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大院子,最早的时候角落堆了一堆沙子,上面种了很多花和仙人掌和芦荟,渐渐的它成为了一个小花园,母亲还种了丝瓜和南瓜,蔓藤绕着墙面和竹竿爬,长出丰硕的果实。宇宙的丰盛富饶尽在其中,我还经常到那个小花园里刷牙,等秋天来了,那里的金色菊花也开了。
那里的仙人掌长得好高好大啊!仙人掌既不能吃,又满身是刺,为什么招那么多人喜欢呢?如果这是人的特性,肯定不会招人喜欢的吧。晚上还有很多虫子在那里唱歌。虽然家里穷,但是这片花草又显得那么富有。
我喜欢在院子里看着小鸡们在花草里玩耍,小鸡们可是一笔财富啊,还得等它们平安长大呢,这样逢年过节就有肉吃了,平常还能处理一些剩饭剩菜。在农村,每家每户都会养鸡养鸭和养几头小猪,虽然不会大富大贵,加上一些山地种几分地的玉米、花生,再种几亩水田,一家人不会挨饿,这是过日子。每家每户都如此,日子过得平常。
我的家乡一年大概要杀10只鸡左右。清明一次、端午一次、中元一次、重阳一次、12月23一次、除夕一次,平常长辈过生日一次……养鸡容易,养鸭好玩,一点都不担心它们走丢,别人也不会偷,我记得只要把鸭放到田里,肉眼几乎看不见它们,因为周围的田都是连在一起的,它们可能会走很远,但是经常是晚上它们就自己回来了,自己吃饱了回来了,有时候会把它们放在周围的鱼塘里,会比较省心,起码能看得见它们。胆子大的村民会不给鸡鸭做记号,纯靠记忆力记住自己家的鸡鸭,它们有的外表看起来一样,抓错就麻烦了。到晚上,鸡鸭们各回各家,它们都不会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
我家会专门留一间房间给鸡鸭睡觉,老母鸡的待遇会好一些,会给它做专门的窝来下蛋。我记忆很深刻的画面是如果某只鸡看起来不舒服,母亲会让我帮忙一起给鸡喂药。
小鸡擅长啄米粒,却不擅长吃青菜,一颗青菜可能要耗费它好长时间,它不擅长咀嚼。
把公鸡养在家里有好也有不好,不好的地方是公鸡打鸣,多了很多个闹钟。农村的早晨是鸡鸣狗叫,它们和人类的命运捆绑在了一起。
一些勤快的村民很早就出门去了,他们一般会先去看看田地是否缺水,田地就是一家人最重要的生计了,还有一部分人在天蒙蒙亮,迷雾未散,太阳未醒的时候,身披露珠去给心爱的牛儿割草了,牛是那个时代很重要的劳动力,没有它们,很难耕地,可能相当于现在的汽车的感觉了。而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经常是老人帮忙放牛、耕地、打稻谷。老人们在农村阅历丰富,多才多艺,很多老人可以自制竹藤椅子。
当第一缕阳光射进窗户,大多数人家已经炊烟袅袅升起,陆陆续续的准备早餐,喂猪的食物,小鸟们也早就起来了。整个村庄开始热闹了起来。小孩们一排排背着书包走着去学堂。田间和山间已经有很多忙碌的身影,而他们的时间看起来是缓慢和快速的矛盾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陪伴孩子长大的时候和贫穷的岁月里,平淡而真实的生活充满其中。
越是朴实和平静的地方人们越是安分和安逸,因为欲望未曾被激起,人们知足安定。很多小城,平凡而真实,平淡而自然。这是大多数这样的状态的人们构成了和谐稳定的部分。
当我长大之后,见识了很多人和很多地方,无不如此,正常的状态、正常的轨迹、正常的念想,这些比重在越小的城市生活轨迹越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