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运动会

歌曲作为一种简单的艺术表现形式,却可以横跨时间的枷锁,冲击聆听者的心灵。每个人在不同的时间,因为不同的遭遇会喜欢上某一首歌曲,不停循环播放,以此抒发心中情感。

高二那年,年纪轻轻的我们在某一天的下午忽然意识到一个叫薛之谦的人火了。他的歌曲开始反复出现在身边同学的手机中。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特别,和其他就行歌手有什么不同。但他声音就是占据了我们太多的休息时间。

老秦喜欢听音乐,更喜欢外放着听。他的留声机三星手机不用了之后,每次我见他用新手机放歌总觉得没了以前的味道。他的旧手机一直放在宿舍里,放得都没电了。我还常常说他,啥时候把那个旧手机开开机,老树发新芽,焕发一下青春。老秦不解,说:“拿那个玩意儿干啥,都坏成啥样了。用了这么多年,我是再也不想用了,平常看个电子书都卡。打电话也听不清楚。”

我说:“旧手机听出感情了,新手机没老上海滩的味道。”

老秦笑道:“有个屁的味道,老上海摊煎饼味儿,你要是真想念,把手机给我,我保证把你喇叭摔成留声机。”

我语气非常夸张,说他:“去,看把你能的,还给我摔成留声机。听你吹牛逼,真是一种享受。”

高中的学业总是繁重的,如同九九六企业一样压的人喘不过来气。学业沉重的同时,还起得早睡得晚,作业超多,一星期上六天。但也不是每一天都一个样,学校会特意安排一些课外活动,比如每年的校园运动会。

校园运动会一年只举办一次,一次可以是一天或者两天,这个根据学校情况自主决定。我记得上初中时那个学校学生多,每次运动会都要举办两天才行,还是选在周四和周五。而到了我上高中,这个学校人数竟然还没我初中那个多,所有的项目加在一起包括开幕式,也都只用一天时间。

这天是选在了周五,不过却意外取消了星期天的补习。总结一下就是这星期只上四天,周五大联欢,星期天不来学校。算是非常非常爽的了。

我们学校每次开运动会都有开幕式,用这个星期的早自习时间排练,每个班都会出一部分人提前练习活动。

我们班大部分选择了男生,因为这排练也是个体力活。具体内容就是每个人都举着一面红旗,按照队列和一定的先后顺序进场,几十个红旗手从操场上跑过。它有要求,就是一定要跑得快,跑得整齐,跑得朝气蓬勃,如同古代士兵列阵一样。这样的要求就是你得集中注意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同学,试想一下,如果你是女的,你要举着红旗,你要跑得快,你还要跑得朝气蓬勃,这可不是说行就行的,十个女生当中估计有八个都持不住。所以,这活儿就基本全交给我们男的了。

而且开幕式的第一个人需要有丰富的经验,因为到运动会那天万一你脑子一短路,跑错了方向,我们后面跟着的愣头青们只记得“跟紧前面的同学”,岂不是全被带偏了。我们学校在很多地方都具有传承性,而这个带头大哥就能体现出来。大哥一般都是高一时参加过的同学,到了高二了,身份又升级一次,由原来的跟随着变成领头人,责任重大。

对于这个开幕式,我们学生并不觉得有多好看,反而认为没有必要。但据说这套模式,已经传承了很久。换过一届校长,这套模式还保留着,可见其历史悠久。所以,私下里我们就想,如果校长是诸葛亮转世的话,估计他早就站在教学楼楼顶俯瞰众人,一副羽扇纶巾的形象,安排我们摆太极八卦阵了。

这周我们不用上早自习,但起床时间没变,还是要在那个时候到达操场。

我们宿舍人打着哈欠,上完厕所后零零散散的走着。这个时间早上的太阳才刚刚露头,气温还是有些冷的。

老秦搓搓手,因为穿得有点薄,他一直在不停跺脚。其实这时候已经是五月份了,中午挺热的,可洛阳的温差就是很大,早上和中午完全就是两个样子,早上的你还要穿外套,中午就觉得热了。

我们宿舍人左右无聊,就聚在一起说话,等着老师。慢慢的,其他班的男生也开始聚集,等到人数差不多了,负责这事儿的年级主任才过来。

这个年级主任,我们整个高一高二的同学都认识他,因为他教过我们物理课,是一个很厉害的物理学老师。这里说一下我们学校的教学制度,我们实行的是教师跟班制,意思就是,教你一个科目的老师会跟你三年,负责你这个科目的所有学习。你升学他就跟着升学,比如我的历史老师,从高一到高二再一直到毕业,教了我们三年,感情很深。

所以这个物理老师我们就非常熟悉了,他教学很好很厉害,但却有个特点,身为物理老师却永远画不正xy坐标轴。就很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在讲台上讲课,需要图示的时候,这个最基础的坐标轴却总是倾斜的,斜的还很夸张。

我们能看出来老师在努力修正,但这东西啊,开头就画歪了,后面再努力也还是不正的。这就是他的特点,教了十几年了一直都这样。

老师脾气很好,先开始说气温低,让我们明天多穿点,注意保暖。然后让我们抓紧时间,把该练的练习一遍,有哪几个容易出错的地方,着重注意一下,他在一边看着,我们这个时候排练就不举旗了,手势摆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主要练习的就是队列和跑的路线距离。

这个开幕式真正练习过就知道不难,我们几十个男生两个早上就基本摸清楚了,第三天早自习从头到尾排练一下,没有任何失误,还算挺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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