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布达拉。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遥远不可触及的地方,很少触动我的神经,因为我既不虔诚,也不向往。但是有一天听说了一个故事,这个地名便让我无法释怀。
偶然的机会,与很多年没有联系的同学碰面,机缘巧合凑到桌上吃饭,酒过三巡大家开始滔滔不绝的翻出陈年往事,嬉笑欢乐后散场。
回到住所后,她悄悄的告诉我,她想去趟西藏,布达拉宫,计划在明年。
旅游吗?去祈求、祷告还是赎罪?我开玩笑似的问。“我想和爱人一起去,祈求下辈子我们还能在一起”。听到回答,我愣住了,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布达拉还有这种功能?怪不得能吸引那么多人趋之若鹜。都是想要预定下辈子的相遇吗?
难道,这才是爱情?
我眼中的拉萨一直停留在别人的故事里,比如歌者郑钧,比如流浪者大冰,比如二盼和小齐。
第一位郑钧。说实话,我不喜欢摇滚,很少听歌曲,也没有任何偶像。那首《回到拉萨》,郑钧唱的激情高昂,仿佛是准备一步一叩徒步走向拉萨。我没有用心听过歌曲,只知道里面有歌词写到拉萨、布达拉;因此也无法明白歌者的用意与心境,歌曲便就此翻篇。
第二位是写了《乖,摸摸头》的大冰,我把他定位于流浪者,而不是什么主持人、作家,是因为十分羡慕他那随意漂泊、随遇而安的生活,或许他适合流浪,适合与陌生人结缘结伴,嬉笑打闹着一路奔向西藏。
不知道他在强光下注视着那些虔诚的圣徒,一边致敬,一边谩骂的姿态如何。但是我认为,作为一名流浪者,他似乎是称职的。有钱时旅行消费,窘迫时卖艺挣钱。舍得了财富,也放得下姿态;做得了拉漂,还吐得出鸡汤。卸下灯光与铅华,以一个流浪者身份登场,或许这份洒脱与淡泊是无法描述与比拟的。为了拉萨这么个地点,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在拉萨,他是一位流浪看客,看着别人的爱情来往路过。有人失魂落魄的来,有人凡心涤净的走。除了诵经朝拜的藏民,在很多人眼里,这是一个和爱情有关的地方。
单位的同事小豆和新婚的妻子去了趟拉萨,让二盼羡慕不已,她攥着手里的火车票,盯着票上印刷的字:石家庄---拉萨,咬牙切齿的对我们念叨,娘的,第二次退票了。我们只好劝慰着说,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她嫁给了军官,当了一名军嫂,情敌却是国家。
他家大全是一名海后军官,在部队总是加班,时不时的上级领导到访检查,整个队里都紧张兮兮的,就连周末也不敢请假休息。婚后,还没有腾出时间出去蜜月旅行,她却在计划外中标怀孕了。去拉萨的计划也被无限期的搁置了。周围人都很识趣的再也不提“拉萨”这两个字,坚决闭口不提!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她说她已经习惯了。据说更可怕的,是所谓的“最遥远的距离”。
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眼前,你不认识我;而是我在家带娃,却不知道你在哪?
没带手机?没信号?没手机,没信号?有手机,有信号,不能打电话?什么鬼东西!我们几个人轮流猜,谁也没猜到。小齐说她老公失踪了,从去南海的第79天开始,就联系不上了。
部队里选派后勤人员去南海舰队执行任务,小齐的老公打电话,开玩笑的问:“媳妇,要不我也报名?”,小齐赌气的说:“你要去就去,反正也整天不回家”。没想到,人家真去了。
起初到了海南岛驻地,还能打个电话,聊个视频,总之还能看见个人影。再后来说要登舰执行任务了,离开海岛去军事基地。好几天没消息了。“唔~~”!我们深深的吐了口气。劝她别生国家的气,你的情敌比你有钱,比你漂亮,你就认命吧。
是啊,最后人家能把老公完好的还回来,就知足了。哪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结婚8年,平均每个月在家两天,这次又出去一年。孩子都这么大了,整天都是隔着屏幕喊爸爸,哪里还懂得爸爸是个什么玩意。
我突然明白二盼为啥要去西藏了,他家大全跟小齐的老公在同一个单位,她无法把自己当作一个旁观者去倾听其他军嫂的诉苦。
一辈子太长,时光又太短,再不去续约,是否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