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偷菜的故事》
看到朋友在网上偷菜偷的不亦乐乎,我不禁想起我小时候在农村偷二姥爷菜的往事。
小时候我住姥姥家,姥姥家所在的小村子不大,依山傍水的却也算得上山清水秀。不过这些对当时的我们来说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倒是后街二姥爷的菜园子对于我们这些孩子来说是具有绝对的吸引力。二姥爷的菜园子不大,四周用秸秆扎的栅栏密密实实,只在一角留一个小门,小门做的很精致,用小铁链锁着。二姥爷的小菜园种的作物丰富极了,到什么时候有什么,最中我们意的是茄子、辣椒、黄瓜、西红柿、萝卜、苞米、毛豆、地瓜、土豆。以及在栅栏上悬着的癞瓜和垄沟边上的草莓。得手后能生吃的自不必说,就算不能生吃的我们也有办法,那就是到后边的土坡上挖一个坑,然后再往里掏一个洞,在上边留一个眼儿,我们管这眼儿叫烟囱,这样一个简易的小炉子就做好了,再找来点树枝、杂草之类的,我们就可以美美的享用烤苞米、烤土豆、烤毛豆、烤地瓜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弄几个麻雀烤,那可是正宗的飞禽啊!那时,二姥爷就一个人过,据说二姥爷年轻时家里特穷,穷的都说不起个媳妇,在加上二姥爷特憨厚,整天也不吱声,就知道干活,慢慢的就把终身大事给耽误了。后来条件好点了,谁给介绍二姥爷也不吱声,摇摇头就算拒绝了,时间一长也没人给张罗了。不过谁都知道二姥爷顶能干活了,钱挣的最多,但他却重来不花,都搭给那帮侄男侄女了,那时候家穷,一年到头吃不到几回肉,二姥爷平时是一口不吃,可一到三十这天,二姥爷是必吃一小碗肉,而且全是肥的,就是蘸点酱油煮着吃,这是二姥爷在家里享有的唯一特权,所以家里人不管怎么困难都会留下一碗肉钱。这个习惯也一直延续下来了,只不过是碗越来越大了。
二姥爷老了,再也干不动重活了,他就在后街的小屋前开了这片菜园子,侄男侄女的都很孝顺,都接他去住,可他不愿意打扰人家,就坚持自己过。没办法谁也说服不了他,就给他送些米、面、油之类的,间或还给他点零花钱。没事他就精心的侍弄他的小菜园子,偶尔也拿到市场去卖一些,还养了两头猪和几只鸡,日子还算过得去。日子变了,可二姥爷的性格还是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少言寡语,憨厚朴实。那时候我们只要一研究偷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二姥爷的菜园子,因为在别人家的菜园子偷菜轻则遭来一阵谩骂,重则还会惹来一阵追打,甚至是闯到家里来的一阵教训,弄不好就会遭到“内外夹攻”,快活了嘴而苦了屁股。而在二姥爷的菜园子就绝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其实小孩也是极善于观察的,每次偷菜二姥爷都不是我们一进去他就出来,总是给我们留点采摘的时间,我们几乎是次次得手,还能偷到大的、好的。所以我们也尽量不破坏,偷一点儿就走,而不象朋友在网上偷菜,恨不得一键把地里的菜都摘光。现在回想起来,就凭二姥爷的精心与勤快,绝不会任由我们扒坏的栅栏就那么敞着一条缝。说不定二姥爷看着我们一个个吃的黢黑的嘴巴头还偷偷的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