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印记(八)——越努力越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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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不想再直接用人名,想了半天只想到个鸡汤名。

最近读书少,输入严重不足,早期读过的书已经忘了大半,留存下来的一点也不足以刻进骨子里变成文学素养。

那些每天坚持码字的人在分享经验和心得时,无一不是认为:只有坚持大量的输入才能保持高质量的输出。不仅如此,还要坚持每天练习。只有把阅读和写作变成习惯,勤学多练,才能进步。

如果真正喜欢一件事,那么一定要舍得花时间和精力为此努力奋斗。

绢子

我和绢子的牵扯源于一张小板凳。

这个小板凳不是爱因斯坦的小板凳,它就是一张普通的木头小板凳,农村里坐在灶下烧火的那种。

绢子家离我家很远,她家在村子西边,我家在村子的东南角。我们没有交集,也互不相识。

那一天,村小学的幼儿园第一天报道,我妈要去生产队出工,没法送我去学校,就给我带了五块钱去交学费,另外还让我带着自家的小板凳去坐。幼儿园是第一年开办,设施不完善,要求每个孩子自带小板凳去上学。

下午快放学了,教室里乱哄哄的,孩子们在教室里窜来窜去,我的小板凳突然不见了。我到处找也没找到,就“哇”的哭了出来。

大家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出什么事了,我抽抽嗒嗒地说小板凳丢了。这时人群里有个个子稍高的小姑娘说:“我帮你去找!”我很高兴。

她就是绢子。

过了一会儿,她真的把小板凳给我找回来了,端在手里问我:“我给你找回了小板凳,你要怎么报答我?”

我有点懵懂,就问她:“怎么报答?”

她说:“你要给我钱。”

我只好把交学费剩下的两块钱给了她。

幼儿园的学费是三块钱,老师给找了张两块的。

回到家里,我妈问我要找回来的两块钱学费,我告诉她钱给绢子了。她问我为什么把钱给别人,我就把事情源源本本跟她说了。她顿时怒气冲天,大嗓门嚷嚷起来半个村子都能听见。

当时的两块钱算是一大笔钱了,那时候猪肉大概7毛钱一斤,豆腐5分钱一块,两块钱可以买三斤猪肉或者40块豆腐。

左邻右舍听说了这件事也有点不敢相信,都说,这女孩子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敢骗人家钱。

我妈就拎着我找到她家去要钱。钱已经被她花掉了三毛,买糖吃了。她父母就把剩下的钱还给我妈了。

回家后,我妈看着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恶狠狠地告诫我说:“你傻不傻啊?以后离她远点听见没有?”

我妈忘了,我是年龄不够被她硬塞进幼儿园的,还只有四周岁多点,根本啥都不懂。同班的孩子普遍比我大一两岁,在某些认知上,我跟大家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换做是现在,哪个家长会让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自己带着钱去交学费?

幼儿园结业考试结束,我和绢子还有一个叫阿俊的小男孩被评为三好学生。他们两个并列第一,拼音和算术都考了99,我拼音考了全班唯一的一个100分,算术差了点。从此,我们三个就开始了经常被一起拿来比较的悲惨日子。(主要是我悲惨)

这是我第一次被她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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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很快就来了。

有一天上图画课,大家在图画本上画画,绢子拿出了一支红色的水彩笔给画涂颜色。

那个年月农村孩子买支铅笔都是奢侈,哪里见过水彩笔?大家都围在她身边问她借,我也眼巴巴地朝她开了口。她也很慷慨,从关系最好的开始借。轮到我时,我才涂了几下,笔突然涂不出来了。我把笔还给她,惴惴不安地说:“笔涂不出来了!”

她一拍桌子,说:“坏了!笔给你用坏了!”

我惶恐不安地看着她,只听她说:“这笔不是我的,是我小叔的,怎么办?你要赔钱!”

弄坏了东西要赔钱啊,这个我还是知道的。问题是要赔多少啊?她说:“这个笔很贵的,你看大家都没见过吧?你就先赔两块钱吧!”

就这样,我又一次跌进了坑里,从家里偷拿了两块钱赔给了她。

这事被我妈知道了,她二话不说拖着着我去了她家,跟她父母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她母亲说,这支笔确实是绢子小叔叔的。她小叔是乡里电影院的放映员,这支笔是他放电影时用来做记号的。

我妈又去找到她小叔问要赔多少钱?她小叔说不要赔了,这支水彩笔已经用了很久,本来就快没水了,估计轮到我时水正好用完了。

这次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点惊悚了:这女孩子的脑子是咋长的哇?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而我,很不幸,被我妈打上了傻白甜的标签,从此撕都撕不下来。不管我多大,她都担心我吃亏、被人骗,不知道操碎了多少老母亲的心。

我妈一脸忧愁地看着我,再次告诫我说:“他们家的人很厉害,你以后一定要离她远点啊!”

后来,我把多方面听来的情报汇总后得出:他们家的人出身的确很不一般。

绢子的爷爷,是国民党的高级将领,曾经被人称为将军。解放的时候,他的上官跟随蒋介石逃去了台湾。他撤退不及时,被留了下来。后面是被俘虏的还是自己投降的,之后又经历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解放后的各种运动接二连三,他们一家的遭遇就不必细说了。

总之,他成了我们村一个普通老农,曾经的叱咤风云早已烟消云散。在我的印象里,他常年剃着光头,留着一把胡须,虽然年老却依旧腰背挺直。他的腿有点罗圈,想来这是常年骑马打仗留下的印记。也只有这些还标记着他曾经是个军人。

绢子的奶奶是山东人,美貌与否已然完全看不出来了,她身量高挑,头发已经脱落到脑门都露出来了,粗嘎的嗓门操着一口山东话,手里夹着香烟,穿着斜襟布衫,裤脚扎进了袜子里。有两种说法,一种说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一种说她曾经是土匪的大姐大。

后来有好几次,他们家的人来找我父亲帮忙写材料,想给老爷子平反。我听我父亲说,要是能联系上他在台湾的上级就好了,那边要肯出具证明,事情就容易多了。想来老爷子身上是背负着审判的。

他们为这件事努力了很多年,至死都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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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子是智商情商都极高的人。

她有个哥哥,常年生病喝药。她每天要包揽家里所有的家务包括煮猪食喂猪,还要照顾她哥哥,就这样她的成绩还是名列前矛。

即使是阿俊那样聪明又努力的人也比不上她。

阿俊的出身也不平凡。他家祖籍是宜兴,出自宜兴著名的教授之乡,他亲爷爷去世后,他奶奶带着孩子改嫁到我们那里的。

绢子初中毕业后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选择了读中专,因为中专可以农转非而且每月有补贴。我和阿俊继续读高中,当然,阿俊考上的是省中。

进入中专后,聪明绝顶又勤快能干如绢子那样的女孩子,还是那样善于抓住一切机会学习,很快便成了学校里的佼佼者。学校里有去日本培训的名额,毫无意外地落在了她的头上。

就这样,去日本镀过金的绢子工作后事业发展的也很顺利。

绢子从小就展现出那样惊人的天赋和能力,敏锐如她也很会把握机会,跳槽去了上海的一家世界五百强的大型日资企业。

这时,她与阿俊之间守候了十年的爱情也修成了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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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俊的骨子里大概流淌着读书人的血脉,他进了高中就点亮了读书的技能。 高考考进了全国排名前十的985大学,直接在本校读完了研究生,之后又考进了上海的一所985名校读博。

现在,他们已经顺利在上海买房落户站稳了脚跟。

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源自于自己的不懈努力,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坚实。

聪明,努力,坚持,你有多努力,就有多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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