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时间:1999.1.1——1999.1.3
地点:Z市G镇周家别墅内,别墅共三层,顶层住大姨太和二姨太一家,第二层住三姨太和周子健。第一层,住着周暮雪和医生与及其他人。
人物:
周暮雪:75岁,财富集团创始人。癌症晚期,只剩下一个月的生命。
大姨太:周暮雪的妻子,64岁
周子豪:周暮雪与大姨太的儿子,36岁,财富集团副总。
王丽莹:周子豪的妻子,32岁,经常和周子豪吵架。
周子琪:周暮雪和大姨太的女儿,30岁,财富集团的女主管。
二姨太:周暮雪的妻子,56岁。
周子涵:周暮雪与二姨太的儿子,28岁,财富集团的经理。
三姨太:周暮雪的妻子,48岁。
周子瑜:周暮雪与三姨太的妻子,24岁,财富集团的副经理。
四姨太:44岁,难产而死, 生下周子健。
周子健:小说主人公,22岁,警务学校的大学生,喜欢推理小说,常思考各种案件。
吴管家:68岁,负责打理家中大小事务。
林医生:38岁,周暮雪的主治医生,被周家聘用。
李护士:26岁,周家聘来的护士。
张厨师:厨师,34岁。
阿准:保镖兼司机,30岁。
陈阿姨:保姆,40岁。               


文/皇家五少              类型/悬疑推理

雪下得很大,从没见过如此大的雪。它随风散在四处各地,肆无忌惮地覆盖着大地。地上厚厚的一打雪,印着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谁又能躲过这场暴风雪?

(一)

大雪封山,狂风怒号。打落了几座信号塔,周家的别墅被孤立在这大雪中。在这方圆几里,都是周家的产业,如今却被大雪覆盖。出不去的人,心总往远处去。

1999.1.1日上午九点

周子健合上阿瑟柯南道尔的《血字的追踪》,从床上站了起来,在日历上画了一个圈。日历上清清楚楚地画满了十个圈。这日历上的圈,似乎系着他父亲的性命,每一个圈都在暗示着他父亲所剩下的日子不多。

这是他回家的第十天了,家里常常都是争吵不断,但今早异常的安静。

他走在楼梯中,几个忙碌的身影在大厅上进进出出。

“五少爷,醒了。”陈阿姨边扫地边问候着子健。

“陈阿姨,下次记得叫我子健就好。”子健向陈阿姨点了点头,然后拐个弯来到最里面的房间。

那个房间充满了浓浓的药水味,床上躺着一个老者,他头上没有一根头发,脸上没有一丝气色,身体瘦得连一块肉都没有了。他手上挂着针水,针水一滴一滴地滴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滴完一瓶?也不知道这续命的针水还能保他多久性命?

子健不只一次问过林医生,林医生只是摇了摇头,总是竖着食指,他没有说话,但检查报告已经说明了一切。

子健知道他的父亲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立马从相隔万里的学校赶了回来,生怕见不到他父亲的最后一面。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和一旁的吴管家。他知道在这个家,除了吴管家,没有人是真心对待他父亲的,他们眼里只有钱,从来都没有感情。

吴管家拍了拍子健肩膀,“五少爷有心了,如果他们也能像五少爷一样……”

子健立刻打断了吴管家,“别说这些,这是我应该做的。”

子健看着骨瘦如柴的父亲,忽然有点心疼,不过看着他睡着了,也不敢大声说话。他小心翼翼地说着,“昨晚父亲又吐了一夜?”

“是呀,化疗的原因,但现在化疗也无法……”吴管家叹了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我明白,这几年麻烦您了。”子健看了看吴管家,眼里充满了敬意。

“五少爷言重了,老爷对我有恩,我定报答……”

子健拍了拍吴管家的肩膀,“叫我子健就好。”

1999.1.1日上午十一点

门外传来了几个声音,子涵和子瑜从外面进来,他们拿着滑板走了进来。

“三少爷和四少爷回来了!”陈阿姨向子涵和子瑜点了点头。

“怎么不见子豪呀?”大姨太从房间走了出来。

“奇怪,大哥不是先回来了吗?”子涵看了看子瑜。

“是呀,大哥八点半左右说他累了就回来了。”子瑜点了点头。

“子琪,快给你哥打个电话。”大姨太喊来一声。

子琪无奈地看了看她的母亲,“妈,信号塔被吹翻了,哪打得出电话?”

