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儿是个闲话很多的暴躁女孩,暴躁的脾气让她每天都把“我要去死”,“我还不如不活了”等话挂在嘴边,可是谁也没想到她真的会割腕自杀,客厅地板上的红色血液触目惊心。安琪儿患了抑郁症,农村的孩子,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也没有什么压力,谁都没想到原因,甚至安琪儿自己也是。
安琪儿暴躁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她走来走去的跺脚发狂,无法控制,歇斯底里,我有病!我该死!
抑郁症是心上蔓延缠绕的藤蔓,扎根在生活中的每一分,每一秒,吸血噬肉,如蛆附骨。
沙发上的父母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安琪儿看到了妈妈在抿泪,想说点安慰的话,可是她发出的声音变成怨怼来,我不想活,是我该死,拖累你们,都是我!
无论怎么样,病还是要治疗。安琪儿开始进行治疗时,还是轻度的抑郁,在许昌治疗一段时间后继续吃药维持健康,她本来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她经常会因为任何原因消极,惊心动魄的朋友圈一连十几条发布在网上。
我不该存活这世上。
啃老族和寄生虫的可耻。
以后不能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不然后果很严重......
这样的话她说的越来越多,也蔓延到她和我的聊天内容上。
我说,你可以试着看电视剧转移心情,不和你父母吵架,或者说点别的口头禅,她说她不行,视力已经模糊,电视剧也看不进去,看什么都烦躁,哪里都很疼,已经好多天睡不着觉,安眠药才能救她去睡,但是身体也不舒服。
她说话间已经重复好几次说着悲观的话,诸如想死,不想活,拖累家人。
网络毕竟隔着距离,直到确定陪伴与关爱多点是对她好的,我才跑到她面前。当先来一个老友的拥抱,毕竟长久的朋友了,熟悉的感觉和亲热,她积极的不像抑郁。她也会因为我说的某个段子感到好笑,见她无聊,我劝她找点积极的事做。说话间她便重复她本身无用,是拖累人的话,几次往复的说,才让我有点忐忑的和她小心应答,也是担心。
快到晌午,她的妈妈在说让她做点什么,她们便又吵了几句,她妈妈吵着吵着就喊,闺女窝老稀罕你了,别吵吵了!这是河南话的我喜欢你,听惯了普通话的我在一边想笑,又觉得心酸,她妈妈寻了机会和我说着,让我多陪陪她,也说这个告白疗法是医生说的,要让自家孩子更有安全感,要多给孩子爱。
我在那里陪了安琪儿一下午,她妈妈特别热情的让我常来,说话间又是几句淳朴的告白,听的我在一边觉得羞涩而温暖,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境,爱意长伴,安琪儿与其愧疚的说对不起,倒不如听一句我很喜欢你,与其难受的说是我拖累你,不如回一句我爱你。
也许一开始会有点尴尬羞涩,但脸皮嘛,腆着腆着脸还是能厚起来的。我和她念叨了很久关于我爱你的口头禅,让她对着我练习一下。拼着劲儿自己也厚着脸皮一句句的我爱你,她恼了我也往她身边蹭着耍无赖,我爱你说的两个人再也没了羞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送我出门时,她妈妈说可喜欢我了,她又吵吵,又听她妈妈说最爱她了,声音洪亮又甜,我在一边嘻嘻笑,等从院子里出了大门,安琪儿有点暴躁的又小声吵了一句什么,扭着脸才说,呀,说啥呢,行了行了!
我抬步走往巷子外又转身看,她可不好意思的在门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