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6月底因胸闷在县人民医院住院九天后没什么效果,转到韶关粤北人民医院,后经确诊,患了严重的肺癌,这突如其来的结果让一家人措手不及。他平时一直都有气喘,但每年体检肺部都没什么事,主治医生说他老人家这么大年纪没必要做手术了,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家人都很悲痛,最难过的还是婆婆,两人相亲相爱几十年,相敬如宾,婆婆被公公宠爱了一辈子,现在公公病了,怎能叫她不伤心呢。婆婆是个坚强的女人,在公公面前没有表现出一点悲伤,还象平时一样,与公公说笑,可是,一转身,常常忍不住叹气,掉眼泪。
因为公公年老体弱不能手术,唯有保守治疗。听说每天喝野芋头煲的水对癌症患者有用,我们便想从这里入手,可是每天都要喝这种水,哪里来的那么多野芋头呀。开始,我和斌在附近找,没找到,下班时留意路边的野草,也没看到,功夫不负有心人,经向多人打听,终于,一同事说她家附近长了很多。那天下班,我们开车去到同事家,她带上镰刀,带我们去找野芋头。同事是个有心人,向她询问后,她便留意着找并问村里人,听说她家的一条小河旁有,就带着我们去挖。
野芋头是一种野生植物,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叶子长得与一般的芋头叶子差不了多少,野芋头比较长,裸露出在泥土表面,将芋头挖出来后削皮切成片晒干,每次煲一个星期的量,煲四个小时,每天喝一碗,有助于疾病的治疗。
那些芋头都长得好大,用得上的是药,不会用的是草。可能从没人挖过,那天挖的芋头很多,每条芋头都很大,看着一条条粗壮的芋头,我感觉公公的病有了希望。之后好几个周末,我们在其他村子也找到了这些野芋头,弟媳、姑姑都一起去挖,尽管在这炎热的夏季每人都弄得满头大汗,但想着如果对公公的病情有效,再苦再累也值了。
以前公公身体好时,家务活多是他做,婆婆买菜回来,后面的活如切,洗,煮全由他包了,一日三餐,我们全不用操心,他还经常换着不同花样的早餐,面条、饺子、馄饨,下班回来坐等晚饭,即使有时我想炒炒菜,公公也会体贴地说我工作累了一天,该休息一下,他做就行了。自从他病了后,原来有条不紊的生活被打乱了,特别是他住院的日子,婆婆在医院陪着公公,早晨五点半我就得起床,去买菜,回来煮早餐,喂鸡,下午下班回来,喂鸡,做饭,送饭,淋花淋菜。有一次天气好,我们挖了好多野芋头,趁着晴朗天气切了很多晒在学校的空坪上,切了一个上午,我右手起了水泡,三天都还痛;从未挑过担子的我那天收芋头干,挑了五担,从学校挑到家里,虽然不远,但我已经累得就想扒下,肩膀痛得晚上难以入眠。
公公生病后,感觉儿子长大懂事了许多。从没做过饭的他,一次我们很迟才回,回到家时他已煮好了饭,炒好了菜等着我们,虽然做得不太好吃,但那一次我好感动,他也会体贴人了,煲粥也一次比一次煲得好,一点一点地看着他进步。
儿子平时虽然不多话讲,自从他爷爷生病后,每次从学校回来都会到爷爷面前嘘寒问暖,还把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告诉他听。吃饭时懂得了把好吃的菜给爷爷夹,并乘好饭。虽然公公生病一家人都很伤心,但看着儿子的改变也我感到很欣慰。
昨晚公公又不舒服住院了,我不敢奢求太多,只乞求老天爷眷顾一下他老人家,让他不要有太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