子健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从房间里走出来,“我们去找找吧,人多一点好找一点。”

大姨太:“对,还是子健懂事,快去找找。”

(二)

雪停了,厚厚的雪堆在山上。车辆无法行驶,雪上印着几个滑板车的痕迹。

在雪山的一个小洞旁边,发现了大哥的滑板。

大家找寻了很久,终于在小洞里面找到了大哥,不!应该准确地说,是大哥的尸体。

大哥全身坚硬,脸色苍白,身上没有一点血色。

子健探了探他的气息,淡淡地说:“大哥,没气了。”

“什么?”子涵吓退了几步。

“这怎么可能,刚刚他还在和我们滑雪。”子瑜也有点惊慌失措。

“他是几点回去的?”子健看了看子涵和子瑜。

“我们一大早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好像才八点,可大哥好像八点半左右就走了,他说他有事就先回去了。”子瑜点了点头。

“我不记得大哥什么时候回去了,但他好像的确没滑多少时间就回去了。”子涵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让他有点生气的是——感觉子健是在审理犯人。

子健看了看那个小洞,莫名觉得有点奇怪。小洞位于大路旁边,大哥怎么不往大路滑,偏偏往这边滑,更巧的是小洞更好可以进一个人,而且底下竟然是冰湖。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还有小洞旁边的痕迹比较深,这点很让人觉得可疑。还有八点半到十一点之间,大哥会遇上什么人?这会不会是一起谋杀案?那么凶手定是熟人!

“我看先把大少爷背回去吧,家里的人还担心着呢?”阿准看了看他们,好像还沉溺于刚才的事件中。

“也好,先带他回去给林医生看看吧。”

1999.1.1日上午十二点

屋里哭声连连,看到大姨太、子琪和王丽莹哭得很厉害,二姨太和三姨太也装着擦着眼泪,喊到:“子豪怎么就这样去了呢?”

子豪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大厅,他全身僵硬,衣服都被冻成了冰块。

林医生摇了摇头,“他应该是被溺死的,他肺部有积水。”林医生摸了摸他的肚子,仔细看了看他的身体。

子健心里默念着——溺死!他看了看子涵和子瑜,想了想他们刚才的回答,好像心里有了一些答案。

“我昨天不该和他吵架的,没想到他今天就这么死了。”王丽莹哭得死去活来。

子琪推了一下王丽莹,“昨晚我还听到你叫我大哥去死,说不定就是你咒死我大哥的。”

“真的有这样的事?”大姨太擦了擦眼泪,犀利地看着王丽莹。

“妈,他在外面有人!昨晚我看到他衣服上有口红印,而且还有女人的香水味,所以我就跟他吵了一架。”王丽莹委屈地掉下了眼泪,“可我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大姨太又气又哭,气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渐渐沉默,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吴管家慢慢地把大姨太扶了起来,“大少爷的身后事就交给我吧。”

大姨太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吴管家。”然后看了看王丽莹和子琪,“你们去给自豪换身衣服。”

王丽莹和子琪来到了自豪房间,她们看到墙上贴着许多符咒,子琪大喊了一声,“你们快来看。”

(三)

子豪的房间墙上贴着许多符咒,众人看了,沉溺于惊吓当中。

吴管家撕下来一张,看了看,“这好像是一张诅咒他人的符咒。”

子健也撕下来一张,“你们看符咒后面写着——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大伙们看了看符咒后面的字,清清楚楚地看到——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子瑜醒悟了过来,“也就是说,还有人会死?”

子琪脸色苍白,心跳加速,“太可怕,这到底是谁贴的?”

“我刚刚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看到这个符咒。”王丽莹想了想。

子健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符咒是在大嫂出房间的这段时间贴的,子健看了看时间刚好一点,那么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肯定有人进入这个房间,当时所有的人都在大厅,但除了照顾父亲的李护士和在厨房做菜的张厨师之外,其他的人都在大厅,也就是他们俩的嫌疑最大。

吴管家叹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最好两个人一起行动,还有不能提死字,知道了没有?”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头……

李护士听到外面动静很大,就走出了周暮雪的房间,但没想到她看到子豪的尸体,她吓得赶紧跑了进去。

李厨师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菜已经齐了,请大家慢慢享用。”他倒是像往常一样,没有半点失常,他深深明白——不该过问的事最好别问,还是得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

1999.1.1日下午六点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大家吃完饭都陆陆续续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可此时大厅却传来了争吵声。

“你不能走。”林医生对李护士吼了一下。

“这家死了人,我不能在这待下去了,这里不干净。”李护士向林医生使了个眼神,“再说了,我是来打工的,我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走。”

“你能不能等过完这个月再走。”林医生拉着李护士的手。

“不可能,你给我放开。”李护士挣扎了一下。

林医生始终不放手,“这外面下着雪,你怎么走?”

