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出发之前,我心里暗暗想,终于可以自由的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了,然而到最后结束我都没有码出来一篇旅行见闻或者游记之类的东西。
想了想就以文思不够泉涌,文才不足以打动自己,旅途诸多劳顿来作结。
可是这几天过去了,不得不说那些路上的点点滴滴都还连环画似的不断出现,好似一切都未落幕。我才突然意识到,不是旅途太过劳顿,生活不够精彩,而是那些出去的日子,身心都在路上。
前几年很流行一句话,叫做身体和心灵总要有一个在路上,于是我们出发了,一方面逃离过年七大姑八大姨的盘问,另一方面,圈养了半年的肉体,总该让它透透气,见见世面,去放空一下大脑,同时也得让赋闲几月的它劳动劳动,不枉占用身体脂肪指标。
也许我很少出去,也许这次的出行方式自带我自以为的逼格效果,似乎从出门坐上出行工具的那一刻起,整个人都飞起来了,连地铁都没那么拥挤了。
从雾霾差点儿延误的中原到不需人工自带滤镜特质的云南,下飞机意味着再也不想回去。
出昆明的火车站本来是为了看西南联大旧址的,没想到的是云南大学把我圈粉了。可能我根本没有看到正儿八经的校门,就觉得突兀的闯入了一个不太像大学的大学,紧凑的不像样,却舒畅到了人心底,高大的乔木似乎印证了它的岁月与学校的历史。
坐在石凳上休息时,招来了在树间乱窜的几只松鼠,看到我们拿的开心果,它们竟然从树上爬下来,意图感动我们从而得利。第一次见到真的松鼠,这么近,近的让我一瞬间爱上了云大。
还有云大的一些文人旧址,以及高植被覆盖的校园,此时我真的不想叫它校园,更像是云大特有的园林,闭上眼,不,不用闭上眼就仿佛已经看到了穿着民国服饰的男女学生左手夹着一本书,说笑着走过。
中转昆明后到大理,突然间有了天高任鸟飞的感觉,云很低,自然景物也都立体了起来,远处的山可以看到大片云朵映下的阴影,一切都透彻的干净着,有些微冷。骑着小电驴看着远处的洱海,身后的苍山,彼时唯一的愿望就是电动车一直有电,路一直没有尽头。
可是一开始对大理的亲切感还是没能留住我们,西双版纳顺势提上了行程。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对西双版纳有特别大的印象,竟不如去时那十五个小时路程的风景,躺在后车的卧铺,真的把山路十八弯从想象带到了现实,两边的山,前边的坡,那种一不小心就翻到沟底的胆战心惊与被新奇热带植物挑逗的满足交织着,从阳光肆意照着脸庞到夕阳余晖再到满天繁星,杂陈着担惊与期待,多巴胺也悄悄地滋生了。
只是记得当时心里想,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才几棵不认识的树就把你俘获了,不不,还有当面对自然时那种天然的敬意,也许这就是人对于自然的归属,即使现在站在科技链的尖端,还有那种无法言说的感觉,仿佛一下回归了赤子之心。
果然,再精心培育的珍惜植被都成了衬托,西双版纳植物园的一上午,像是在中原地区走马观花的植物园之旅,不经意决定了我们短暂行程的结束。
其实早有听说艳遇之城的斐名,在下飞机之前就做好了丽江灯红酒绿的准备,果然没让我失望,还顺带得出了全国古镇都一样的结论,我不知道这结论是否武断,但却真真是我当时的无奈体会。
然而,这却是我们近一个月要暂居,工作的地方。并不精致的小四合院,足够“无为而治”的意境,纳西族大爷似有若无的照看着他的花草,大有种我也就能保持你活着,至于能活成什么样,你自由发挥的感觉。
和前面不同的是,丽江的记忆多与人联系着,无论是有些小帅,说一口好听粤语的广东小哥,还是操着东北小品腔的东北大哥,或是走极限运动,从隔壁破窗而入取钥匙的磨刀小哥,那些流动的人群占据着我这一路最大的内存,高清无码的。感动却又放空,充实着旅途的灵魂。
耐人寻味的总是触动心灵的。最后一站香格里拉,最接近朝圣的地方,关乎神秘,又打破神秘,并不合适的季节,只是当车穿过群山中的广阔平地,走过黄土飞扬的空旷荒凉,远远的繁华小城划入视线,就有了贫瘠中长出繁荣的感觉,此时朝圣早已跑到九霄云外,更多的是对生命力量的感触。
关于虎跳峡,像是我带的那个转运珠,能给我神奇的力量,翠绿,富有生命力,磅礴的好像是这神秘净土的力量之源。夹在石卡与玉龙雪山中的震撼,伴着风的力量,让人一点都不想离开。
走过虎跳峡,当早已预料的结束真正被面对时,格外的平静,还有不舍,像是满载而归,又像是什么都没带回,只是倏忽到了平地。我想那些能走心的都已经顺应心灵,所以才会很满意的感觉什么都没有带回,只是潜移默化的,它们都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
在路上并不疲惫的身体,还有忙碌感悟与体会的心灵,我想,它们都没有落下,落下的是那些犄角旮旯的喋喋不休的纠结与看不开。
自然总是不动声色的召唤着我们的灵魂,那些你以为我以为的不在意,都会让我们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傲娇的它知道有些东西终归归属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