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茫然不解,但张舒云并未继续解释,反而我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张舒云却用另外一只手凑到嘴边,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
“怎么了?”
“啊——!”
一把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后响起,直把我吓得身躯一颤,头皮发麻,惊叫脱口而出。张舒云握着我的手也紧了一紧。
我转过身去,本来落后4~5米的张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还是双手背负,苦着那张老脸。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被他这举动吓得三魂不见六魄的我,不由得火冒三丈。老子是胆小,但你也别这么吓唬人。
“哦,不好意思。我看见你们两个突然凑在了一起,以为是有什么情况,就上来问问。”
看到我生气了,张老头却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刚刚吓我一跳的事微不足道。他的语气很平缓,逻辑也说的过去。但张舒云却说他有问题,而我是没有看出来。
张舒云早早松开了我的手,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她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哎?你们觉不觉……,好像冷了一点啊?”
看着张老头油盐不进的样子,我的火气也没地方撒去了,火气一平息下来,突然打个哆嗦,空气好像变冷了。之前在车上和刚下车的时候,都是觉得空气凉凉的,像入秋。而现在却明显感到寒意了。
“老道士说,离开了车厢范围,我们的阳气就会越来越弱,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张舒云没有再过来牵我的手,她穿的比我单薄,我此时搓着手,感觉自己像在冬天里说话都能突出雾气了,她却直挺挺地站着,手又开始翻弄铜钱起来。按道理说男人的阳气是不是应该比女人的强呢?还是真的因为早前频繁回头灭了自己的灯?
我也想不明白,不过现在多想无用,还是赶紧赶到那个什么阵眼那里比较重要。
不过这个时候张舒云又开口说道:“张伯伯,我们还是换个位置吧,你介意走前面吗?我可再禁不住被你吓多一次咯。”
张老头看向张舒云,没有说话,却是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去。
两个人是本家,都姓张,看起来却不太对付。
我正欲跟上,张舒云却给我打了颜色,我立刻心领神会,和她走到了一块。反正张老头走前面,除非这家伙背后长眼睛,否则不知道我们在后面干什么。
和张舒云走在一起,但这次没有牵手了,我心中有点小失落。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心中的疑问早已忍不住了。我压低了声音,连忙问出憋了好久的问题:
“你说张老头有问题,你怎么发现的?”
“刚刚走在你后面的时候,我手中的铜钱突然发热,我回头一看,却看到这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张舒云举起手中的铜钱,在我面前扬了扬:“我故意加快了脚步,后来走到你身边,铜钱渐渐凉了下来。刚刚他吓到我们那一下,我的铜钱又发热了。所以我敢肯定,这个老头有问题。”
“不会吧,你是怎么会用这玩意的?”
我现在才发现这个重要的问题,老道和岳凌雁根本没教过我们怎么用法器!我们傻乎乎地领了东西就走了,居然没有人提出疑问!这是他们疏忽大意了,还是故意的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它突然就发热了。”
张舒云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我心头一震,却是想到了一件事情。张舒云说张老头靠近她后,她的法器就发热做出了提示。按照这个推理,我的铃铛,在张舒云靠近我的时候也发出了声音。那么……,不对啊,现在我们走一起,我的铃铛却毫无反应,刚刚张老头都走到背后了,铃铛也没有反应,所以这个推理说不过去。
我心里开始咒骂 起老道和岳凌雁,给我的都是什么玩意,也不和我们说说怎么用,这不是坑人吗!看着手中的铃铛,摇又摇不响,真是越看越觉得嫌弃了。
这个时候张老头却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我们说“你们时不时就报个响吧,好让我知道你们在我后面。”声音还是那么有气无力的。
“好,好,好。”
我连声应下,张舒云也点点头答应了。
“要不我们一边聊天一边走,这样也没那么怕。”
“不,话说太多,是要泄阳气的。”
我的建议被张老头否定了,他直接转身继续走。我心里腹诽,又泄阳气又灭灯的,你从哪里知道的!他说的话没一句好的,我回头说我灭灯,我聊天说我泄阳气,不用铃铛响,我都开始有点讨厌这个老头子了。
“我看他行为举止,也不像是有问题啊,你会不会是搞错了?”
虽然老头说了,说话会泄阳气,但我还是忍不住。在这种环境下,不让人说话还真的支持不下去。
“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我的铜钱。”
张舒云虽然说相信铜钱,但我能看出来她自己也不确定。她说着,不再翻弄铜钱,而是紧紧握在手里。
“你……你是哪里人啊?”
我实在找不到话说了,下意识想了解下她。哪知道她看了一眼我,眼神意味不明,她没有回答我,而是不再说话,只顾着走路。我自找没趣,碰了一鼻子灰,也是尴尬得不行,同时也熄了聊天的念头,专心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