“我的事与你无关!”李护士用另一只手推了一下林医生,“你去死吧,少拉着我。”然后她带着行李箱准备往外面走。

“站住!”吴管家使了个眼神给阿准,阿准立刻跑到李护士面前。

李护士不解地问,“有什么事吗?”

“你要辞职,也不提前一个月申请,如今没有人交接你的工作,你觉得有理吗?”吴管家看了看李护士。

“我……”李护士看了看外面的雪,她想了想,她定是被恐惧冲昏了头脑,这个雪还真不好走,“行,我最多再等两天,两天过后我就走,不管你们有没有找到人交接我的工作。”

(四)

夜幕降临,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狂风肆无忌惮地吹着,雪随风洒了下来,堆积在屋顶上、堆积在地上。

1999.1.1日晚上九点

大伙们此时都坐在大厅上,他们望着外面的雪,看着被袋子包好的子豪,他们心里似乎各有乾坤。

李护士从房间走了出来,“对了,你们有看到林医生吗?”

大家纷纷看着她,吴管家“七点钟才看到他吃完饭,现在不见人了,他不会是单独行动了吧?”

李护士想了想,“他刚刚和我说,吃太饱,想去走走,然后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

子健看了看李护士,他好像看到李护士的手在抖,“下午你和他吵架的时候,有没有说到那个字?”

李护士想了想,她有激动过说出你快去死之类的话,她默默地点了点,一句话也不说。

吴管家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快去找找!”

1999.1.1日晚上十点半

找了一个半小时,最后在林医生的车里发现了林医生。

他坐在车上一动不动,身上早已经没有了气息,他的手里握着一瓶安眠药的瓶子,盖子在车座位下面,瓶子里一颗安眠药都没有了。车窗前贴着几张符咒,符咒后面写着几个大字——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子涵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大喊了一声,“会不会是张天师的鬼魂作祟?”

张厨师瞄了子涵一眼,似乎不太相信鬼魂这一说法。

子健好奇地看了看子涵,“张天师是谁?”

吴管家叹了一口气,气里哈出了烟,“在一年前,张天师算出老爷只有一年的寿命,大少爷和三少爷说张天师就是一张乌鸦嘴,就打了张天师几下,谁知下手没个轻重,把张天师的腿打折了,张天师一瘸一拐地走着。谁知那晚雪下得很大,他没有走出去雪山,活活地被冻死了,等我醒悟了过来,他已经没气了,最后我只能叫阿准好生葬了他。”

子健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厨师。他想了想这两起事件丝毫没有关联,是人为谋杀还是鬼魂作祟?现在他也给不出答案。

(五)

二姨太进去了他儿子子涵的房间,她小心翼翼地说,“子涵,我们有希望了。”

子涵好奇地问:“什么希望?”

二姨太靠在子涵的耳边说,“很快财富集团就是我们俩的了。”

“这什么意思呀?”子涵更加不解。

“你看,你大哥死了,那个老头也没多少时间了,子健肯定还要回学校读书,那么还剩下谁和你抢周家的家产?”二姨太说话很轻,但无法掩饰她内心的喜悦和欲望。

“子瑜?”子涵似乎有了反应,“你是说……”

“没错,现在不是有那个符咒在吗?明天只要你对子瑜说——你快去死吧,这几个字,说不定他就会被张天师的符咒害了,到时候……”二姨太脸上写满了她的野心二字,笑脸逐渐变成阴险的表情。

“好主意,我知道怎么做了。”子涵嘴唇上扬,心里好像有了注意。

2021.1.1日晚上十一点半

“你想让谁死,你就对谁说那句话呀。”

“快去死吧!你们这些眼里只有钱的人。”

“快去死吧!你们这些只会欺负弱小的人。”

“快去死吧!你们这些无恶不作、冷淡无情的人。”

“子健,你最希望谁死?你最恨谁?”

