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摊民的战争
在我看来,摆地摊的可能是所有做生意里最没面子的。我的初衷是借这十多天出去外面跑一跑,不至于待在家里打游戏吃饭睡觉。
腊月十九,是我和康哥开张的日子,一大早我两便起床占了摊位。中午吃过饭出去摆摊,这个时候一个木匠大叔在原来的位置上被人撵了,跑过来说他就一点儿货,让我把车推一下,他把车停进去。
当时我就很气,同是做生意的,我起早贪黑占了一小块地儿,你说停进去就停进去。但我又想,都是做小生意的,没必要。于是就让他在我前面停下来,把货卸下来。以和为贵。
打球开着车进去了,然后熄火了,就不肯卸货了,推说卸货了车没地方放等等一堆理由。当时气可大了,但我还是耐心的劝说他,让他把货卸下来,给我们行个方便,两边都好。
大叔很不情愿,来往的人买他的小物件,他诉苦着说:“要买就赶紧的,这儿年不让停,不要我卖。”
买货人就很惊奇:“是谁不让你卖啊?”
大叔指了指我说:“人家站跟前撵呢。”
这个时候我就不想叫他什么大叔了,如果打人不赔钱,我就去找板砖了。
最终还是忍住了,协调了一下,按照之前说的,他卸货下来,我稍微让他一块,双方都方便。
腊月十九的风波就这么平息了。
腊月二十三又是木钵集,之前已经占了一块地儿,就在上次那儿,但是为了保险,我又起了大早。推着我那只有两个轮子而且还哐嘡哐嘡响的“宝马”车,抱着篷布去压在那儿,保险一点儿。
弄完了我回来小憩一会儿。
快十点钟的时候,我爸打电话说我的摊位被别人占了。当时我不以为然,吃完饭过去看果真被人家占了,把我的篷布拉到了一边。
是里面买五金的小伙子的亲戚来占去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不通。所以我进去他们店里问那人为什么要占我提前占的位置。
我只想要一个道理。
其实,道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某些人某些事,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但人家就是做了,而且也受不到法律的处罚。道德?道德都被过往的看热闹的人埋没了。
那个人很嘴硬,说话也不顺溜,就死犟,就给我说,他就占了,咋的。
哎,牛逼(大拇指)。
既然这样,那我也做个无赖吧!
我的目的是能不能激发一下这个人的潜力,把我打那么一下两下,然后我躺在地上,耍无赖,让他赔钱。
所以一早上我都跟着那个人,在他耳根子下面嚷嚷。那人也真的耐心好,竟然丝毫不为我所动,依然在做自己的事情。
最后倒是我耐不住性子了,不和他讲道理了,直接开骂“孬种!”“怂货!”果然他有点冲动,竟把手里的钳子抖了一下,吓我!可是,他还是收住了,没有打我。
就此我也打住了,毕竟这种做法很下流。便弃了那块地儿,重新找了一片。
这种做法的确很下流,不是正确的价值观,希望大家不要推广,相信大家也不会推广的。如果大家喷我,我也接受,毕竟做法真不对。
这次的冲突也就这么过去了,我服软。我是出来体验的,不是专门为了挣钱而来,也不因为一小块地方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六、无所谓的心态
之前说过,此行之目的一为挣钱,二为体验,三为缓解打游戏吃饭睡觉的慵懒生活。这三者,若论重要度,则要倒排,所以我很看得开。
至于我和别人的冲突,纯属要争口气,我还没有被生活和社会磨平棱角。
腊月二十下午,我们五点收摊以后回到了木钵,一天只卖了30块钱,除了本钱,也只挣了十多块,两个人的车费除了以后,基本上就不挣钱了。
当时路过一家烤肉店,我突然想吃麻辣鸡爪了,于是就进去买了20多块钱的鸡爪。也算是一种无所谓的心态了,不管挣多挣少,肚子要填饱,而且,还得对胃口。
腊月二十二被城管三点多钟就追了,当即收了摊子也不再寻找新的地点,装起了箱子直接回到木钵。当时大太阳才西斜,天气不是很冷。
空旷的篮球场就我和康哥两个人,由于在外面非常冷,所以我穿一条特别厚的棉裤,打球特别不自在。于是我把棉裤就地脱了,就穿着单裤打了一下午球,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回家吃饭。
康哥看着我的样子也照做了。
虽然在做生意,但是半个下午的闲时间用来打球,我们对自己也是足够宽容了。想想以后得工作,哪还会有这么说走就走,这么惬意的体验。
腊月二十五也是,被保安大哥追了以后,我们就回来又去了球场,只不过那次天气冷了些,我们没有脱掉棉裤。
摆好摊以后,康哥拿着他的单词本背单词,我则打开网易云音乐,大街上自娱自乐。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穿那么破烂脏,往台子上一坐,就不在乎脸面为何物了。大街上的人,你走你的,我唱我的,偶尔你还看我一下,我回看你一下。礼尚往来,似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可言。
就这样,十多天基本上都会有歌声。有人说我的歌声吓跑了顾客,其实自我感觉还不错。还好最后我和康哥都分到钱了,要不然我的歌声真成了罪魁祸首了。
那份自由自在,那种无所谓,那份惬意。每天阳光都会有,时而也会有大风吹起沙子,吹走我摊子上没压好的比较轻的货物。但我的心态永远无所谓,享受着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