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李佳,是我的一个朋友,在我上大学时,她便嫁给了爱情,虽然并不富裕,但也是能够维持基本生活;当我毕业后,和她再相聚时,她的丈夫已经不幸离开人世。
她的脸庞有些憔悴,纵使经过一番装扮,也掩饰不了浓重的黑眼圈,之前清澈的大眼睛,变得深邃,眼睛中还散布着细细的血丝。
她一开口便异常坚定地和我说:“我要外出打工。”
我问:“那你的孩子呢?”
她说:“只能留给我的母亲了。”
我说:“难道让她变成留守儿童中的一员?”
她轻轻一笑说道:“以前上学时,看着在寒风里哆嗦着,摆着小摊的人,我不懂为什么要这样辛苦。”
她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揉得像卫生纸一般的三元钱,紧紧地攥着说道:“现在的我才明白,口袋里的钱少比起天气寒冷更凉透人心。”
我向上推了推眼镜,浑身不自然地看着她,勉强定住心神继续听她说。
2.
小宝想和我要与别人一样的玩具,我无法买给她,那些屈指可数的钱,我都需要细细琢磨半天,盘算着、筹划着。但是,小宝睁着天真烂漫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我时,我心中一阵心酸,我多想买给她,却只能说:“乖孩子,妈妈下次买给你。”
每次都是这样,一次次的心酸,孩子一次次的失望,直至这口袋里的钱油尽灯枯。
我正准备说:“我可以借你钱。”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怼回来了,她说:“好歹你也是大学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钱终有一日会花完,但是找份工作却不容易。”
我知道刚毕业的我,连自己的工作都没有着落,更何况帮她了,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把这顿饭结账,然后送她去往大城市。送她的路上我们没有言语,只有心里默默地祝福。
3.
几年后,李佳回来了,再次相聚,我是一个月薪3000多的普通小职员,而她却是年薪百万的企业高管,意气风发的她,到显得我有些苍老,付钱时一张张崭新的人民币稳稳地放在她的钱包里。
这次吃饭,她给我讲了一件关于她女儿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她的女儿叫做原梦。
4.
原梦:“妈妈,你都走了一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忙完了就回去,你在家要听姥姥的话,好好学习。妈妈还要忙。”
原梦:“妈妈,三年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小宝,你要是能考100分,妈妈就回去,好吗?”
“妈妈,你说的,可不要食言。”
“妈妈,这次我考了全年级第一名,门门100分,你能回来看我了吧。”
“好,妈妈今年过年一定回去。”
李佳很开心,已经买好回家的机票,但是公司有一项重大项目,同时也决定着她是否能够升迁,想了想母亲的身体,需要更多的钱来医治,她咬咬牙决定不回去。
她顺利升职了,但是升职后的她更是走不开。
5.
原梦慢慢地由活泼开朗,变成了一眼不语的伫望者,她每天都趴在窗户上看着门外,由原来踩着凳子,到现在身高已经越过窗户,但是已经第六年了,妈妈还是没有出现。
她萌生了一个想法,于是飞奔向远方。
6.
正在努力工作的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来自原梦班主任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原梦的妈妈吗?”
“有一件关于您女儿的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她听到对方吞吞吐吐地说道,便着急了,“请您直说。”
“您的女儿在这次期末考试,考了零分。”
7.
听到这个消息的她,抛开一切买了机票回去。
路上的她着急万分,思绪万千。
“马上就要小升初,怎么会从100分降到0分,是身体出现什么问题?还是什么原因?”
8.
窗户上的原梦看到门外有一个陌生又熟悉万分的身影,立马跑出来,抱着她。
她哭得说道:“妈妈,已经五年半了,你终于回来了。”
看着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得快和自己一般高,心里不禁苍老许多,孩子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至于为什么考了零分她像是全然忘记,或者不愿直接问起。
这时,一位老人走出来,李佳眼睛闪烁着泪花说道:“妈,我回来了。”
老人开心地说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妈现在就去买菜,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
9.
晚饭后,母女两个躺在床上,原梦依偎在她的怀里,像一只小猫。
“小宝,你为什么考了零分?是老师教得不好吗?妈妈给你请家教,你觉得怎么样?”
“妈妈,其实我考了一百分,是我让班主任给你打电话说我考了零分。”
“妈妈,我想考零分,这样你就能回来看我了。”
她抱着原梦,眼泪夺眶而出,憋了五年半的心酸一下子奔涌而来。
10.
“小宝,你好好学习,还有半年上初中,妈妈带你走。去妈妈工作的城市上学。”
“妈妈,还要带上你的妈妈。”
“你的妈妈也很想你。”
“嗯,一定!”
11.
关爱留守儿童,常回家看看;圆孩子一个梦,圆母亲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