子健的脑海里多里很几个声音,“我最恨我大哥和三哥,他们从小就说我是在外面带回来的杂种,我希望他们赶紧死!他们小时候把我按在墙上,他们用脚踩在我头上的时候,我那一瞬间是多么想让他们死呀!我从小就没有了妈妈,我受尽了他们的欺负,我恨他们,虽然四哥和二姐他们没怎么欺负过我,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杂种,一个废物,一个受人欺负的废物。他们这些观看者,有时比施暴者更可恶,可以的话,我希望他们都死掉,不要让他们出现在我眼前。”

忽然,子健看到三哥子涵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伸手探了探他的气息,他竟然断气了。

子健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谈了一口气,淡淡地说着——“还好是一场梦。”只是这场梦过于真实,让他回忆起小时候被欺负的日子。

(六)

第二天早上,雪停了。感觉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但暗藏的杀机让人察觉不到。

子涵看到子瑜拿着牛奶走在前面,他故意加快了速度,撞在牛奶上。

“你不长眼睛呀!看你牛奶洒了我一身。”子涵生怕子瑜比他先说那句话,然后他感觉接着说,“像你这么笨的,赶紧去死吧。”

子瑜还没反应过来,“明明是你撞的我!”

子涵头也不回的走开了,他心里很开心,想必他这个弟弟很快就可以消失在他当我眼前了,这下周家的家产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他在心里乐开了花,然后兴高采烈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子瑜似乎反应了过来,他刚刚对我说了那个字,难不成下一个就会轮到我了?

这个字太可怕了,平常觉得没什么,现在说起来确实像极了杀人。

1999.1.2日晚上十点

子瑜安下心来,没想到他还活着,他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他不敢往人少的地方去,更不敢独自一个人行动,可这个点大伙们都进房睡觉了,他忽然想上厕所,可大晚上的感觉一个人行动十分危险。

他走到子健房间,敲了敲子健的门。子健开门一看,“四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厕所。”子瑜似乎在哀求。

“好!”子健点了点头,他看到子瑜似乎在发抖,而且抖得有点不自然,“四哥,你没事吧?”

“有事,今天你三哥对我说那个字了,我想下一个可能就是我了,所以我很害怕……”子瑜边说手边抖,手抖动的幅度变大了。

厕所经过大厅,此时大厅一个人也没有,大伙们都在各自的房间准备睡觉了。

子瑜和子健来到了厕所,等子瑜上完了厕所,再次路过大厅时,他们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人在大厅的地板上躺着。

他们打开灯,发现躺着的人竟然是子涵。

(七)

二姨太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大厅,他看着身体僵硬的子涵,一动不动的躺在他的眼前。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是我的子涵?”二姨太拉着子瑜的衣服。

“你闹够了没有,你儿子死了,与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三姨太推开了二姨太。

“不!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先对他说了那个字,不然他也不会死,真是报应呀!”二姨太似乎想到什么,她越来越自责,她朝柱子撞去。

她的头撞在柱子上,她的头流了点血,她时而笑时而哭,“是我害死了他,该死的人是我。”她走路摇摇晃晃,她大笑着——“哈哈……”好像在笑过不停,“对他人恶语的真好笑,对他人存杀心的真可笑。真是报应,报应呀。”她边喊着边笑,摇摇晃晃地回到她的房间。

“我看她八成是疯了。”三姨太看到子涵倒在地上,嘴角上扬。

李护士越想越可怕,“这个别墅太可怕了,我明天就走,明天就走。”

吴管家给阿准使了个脸色,“等会和陈阿姨收拾一下这里。”

阿准和陈阿姨点了点头,大姨太、子琪和王丽莹站在楼上看着,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又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张厨师则像往常一样,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子瑜被三姨太拉到了她的房间,她们似乎有事商量。

子健停在原地,看了看。想起一句话——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相。

就上了一个厕所的时间,尸体就出现在大厅上,这里走到厕所不用五分钟,来回不到十分钟。子涵的身高有175,体重大致有150斤左右,十分钟按照人力是不可能把他排到大厅的,而且没有丝毫动静。

除非借助机关,子健看了看子涵躺下的地方,有点水,像极了冰融化的样子,难不成他被冰冻过?

子健再摸了摸子涵的身体,硬邦邦的,确实是被冰冻过,在这个家除了冷库,再也找不到能迅速把人冻死的地方。

可十分钟,是怎样把尸体从冷库搬到这里的呢?子健蹲了下来,敲了敲地板,他的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子健看了看吴管家,“家中冷库的钥匙是都由谁保管?”

