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如故,眉目成书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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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突然放下手中的酒瓶对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在她的梦里渐行渐远,而她却在我的诗里陪我浪迹天涯,所谓的相见如故,眉目成书,竟是如此不堪回首,我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了,不管我怎么慌乱。”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放下酒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哭啥,要勇敢的面对生活,这不还有我陪着你LOL。其实,我知道他内心的苦楚,那种钻心的疼我能理解,即使我在笑嘻嘻的调侃他。

并没有像小说里面那样多的剧情,吴忧和李梓絮的相识,就和放牧者遇到了一处好风景从而弄丢了羊群一般。

那是2014年10月,大一新生军训完后,接着就是学校各个社团纳新,吴忧所在的学生会迎来了一位多才多艺的新干事,也就是李紫絮,主席单独找吴忧商量过,由吴忧亲自来带这位新入职的同事。

刚刚开始的时候,吴忧本本分分的守着老带新的规矩,只不过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冲着窗外发呆,似乎窗外藏着无尽没有被发现的秘密,就像吴忧的孤独一样,那是烟火璀璨后寂然,越品越孤独,越孤独越沉浸其中。这位人前开朗大方的男生柔弱的一面,都被李梓絮看在眼里。

在一个微风轻拂的午后,吴忧正看着窗外的夕阳发呆,李梓絮拿着手中的表格放在他的桌子上问到:“学长你为什么总是望着窗外发呆。”吴忧隐隐约约的说到:“我把时间凝结成思念,没想到有人却将其弃之墙角。”李梓絮愣了一下,想起前段时间听说离开了学长的她,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指着桌子上的表格说:“这是下个周要开展的工作,学长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我们抓紧今天弄出来。”吴忧猛的一下收回了游走天外的思绪,等看着她的时候才发现刚刚自己有些失态了,紧张的一把抓过表格看起来,那表格就像吴忧现在的生活一样,没有丝毫多余的选择,只能按部就班,一步步等待,按照既有的流程走下去,虽然很无奈。就像当初她离开的时候一样。

他只能在时间里漫无目的的游荡,把黑夜孤灯当作伴侣

-2-

夕阳的余晖还未散去,校园里的人群开始熙熙攘攘,办公室里的老师写完最后的文稿,合上电脑融入人群,青石板上的欢声笑语回响在青春的时光里。

济南的10月已经很冷了,海棠路的海棠树已经开始掉叶子了,丁香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再散发芳香,朔风嗖嗖的吹,北方正在迎来最冷的季节。

吴忧和李梓絮并排着走在槐林小路间,一阵微风拂过,吹落一片槐叶掉在李梓絮的秀发间,吴忧伸手将其取下,在掌中揉捏。

从餐厅出来后便一路无话,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李梓絮的侧脸竟如此像离开的李佳莹,这一刻,吴忧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只是不知道是那个离开的她,还是眼前的李梓絮,两个身影在不断地重叠。但是他却不能说,哪怕他知道李梓絮的心思,他不能告诉眼前的人,就像他默默地为李佳莹做了那么多却重来没有提过。

-3-

人这一辈子啊!是很短的,所以要尽量把时间都浪费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

当那莫名其妙的情愫开始滋生,突吴忧突然发现,原来除了美酒诗词,竟还有可以让他再展笑颜的存在,那是李梓絮的笑。从那以后,他不再对着窗外发呆了,也不再愁眉不展,他为她写诗,仄仄平平间藏着的都是爱意,为她痴迷,为了她的生日精心策划了一个多星期,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室友还叫他大熊猫的缘由。

李梓絮说她最喜欢冬天,因为下雪的时候不撑伞走一路的话就可以一起白了头。冷风虽然依旧,可是久闭的心门打开,似乎整个季节的严寒都被驱逐了,空气中有李梓絮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不知名的鸟在地上撒欢。

如果可以的话,来世他愿变成佛前的一盏青灯,日日于佛前为她祈祷,只为答谢今朝的相伴相随。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重启久闭的心扉,忘却前尘往事,坦坦荡荡的活着,开开心心的陪伴在她的左右。

-4-

岁月在悄无声息中逝去,记忆中的温暖慢慢随风消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第一次遇见时的憧憬也没有了,这一生中,我们有太多次的不期而遇,也有早早就已注定的擦肩而过和邂逅,到最后,都缓缓的朝着流年最深处流去。

在这经年流转中,我们仍旧难以学会的是放下已经失去的,最难懂的是珍惜眼前所有,到了最后,也只能慨叹一声:“青春有太多的来不及,只能对过往说声抱歉。”

16年最后一批学生离校的时候,吴忧在酒吧里喝得烂醉,酒吧里有人在深情的唱着:“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吴忧没有犹豫买了张去成都的票,因为李梓絮说她喜欢成都的风景,喜欢杜甫草堂的幽静,喜欢玉林路小酒吧里的格调,吹着小风,吴忧走遍了李梓絮喜欢的地方。到最后来到了小酒馆的门口,点了一杯李梓絮最喜欢的鸡尾酒替她饮下,只留下一个空杯子在闪烁的灯光下起舞。

-5-

让足迹遍布你去过的地方,去看你欣赏过的风景,去拥抱你吹过的微风,去感受你留下的温柔。

在成都待了月余后,在一个星星布满夜空的夜晚,将李梓絮约了出来,他们并肩走在玉林路街道,直到尽头的酒吧里,他为她点了一杯红粉佳人,为自己点了一杯血腥玛丽,他们交换着杯子,互相品尝其中滋味,就像你懂我的孤独,我懂你的洒脱。

他把从济南带去银狐送给了李梓絮,李梓絮开心的像个孩子,那一夜,风格外的温柔。

那一句我爱你还是没有说出口,却许了她一场相见如故,默默跟随。他爱她,像回到等了许久的老木屋。

后来吴忧告诉我,是李梓絮让他从那个漩涡里走出来的,因为她,他才得以忘掉那些伤害,都将其信手丢在风里。

而对于李佳莹,他还是喜欢着,只是不会再爱她。就像钉子虽然拔掉了,痕迹却难以消磨一样。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青春有太多的来不及,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是对过去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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