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众多有大成就的文人大家的生平事迹,其中大多数必然会出现的一个评价词语是‘放浪形骸’!不知道是因为放浪了自己的形骸才会让本就潜藏在身体里的出众才华突显而一鸣惊人,还是因为名家们斐然的成就而让‘放浪形骸’这个词不同于一般世俗既定的贬损否定而有了点高雅范儿,呈现出一抹出脱世俗束缚而超然旷达的褒义。
其实如果从生物进化的角度来说我们哪里需要什么‘放浪’,我们本就起源于丛林沼泽里的猿猴,没有语言,没有思想体系,没有礼教风化,没有约定俗成,天当被地当床,两个看对眼儿的不同性别的同一物种出于自然繁衍的原始状态结成一个组合。
祖先们不知布匹服装为何物,几片儿树叶几缕儿兽皮用藤条穿在一起,绑在身上遮蔽重要部位。从来不知道衣不蔽体,袒胸露乳和有伤风化是个怎样的社会规范的联系。渴了祖先们就蹲在河流小溪边用手捧些水喝,饿了祖先们会拿着形状尖锐的石块儿或是木棍追逐猎杀野猪野牛什么的来供族群饱餐一番,运气不好的话只能敲打些树上的野果什么的充充饥。这个时候如果你跟我们的祖先说餐具、说清洁卫生,说饮食礼仪,说煎炒烹炸他会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你,搞不懂你是脑壳坏掉了,还是哪里基因突变了。
既然我们是带着基因密码一代一代进化的,那我们身体里一定潜藏有祖先在山林里生活时的那被我们现在称之为野性和放浪的,其实只是自然天性的那部分特征。所以在英语里说到大自然,说到人的天性都用的是一个词——‘Nature’。
曾几何时我们开始有认知,知荣辱了呢?这是个过于庞大的人类科学问题,简而言之按照《圣经》的说法,夏娃偷吃禁果后人类便有了羞耻心。总之人类开始给自己订立各种各样的规矩形成习惯,形成风俗,形成律法,固定下一套我们需要遵循的社会生活体系。如果你老是不按这套理法行为做事,很大可能就被看成异类,被说成放浪。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放浪形骸’可以看成是某种意义上的回归天性。这样的回归天性因为甩掉了过多的人为的理法的束缚,所以思想变得更开阔通透更具哲理,视野更广大深远所以成就可能也就更为突出。
拿我们最熟悉的宋词来说。宋朝的文学家个顶个的喜欢流连于勾栏瓦舍(宋代的娱乐场所),听曲填词喝酒欢宴甚至是狎妓,通宵达旦不醉无归。一方面有些是为了抒发官场不得志的郁闷心情,一方面有些本就是喜欢隐居市井做歌舞垂钓的闲人。总之高兴了就大书特书又是泼墨又是挥毫,名作佳句出口成章,然后的然后就有了我们现在俯首赞颂:“国学呀,我的词!”,同时也有了现在我们搜索引擎里对很多宋代文人都用到的一个评语‘放浪形骸’,不过宋代的文人们是没机会看见我们这副矫情的小样了。
就像现在宇宙物理学上证明的:我们现在能用仪器检测出的一些存在于空气中的电波,其实是一百多亿年前宇宙大爆炸时产生的能量的余波。而我们天性里的‘放浪’因子会促使我们时不时地想要突破世俗的围囿,这在文化方面或多或少会起到一定的创新的作用,不过对于现代文明契约社会,我们还是不要过于‘放浪形骸’的好,这也是对我们自己和他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