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高兴,刘明也不想自讨没趣,在房间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查看了下这次会议的议程安排。会议三天,议程看起来也非常的高大上——新能源的发展趋势与社会需求。但做为行政助理,他觉得这种会议可有可无。
公司安排他来,自然有公司的想法,做为新人,自己服务和照顾好领导就好了,其余的事又何必去思考太多呢?想到领导,这次出差肯定不会太愉快。这个王恨颖不知是吃错了什么枪药,好像对自己非常反感,连话都不想和自己多说一句。自己进公司后,对她恭恭敬敬的,安排的工作也完成得一丝不苟,应该没有得罪过她。要说不敬,自己是在入职时多看了她几眼,这也没办法,她和王晴实在是太像了。那脸形,几乎就是王晴的放大版。唉,想到王晴,刘明不禁叹了口气,二十年了,不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女人嘛,总是喜欢把自己收拾清清爽爽,漂漂亮亮的。王恨颖也一样,心情平静下来后,把自己扔进浴缸,美美地泡了一个澡。沐浴露擦满全身的每一寸肌肤,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诱人的胴体。摸着摸着,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手,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
那是一个北风劲吹的下午,天边泛起些许的黄晕,听老人说,这是下雪的前兆。想到下雪,王晴不禁兴奋起来。每到下雪,她都会和前院的小哥哥在空坪上堆雪人。小哥哥的小脸蛋通红的,欢快地滚雪球,滚紧压实,用大雪球做身子,小雪球做头做手。自己在旁边指指点点,提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建议,小哥哥什么都答应,同时,用手指点点她同样冻得通红的鼻尖。自己好像吃了蜂蜜一样,开心地在雪地跳起来,追逐着把小雪团扔进小哥哥的衣领内。
真淘气,王恨颖想起童年往事,脸上不禁变得绯红,身上也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可是,北风那个跳的下午,迎来的鹅毛大雪,却比冰雪还要严寒。刚调到邻县的父亲开着县上唯一的吉普车回来了,火急火燎地要她收拾衣物跟他去邻县。不是说好的,下学期才去邻县读书吗?王晴不解地望着父亲。父亲没有理会她,只是一个劲地催他收拾。姥姥张开口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默默地为她收拾包袱。十二三岁的她还在等待明天的那场大雪呢,父亲王义管不得那么多,一个劲地催着他们快点。
姥爷在一边默默地抽着烟,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王义也是欲言又止,直到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时,王义才开口说:“你们二老保重,我走了。”
“你也保重。”姥爷说。
上车了,王晴知道她等不到明天的那场雪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