“一把由我保管,另一把由张厨师保管。”吴管家看了看子健。

“管家,你把耳朵靠过来,我有事要你去做。”

(八)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吴管家按照子健的安排把所有的人聚在大厅。

忽然,大厅的地板有动静,只见一块板被掀了起来,陈阿姨穿着防冻服躺在地板上。

“这……”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不是子涵……不是……哈哈……”二姨太似乎还没清醒过来。

子瑜和三姨太的脸上有点失色,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旁边的张厨师。

1999.1.3日上午九点

子健和阿准走了进来,子健把冰库的钥匙交给了吴管家。

“大家都看到了吧,凶手就是用这样的手法杀死了三哥。”子健看了看各位。

大姨太:“也就是说这不是张天师的诅咒?这一切都是人为?”

子健摸了摸下巴,“没错,凶手还不只是一个人,凶手首先杀死了大哥,然后再杀死了林医生,最后是三哥。”

王丽莹疑惑地问:“子豪也是被人杀死的?”

“没错,凶手还认识大哥,他先在后面喊了一声大哥,然后趁大哥不注意,加快了滑板的速度,把大哥推进了洞里,大哥不擅长水性,所以被活活溺死了。”

“那凶手是谁?”大姨太着急地看着子健。

“凶手就在我们之间。”子健吼了一声。

“什么?是谁?”大家都四处地看了看。

李护士疑惑地问,“那林医生是怎么死的?”

“林医生是被抓住双手,被人灌上多于的安眠药而死的。”

“可林医生向来健壮,又有谁能抓得住他呢?”李护士更不解地问。

“可如果凶手不止是一个人呢?他们是是三个人呢?他们一个人在前面和林医生打招呼,剩下的两个人拉着了林医生的手,另一个则使劲把安眠药灌给林医生,当晚下着雪,风很大,一点动静的话是听不清的,所以凶手就借助暴风雪来掩盖声音。”子健严肃地说着,看了看周围的人。

“那他们三个是谁?”大姨太着急地问。

“你们想大哥、林医生和三哥死了,对谁最有利。”

顿时,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子瑜和三姨太。

子瑜慌张地站了起来,“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三姨太也开始变得紧张,“是呀,这八成是个误会,而且子健不是还没有证据吗?”

“阿准,拿上来吧。”

只见阿准拿上了两套防冻衣,“这个是在三姨太的房间搜出来的。”

“这……怎么会?”三姨太有点慌张。

“不仅如此,昨天我还在林医生双手的指甲里发现了皮屑,也就是说林医生抓过凶手的手,只要在座的各位把手露出来,就可以知道谁是凶手。”子健拿出一个小袋子,袋子里装着林医生的指甲。

“不必了,人就是我们三个合伙杀的。”张厨师站了出来。

“你……怎么说出来?”子瑜着急地看着张医生。

“我杀子豪和子涵是为了报我父亲的仇,他们打折了我父亲的腿,让他死在雪山中,所以五个月之前我来到周家,就是为了报仇,可我一个人很难实现这个计划,所以我找到了三姨太,然后接下来就如五少爷说的一样。”张厨师一五一十地说着。

“你就是张天师的孩子?”吴管家好奇地问。

“正是!仇我已经报了,要怎么处置随你们的便。”张厨师不打算挣扎,他嘴角上扬,似乎已经释然。

“阿准,找来三根绳,捆住他们吧。”吴管家看了看阿准。

“这些符咒是从张厨师的房间找出的,到时一起交给警察吧。”子健拿出了在张厨师房间里搜到的符咒递给了吴管家。

子瑜和三姨太没有反抗,他们知道是无法逃得了的,他们一动不动地被阿准捆绑着。

1999.1.3日晚上九点

子健来到了父亲的房间,父亲躺着病床上,神智有点不清。

“是子健吗?”父亲弱弱地问。

“是呀!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时日无多了,但爸心里清楚,只有你是真心对待我的。”

“爸,你言重了,还有吴管家。”

“爸知道,所以把打算把财富集团交给你和老吴管理。”周暮雪握着自己孩子的手。

“这……”

“不许拒绝,爸已经写好遗书了。”

1999.1.3日晚上十一点

子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在这个充满恶言恶语的世界里,人心重来都经不住考验,但愿世界仅存着最后的一点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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