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做多久的小孩子——《小王子》:成人世界里的乌托邦

昨天晚上,和徒弟一起去看了小王子,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笑着闹着踩着点到了影院……跑步的时候,亲笔信说“知道吗,《小王子》是欧洲销量仅次于《圣经》的一本书。”作为一个不喜欢阅读外国文学的中文狗,最终决定回来好好读读原著,于是,昨天午夜花了半小时,早晨又看了一会儿,将书也看了个遍。

作为一个动画电影,拍出3D效果还是颇让人惊讶的。对于最近一直忙于绘画手账的我来说,能看到这么精美的画面确实很赏心悦目,影片的基调也是暖色系,大部分呈现出暗黄色,比如小王子居住的星球,比如沙漠。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觉得小王子以及里面的部分人物,尤其是那个自大狂,好像都是木偶人。

每一个初恋中的女孩都是那样一朵玫瑰

小王子借着候鸟迁徙离开了自己的星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受不了玫瑰。那是一朵骄傲而娇弱的玫瑰,她说“我受不了穿堂风”,于是,小王子每天用玻璃罩将她好好保护起来;为她浇水,给她呵护……然而,年轻的她们还是不懂得如何去爱。多疑而虚荣,让他们越走越远。玫瑰矫揉造作的咳嗽让小王子无地自容。最终,选择了离开,他说:“再见,我的玫瑰。”倔强地玫瑰说:“你走开吧,我有刺,可以保护自己。”但看着小王子远去的身影,玫瑰终于承认:“我是爱你的……”然而,终于无济于事。

后来,小王子来到了地球上,看到了成千上万朵玫瑰,他说:“我的玫瑰告诉我她是这宇宙上独一无二的花朵。”因为,他的玫瑰是他付出了心血栽培出来的。

女人如花。如果说这世上的每一个女孩都是一朵玫瑰。那么多美丽的女孩,你会选择谁?而初恋中的女生,往往就是小王子的那朵玫瑰。在一起的时候,诸多不是,彼此骄傲,彼此伤害,终于渐行渐远。最典型的代表该是《神雕侠侣》里面的王重阳和林朝英,爱情终于败给骄傲。而玫瑰的咳嗽,更是诸多初恋女孩常见的小手段。当男生令自己伤心时,宁愿选择不吃饭,选择伤害自己,然后,以这种方式让男孩子内疚不已,从而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你看就是因为你我这么痛苦,你看你都没有照顾好我。

但是,等离开后,像小王子一样地看尽繁花,男生会不会也想小王子那样想起最初的那一朵玫瑰,那一朵他付出了心血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玫瑰?所以,小王子说,“我要回去,我要去照顾那只挥舞着四根小刺的玫瑰。”

探索与回归:生命的历程

“星星的美好,就在于某一颗上面有着一朵花;沙漠的美好,就在于它的身处藏着一口不知名的井。”正是有这些未知,才激发了人的憧憬与探索。而这种好奇,正是人类本来的天性。书的后面写道,在来来往往的列车上,有人睡觉,有人打牌,只有孩子,将脸贴在窗户上,尽量往外看……大人们已经失去了这种好奇心和求知欲,于是,他们想要什么就去商店里买现成的就行。包括科技产品,服务于生活便利即可,更不会有人好奇到去了解那些“技术黑箱”的究竟。在影片中,小女孩拖着行李找老爷爷,说道:“走,我们去找沙漠里的那口井……”二当家曾经说过“向死而生”,也许,只有这样曾经疯狂地寻找过、探索过的人生才值得回味吧。

“人与人之间有了羁绊,就会为他而流泪。”但,尽管如此,小狐狸还是请求王子驯养了他。在生活中,又何尝不是这样。也许,孑然一身,潇洒过活,想去那儿就去哪儿,非常美妙,这就是我曾经跟Mary说过的我所向往的生活,我说我的羁绊太多,挂念太多,所以无法做到那么潇洒……但是,有羁绊的生活,有一个人时时刻刻让你挂念着,内心是不是就会少了那么一份的空虚。

“我要回到我的星球。”最终,小王子叫来了毒蛇,选择了离去。其实,一开始毒蛇跟他说的时候,小王子就明白了——所谓的回家,也就是死亡。即使那里只有三座才高达他膝盖的火山,其中一座可能永远是死火山,有一朵等着他的玫瑰花,还有无穷无尽需要他铲除的猴面包树,但是,他还是坚定地认为那里,才是自己的归处。曾经,疯了似的想逃;而今,归心似箭。陶渊明是这样说的“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最终,还是要回去的。这回去的地方,也许是故乡,也许是初心,也许是死亡。兜兜转转回到原点,大概这就是生命的历程。

我还能做多久的小孩子

影片里跟原著还是有不一样的,原著写到小王子被毒蛇咬死之后就没再继续了,于是,小王子永远以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的形式存留在人们的影响中。而在影片当中,在老飞行员病危之后,小女孩和小狐狸驾驶着飞机终于来到了另一个地方,找到了王子。在那里,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在那里,骄傲自大的人当了警察,号称要统治所有星星的国王成了电梯工,所有的人,都在埋头于工作。在那里,一切不必要的都将被毁掉,于是,所有的人都想尽办法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当小女孩在顶楼找到了长大了的王子先生时,他此时的身份是一个清洁工,与那个星球上的所有人一样,他在不停地埋头工作,争分夺秒,已经全然忘记了儿童时代的那个小王子。他不停地说:“要让商人知道自己是必不可少的。”当商人出现时,他的身体足够容得下旁边的三个人,画面以很讽刺的形式展现出整个星球的统治者都是商人,这就是一个商业帝国。

其实,后面这个星球里的种种景象,正是当前社会的现状。人们忙着赚钱,忙着盈利,忙着提高工作效率,忙着建设商业帝国……甚至连小孩,都是不允许存在的,他们被迅速地机械化,用做题、用训练来使他们迅速忘记儿时的一切,成为这社会上的一个不停运转的零件。

影片的最后,王子先生想起了当他还是小王子时的一切,小女孩也成功解救出了星星们。当所有的星星飞涌而出时,不停工作着的人们终于抬头感叹“真美”。王子先生的形象也忽然回到了当他还是小孩子时的模样,只不过这次多了双眼睛,而这眼睛,应该就象征着他对于未来对于童真的希冀。小女孩也信誓旦旦:“等我长大之后,一定不会成为他们那样的大人。”到这里,似乎一切又重归美好,皆大欢喜。

但是,真的如此吗?后面呢?这美好的结局不过是一个臆想。因为外部环境在变,因为未来社会的走向必然是高效率,必然是商业化,必然是毁掉不必要的保留必不可少的。就像小女孩,为了能够上沃斯学院,她的妈妈买了学区房,给她制定了“人生大计”,最终,她也只有服从。就像小王子,或许是“近乡情更怯”,突然间就很怕回到自己那个星球,突然间就害怕见到当初那个纯真的自己,最终飞机落下,打开瓶罩,他的玫瑰早已枯萎。

所以,其实,为了适应这个社会的发展,一切还是回不去的。

所以,所谓小王子,不过是成人世界里臆想的一个乌托邦罢了。

影片加了这么一小段,让对比更加突出,可能也是为了表示对于现实更深切的无奈。而原著的阐述,色彩一直很明快,大概更多地是偏向于哲学,偏向于营造一个温暖的世界,不忍破坏。

回来时,跟阿钊说:“为什么小孩子的声音格外好听啊?”阿钊回答:“因为他们想得少啊。”如果能够将这个乌托邦延续,我但愿他们的声音能够一直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我但愿自己还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虽然现实并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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