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滴欲望大概来自一种缺失,或者说年轻人不知为何奋斗,战后日本举国同心重建经济,国家公司家庭个人,同呼吸共命运,终身制,雇用使公司成为个体,奉献劳动与忠诚的对象,奉献这个词看似隐含一种不对等的剥削关系,实则不然,它珍贵在于提供希望。渺小,个体通过缝线将自己与一个更大的对象紧密连接,并从中感受到幸福。人是多么需要这种连接呀,劳伦贝兰特说,一切连接或是向外连接的尝试本质上都是乐观的,无论一个人一件物品,一个集体,一种生活状态,伸出手时,我们总是充满希望的,我们依附上去想要靠近,渴望拥有,没有通过建立联系,自我才得以确认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当然,这些连接并不牢靠。在一个人身上期许爱情,在一件物品上盛放欲望,又或是像一种好生活的模板所要幸福,说到底都是一种想象一种投射。但尽管如此,还是要努力的去相信,用力伸出手呀,战后日本的终身制公司向个体允诺了这样或那样的满怀希望的连接,让他们相信他们在为一个更大更崇高的对象奋斗拼搏,而现在,那些对象不在值得奋斗。剧中板间好不容易燃起为公司努力改变自己的念头,就被女友浇了冷水,公司是什么?那些人今天谣传我们俩要结婚,明天又说我和上司劈腿,这样的一些人有什么值得你改变自己的呀?是呀,90年代以来,日本公司大量使用短期合同的派遣工人,公司和个人的关系早就变了,前面的路还有什么,往上爬,怕是,到哪里才是尽头,板间与女友宫下双双辞职时,上次同事也不过是送了一束花,就各自忙活去了。当国家公司这些外在的富女人的连接对象被撤销,随着自由而来的是很多很多的困惑,个人主义,给予个体足够的自由,却不解决自由的后果,这些自由而独立的个体要如何建立新的连接,找到意义或者幸福谈什么欲望。亲手修剪出一个小花园,得到一个小学生无条件的信赖,做一百份亲子饭,被客人喜爱,这些对象具体微笑,这种连接坚固且充满亲切感,日本的宽松世代大概已经认清能和自己的喜爱的人和事物产生亲密的联系,为之努力,并从这个过程中感受到坚持的快乐,就已经很难得了吧。金立从改革走向巅峰,再衰败,大部分人是没有野心的,他们害怕证实之前也行,太大,而又遭一次浩劫,所以大部分人的目标不是要干一番大事业或者成为了不起的人,而是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和与之相配的生活就足够了。
有的人不愿意靠死在一棵树上,因为那样的痛苦是失去了选择一整片森林的自由。
有的人甘愿靠死在一棵树上,因为如果真的懂得如何开心,一棵树,注意,看清这个世界,然后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