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未返家,看周遭的人与物仿佛都隔着时差,熟悉而陌生。
小区沿街商铺几乎都入驻满了,蜀九香上了楼,楼下的生鲜超市装修完毕即将开张。
门前的人行道上依旧停满了车。间或有小贩用三轮车推着五花八门的东西在小区附近叫卖:有时是蔬菜水果,有时是瓷器,运气好的时候居然有鲜花。
马路对面那个可以满足我对厨房的所有想象的3000平米菜市场还是人声鼎沸满屋烟火气的样子——一年四季都在卖西瓜的姑娘胖了一圈,刚生了二宝的进口水果摊主还在一如既往地先提价后打折,卖红薯的胖姐问我怎么那么久没来却并不在乎我怎么回答,海鲜摊对面的菜摊换了人,听说原先那个清秀的小姑娘回老家结婚去了。
小区出门左拐走上300m便有一个全市连锁的理发店。在那遇上一个陌生面孔的陶醉型理发师,对我的每根头发精雕细琢良久。泡了一下午出来,发型与进店前并无二致。
在理发店两侧次第排开的,是好利来和津乐园这对形影相随的蛋糕店,以及1家烘焙坊、1家茶叶铺、3家熟食酱货铺、1家便利店,1家药店,一家牛羊肉铺。隔着一个窄路口则是餐饮界另一对秤不离砣的知名伴侣——麦当劳和肯德基——我有时会推门进去买杯美式。整条街上依旧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但我最近肠胃不适,居然不为所动,而是拐进了街角的五金店——这里有一处“避世”的修表摊,我请师傅帮我把失而复得的石英表换个电池。师傅谈起国内外的那些知名手表时,眉宇含笑,如数家珍。
取表出来时已天黑。肉铺院子里支起了烧烤摊,穿着汗衫汲着拖鞋的人们已经倒上酒,在几张小桌边团团围坐。旁边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不知为何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一只猫无动于衷,躲在墙角,卧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