考生们交头接耳,成群结伴好不热闹,我坐在最后一排神经质似的观察他们见面的反应,有的时候特别变态,以为自己能看出他人的真情或假意。
正当我目视一个又一个来人时,一个小姑娘坐了我的前面,回头冲我笑,接着便一个又一个问题抛来:
“你从哪里过来的,要多长时间?”
“你是第一次考吗?”
“不是说两点开始的吗,怎么还没开始?”
"。。。。。。"
随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我把目光移到了头部接着是全身:嗯,头发做过离子烫,披肩紧贴头皮;瓜子脸,肤色偏黑但紧致有光泽;语速很快,口音稍有不同。结论:比我小,比我瘦,是老师。
在和她一对一答中发现,原来她是两个孩子的妈~
自以为是的观察——失败。
考完试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我埋头向出口走去,她在后边叫住了我,问我考得怎么样,又非常热情的载我去公交站台处等车。告别的时候我以为她会掏出手机和我添加好友,但是她没有。
就这样,她向北我向南。
可能这就是人海,我们都是海里的浮游,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海浪冲到了哪朵浪花,结交了一群新人,发现了一些新的事物,有的人很快的融入新环境,有的人在想旧朋友,有的人就厉害了,新朋友老朋友两手抓,羡慕这样的同时,又为自己的坚持感到骄傲。
漫长、岁月长、来日方长。
长长长长的一生,谁又知道会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