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小小的我

奶奶离开四年了,而现在,爷爷又病危,突然多了些感慨,回忆起那些旧时光。

小时候,在爷爷奶奶身边待的时间很多,直到我有记忆起,那里就是我不想离开的地方。每次一回去,他们就很开心。小时候我很喜欢吃辣条,老人家不知道健不健康,只知道我爱吃就要满足我。所以,奶奶会走半个小时的路到小店上去买我爱吃的辣条。核桃一成熟,奶奶就打几个剥给我吃。新鲜的核桃浆液很多,把整个手都弄得黄黄的,奶奶笑呵呵地说,她的手不要紧,不能让我的手弄脏一点点。

回忆一来,很多记忆便随之涌出。

我忘不了,我刚出生时便生了大病,奶奶抱着我去求观音菩萨。在庸医说我活不了几个小时时潸然泪下破口大骂。

我忘不了,奶奶出门干活时在背篓里装着小小的我,再带上一盅熬得香香的稀饭,休息时还会编个花环给我带上。

我忘不了,每次临走时都要塞些钱给我,卖了玉米来家里看我也会给我零花钱,不要时她还会生气。

我忘不了有一次我犯了错,奶奶打了我几下,然后,她自己却哭了。

我忘不了奶奶包的大包子,虽然皮不松软也不白,但是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包子。

那座老房子,承载了我太多太多的记忆。

曾经,大夏天的晚上我坐在围席里,帮爷爷奶奶剥玉米,虽然手红红的,但却乐此不疲。

曾经,夏夜,在院坝里歇凉时,我拿着自己做的话筒给爷爷奶奶表演节目,唱着当时最流行的歌,别提有多快乐了。

曾经,清晨之际,我和奶奶去菜园摘菜,小小的茄子,绿绿的青椒,长长的豆角,都水灵灵的,每天都可以吃到最新鲜的蔬菜。

曾经,我教奶奶拨打电话,写下我们的电话号码,然后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对比,直到教会了她。

曾经,在观音娘娘生日的时候,奶奶带我去拜菩萨,我们走了很长的路,经过了长长的草丛,去献出自己那颗虔诚的心。

还有太多太多,在爷爷奶奶家的日子总是充满着欢乐和笑容,离别的时候也总是充满着不舍。可是后来,家里有了电脑,有了网络,有了手机,回老家的次数就慢慢减少了。再后来,奶奶就离我而去了。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会离开。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如果长大就意味着会一个一个地失去亲人,那我宁愿永远都不要长大,哪怕永远是个小孩,至少,他们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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