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林下生风
多年前,我在一家企划公司上班,公司里都是俊男靓女。最小的是刚大学毕业的,最大的老板也不超过30岁,这一帮朝气蓬勃的青年聚在一起做事开会。
我与林都是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小的落到尘埃里都渐不起一粒灰尘来。我与林的办公桌斜对着,我可以很容易的看到他的脸或身子或一举一动。是因为他那清俊的模样,还是因为看的多了,我对他却日久生情起来。
林的爸爸是位厂长,我公司里的所有执行的活大部分他爸爸接了去。林是独子或者说是高富帅富二代。我知道我对他可望不可及,但是我的智商却管不住我的行为。或者说是我自找的一场愚蠢的暗恋,就这样萌生了。
闲来无事,我就画他画他画他,画他那高高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五官,虽然画的不是很专业,我就是爱有这样一个举动,喜欢一个人,就是画他,画下来,没事时一个人的时候默默的欣赏着他或者说欣赏自己的杰作。当然那个时候手机也没有这样的智能,相机也没有这样的普及。
我画了一张又一张,叫素描或叫素写,我也不懂,画在我的工作记事本上,或随手抽出的一张a4纸上。
某日,一个适合约会的风和日丽的日子,公司组织去红螺寺游玩,租了两辆巴士车,我们带着好吃的和好心情。我故作随意的就坐在了他身旁,现在想来也是太过胆子大,是女追男吗,还是要往上粘呢,现在想来真是好笑。
这位高富帅哥哥手拿一个崭新的新版MP3,那个时候,一个MP3要五六百,整整是我工资的四分之一啊,从小过惯了苦日子的我哪里舍的,再说我也没有那样的前卫。他是故作炫弄吗,还是就是那样的拽,头靠在大巴靠垫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懒洋洋的听着,我是那样的眼馋。
我故意制造时机:“给我听一听好不好?”我拍拍他的肩膀。
“可以,就五分钟”他答道。
“怎么会这样的小气”五分钟刚听完一首歌,我叨叨着。
他递给了我,我听了一会,那时候正播到当时最流行的歌曲,此曲应了我的心情,愈发动了我的芳心,此时的我好想谈一场恋爱,或者车上只有我俩该多好,我就这样自私的想着,不知不觉到了五分钟,他真的要了去。
他又在那闭着眼睛,享受着音乐的魅力。我心却焦灼着,着急,急着还想听呢,不!什么!一个破MP3而已,不是的,因为那是他的MP3。我心里反复的这样矛盾的斗争着。
“我再听一会好吗?”我又拍了拍他。
“行,不过,你得买电池”他说。
“是男人不,能这样计较,好吧好吧,我买电池”我假装不是很耐烦。
这样我又听了听,就像他答应与我谈恋爱一样,心里假想着,是那样的幸福,尽管他让我买电池。
我们与公司同事们游了山逛了水,吃了好吃的,就这样,一天过去。
晚上,公司租了一个院子住宿,本是静悄悄的夜空,却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沸腾了起来。我们吵着嚷着打着牌,做着游戏。而我却假装有意或无意的接近他,瞄准我的“猎物”。
林一连几天没来上班了,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
忽一日,他来了,径直去了老板的办公室。什么?你一个学历史的,你要去德国?老板的声音从隔层的磨砂玻璃里传了出来。
就这样,我还没来得及表白的爱情,我清楚的知道暗恋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失恋。
那是一个四合院,我的出租房在那里,我哭了,大哭,哭的邻居们都来了,问我怎么了,我只是摇头。碰到他人的同情,我越哭越厉害,哇,呜,眼泪不争气的婆娑下来,小院里四散飘荡着我那逝去的爱情……
次日,我的眼睛肿了,以此证明我爱过我那去德国的林。
多年后,我销售数码产品,手中积赞了两盒过时的MP3,我双手旋转着那一个个MP3,记忆不由的回到了当年,那时的我,那时的他,那时的MP3,还有欠他没买的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