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中故事》 里提到了我和哥哥之间的“羁绊”,而一路走来,有一座城市,与我的关系更是复杂、密切。或用“羁绊”表示,更为合适。而这座城市便就是无锡了。
如果不好好解释一下何为“羁绊”,那么便很难读懂我与无锡之间的恩怨纠缠。在中文词汇中,“羁绊”一词大多是不能表达强烈深沉的情感的,因其大抵只有“纠缠”、“束缚”、“约束”之意。而当“羁绊”一词传入日本之后,所表达出来的意义才更为贴切我今天想表达的主题。即,从情感出发而生出的强烈的联系。我真正接触并理解到“羁绊”,是缘于《火影》,也正是这部情感线明朗动人、人物关系纠缠不休的动漫,让我对“羁绊”一词从认知走向了认识。
纵观无锡发展史,无锡绝对算得上是历史悠久的“古城”之一。而伴随着城市化进程的迅速推进,今天的无锡与我当年认识中的无锡更是迥然相异。二十年多年过去了,当年来无锡还需轮渡的情景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其实我的家乡是远在距无锡300公里远的一座城市。二十多年前,我作为家里的次子出生。当年还不像今天,用政策来推动“二胎”。摆在当年,我的出生是要给家里带来巨额罚款的。所以,为了避开这一切,像我这样被父母带到异地他乡生活,便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于是,懵懂无知的我,便与无锡结了缘。但若是说这样子也算是“缘分”,那定是会被嗤之以鼻的,因为这样的缘分无处不在,每个人一生似乎都是与N多城市“结缘”过的。那么,这样子的缘分自然也是要有所不同的。
抛开早年不记事,只能靠听闻的往事不谈。无锡给我童年留下最最深的印象,可以用“失踪”二字概括。到我记事般大小,父母还是留在无锡,怕就不单单是为了躲避罚款,而是用以谋求更好的生活了。可好的生活定是需要夫妻二人共同努力,至少不败家才有获得的可能的吧!事实好像不尽如人意,对于父亲的行事种种的了解,大多是通过母亲后来心怀抱怨的口述。所以要谈我对父亲的印象,时至今日我也无法做到客观看待。多少在我的眼光里,会夹杂着母亲的情绪。就像当年在无锡,母亲是我的唯一依赖,而父亲飘忽不定的行踪似乎连母亲都难以掌握。这也就奠定了我被“散养”的生活状态基础,而当年我的失踪,与这样的状态亦不无关系。因为当初母亲急赶着上班,也自然也是顾不上在后面哭泣追逐的我。我也记不清自己哭喊着在母亲后面追逐了多久,更是不知道自己追到了哪里,自然也就有了“失踪”一说。不过,和无数“失踪儿童”相比,我应是无比幸运的孩子了,因为不知道在走了多久以后,就有一位好些的叔叔,在问我实在问不出啥的情况下,就把我给送到警局了。想小时候的我定是很容易哄的,即便身边的警察是那么陌生,但他们的和善和友好还是让我有种“乐不思蜀”之感了。而另一边的母亲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失踪了,便是炸开了锅般。。。母亲几乎动员了无锡所有的亲戚找我(相比于其他城市,无锡的亲戚应该是比较多的了)。只是令母亲没有想到的是,当时父亲的回应是那么地让人心寒(丢了便丢了,不丢也还打算卖了买摩托骑呢)。最后,五舅辗转从警局把我领了回去。为了证实身份,也更加给母亲吃下这颗“定心丸”,五舅将身份证都压在了警局。
10多年后,我上了初一。那时候偏科对我的影响相当之大,大到我认为,认为以这样的偏科状况继续学业就是给原本贫困的家庭增加无谓的负担。所以当年尽管是在所有人的劝阻之下,我还是坚持了心中的“正义”,做出了自认为可以承担一生的决定:辍学。辍学对于初一的我来说就是意味着我必须要离开“温床”,真正地用行动来减轻家里的负担。虽然开始做过霓虹灯,但为了长久考虑,我还是决定学门手艺。故而在亲戚的安排之下,我再次来到了无锡,来学习“钳工”。那段日子确实很苦很累,也正是在无锡工作的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很多。不觉间有种认识深深地侵袭了我的思想,即:“知识,与文凭无关;素养,需知识支撑”。也是后来的某个时刻成了我人生中不可忽视的转折点,而无锡,恰巧见证了这一切。
第三次和无锡扯上联系便是我很不愿意来无锡的时候了。所有高考完的孩子是不是都想离开家乡呢?家乡又是什么?对于高中刚毕业的孩子来说,家乡自然不仅是房子,而更是“约束”。也许离开就意味着自由。而无锡,恰恰又是亲戚居多的城市,不知道是不是不想活在熟悉的环境里,莫名中无锡是我最最不想来到的城市之一。不想来上学,更加不想来工作。可缘于情感使然,我甚至在专业的选择上都优先了无锡。想着两个月在无锡打工时单曲循环的那首“没说的话”,想着听那首欢子的歌时脑海中不得不出现的人,也许,无锡我是有多么不想来,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吧!
毕业之后,我想过我要脱离无锡,相比之下,苏州也许是我最佳的选择。可尽管我如愿地进入了苏州公司,可我与无锡的命运纠缠似乎就是要不眠不休地进行着的。如今出差在无锡工作近一年了,不知将来是否还会继续到什么时候。再者,相比苏州的房价,将来在无锡买房安家的可能都是大到不容忽视的。。。
我亲爱的无锡,也许这辈子我与你的纠缠是不会停止的吧。如果我使尽了全身力气也还是要与你继续着我们的“恩怨纠缠”,那么,我会尝试让自己接受和喜欢你的。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可以一起成长,变得更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