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虫为线虫动物门(Aschelminthes)线虫纲(Nematoda),是动物界中数量最丰者之一,或自由生活于土壤、淡水和海水环境中,或寄生于动植物中,只有极少部分寄生于人体并导致疾病。而我,中奖了——脑袋里就有这样一条线虫。该线虫名为狄格菊图线虫,现归类属马西子线虫纲,是由人脑中的绪带线虫变异而来,以人脑里的记忆为生。
我知道这是我命中不可逃避的事情,这条线虫也知道。因此我们约法三章。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和所有善意的记忆以及当是时必要的记忆都必须保留,其它的任吃。为人在世,总会忘记这忘记那,有多少记忆值得留下,又会真正留下呢?
我不知道的是这条线虫和我的渊源,也不知道这条线虫具备非常高等的智慧。它吃掉的第一口是我们约法三章的相关记忆!第二口它犹豫了很久,最后非常坚定地咬掉了我和她的第一次相遇。然后,它再也没有犹豫过,所有关于她的好都成为它的最爱!
慢慢地,虽然她依然在我身边,依然待我如旧,我却一天天讨厌起她来。到最后,我发现她简直一无是处。从容颜打扮、穿戴品味,到举手投足、行为举止,都散发着让我厌烦的气息。任何时候,任何天气,有关她的任何小事都能让我暴跳如雷。我们天天争吵,芝麻蒜皮的一丁点小事就能让我们开吵。又因为我们对彼此的性格弱点都那么熟悉,我们总能在最短的时间,
用最少的力气戳中对方的痛处,让对方难堪,不能招架。我非常吃惊我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我深深怀疑我曾经在哪里被骗了,但我又想不起在哪里,因什么。
几次这种带着毁灭性的斗争后,她突然变了,变得那么温柔,变得那么善解人意,虽然我感觉得出这背后有着一丝的隐忍,但让我感觉更加强烈的是那种让我着迷的似曾相识,一度让我迷惘起来。
我开始感觉脑袋胀得紧,堵得慌。当然,我和线虫是命运共同体。而它的住所决定了我所感受到的不适对它更甚。
“喂喂,什么个情况?我这里苦水泛滥,到处起疙瘩,哪里都找不到舒坦地,还让不让人活啊?”看来这虫的生活一直还挺美的。
“我还想问你呢?老实交代,你这些年搞了什么鬼?”对它我没什么好客气的。
“没有啊,没有啊。我都开始节食减肥啦!”这话怎么那么一股浓浓的狡辩味道。
“哈,果然是你!你是不是动了我对她的记忆?老实交代,信不信我往脑袋里注水?”我是不是气疯了?
“别别别,我交代还不行嘛。”哟,恐吓有用耶。
“说!”我加码装生气。
“老实说,关于她的回忆还真香,我实在忍不住,就把我们协定中关于她回忆这项的条款限制给吃了...”它越说越小声。
“哼,怪不得我没收到警报!你吃了多少?都吃了些什么?”我震惊了,原来是线形虫从中捣鬼!
“也~也没有多少...”它吞吞吐吐不肯说,但我不笨。
“你都开始节食减肥了!哇~你不会全吃掉了吧。怪不得我老想不起以前...嗯,不对啊,也不是全部想不起。”我快速回忆了下过去,“啊!你把过去好的回忆都给吃掉了!”我跳了起来,“注水!注水!必须往脑袋里注水淹死你!”我就说我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给自己找一个令自己怨烦的人来陪自己一辈子!原来都是这死虫子!死虫子!必须整死它!
“呀呀,别别!你~你别那么激动嘛!我将功补过,我将功补过,成嘛?”这死虫子也知道死字怎么写啦!
“我和老婆关系搞到那么僵了,你还能怎样将功补过?”我气愤地说。
“我~我~我可以去她脑袋里帮你看看,也许能发现些什么,说不定能有转机。”哦,这方法可行。
“哦,貌似是个好办法。你这死虫子总算有点用了。你能把她那些讨厌的臭脾气,那些低俗的品味吃掉吗?”
“别叫我臭虫子嘛!我只能吃脑袋里的记忆。你说的那些在骨子里,不是我的菜。我可是很专业的哦。”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这死虫子。
“那你的作用也不大嘛!还是得注水!”我咬着牙说。
“嘿嘿,死马当活马医医看啰。”死虫子还挺聪明,知道我那只是发泄的牢骚。
那天晚上,我忐忑地背对着她躺下。她一动不动,是在生气还是睡着了呢。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么多不愉快事件,全是那只死虫子造成的后,我对她的感觉完全变了。我心低不断涌动着早已忘却的美好,很有赶快和她和好,以后一起温温馨馨过日子的冲动。可是,那么久的争吵让我措手无策,想打开新局面、开创美好明天的苗头没有由头啊。罢了,等今晚那死虫子去侦察侦察,看看能否有些发现可以行动。
“死虫子,还不开工?”惴惴不安中,我只有拿这只死虫子开刷。
“急什么急啊,人家都还没睡死。而且你以为入侵别人的大脑很容易啊!搞不好会疯掉的。你要一个疯婆子吗?”这...我倒吸一口凉气,那么危险?怎么不早说,这行动得紧急叫停啊!
“放心,放心,你放一百个心好啦。都和你说了我是专业的。你只要放轻松,万事有我,保证还你一个好好的老婆。只是,你不准再叫我死虫子了。现在开始,请叫我詹姆斯虫!”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