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字童《匠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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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因为想了解关于四川大凉山彝族的信息资料,就有意地通过几个彝人朋友去寻找。于是在偶然的注定中寻找到了字童。

这个踢球,弹吉他,玩摇滚,写诗的孩子透露着的气息,所有这一切充满着的朝气活力,体现出来的碰撞与对抗,以及他对音乐的理解、阐述都在他的诗里已经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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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生长在大理古城的孩子,这个会思考的孩子,这个彝族的孩子,我想,他会与我有得深度沟通,于是我们做了朋友,这一路走来,经年一瞬间。

      字童创作发表过不少诗歌,我却总是记不住他的每一首诗的名字,所幸的是还能从他诗里的字里行间体会到他的思考。与他时常沟通,总会提出一个话题后,我们随性漫思漫谈,我顺着他的思维应答讨论,到后来竟然也能影响修正到我的思维方式,后生可畏,亦可敬。

      这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我们会在浅酒微醺之时愉悦地想起彼此,然后互相提醒一下,举杯致意。青春与他而言,未曾虚度,青春与我而言,气息扑面,青春与我们而言,溪流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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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关于海子对待生命的态度,我有意询问字童做何评价,答曰:不喜。我问吸毒吗?答曰:绝无可能。这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也相信这个孩子的情操守正。

      这个充满着力量、对抗、思考的孩子,他的诗里描述着他看到的现实,因为思考,于是他的忧郁散落在诗的角落里,迫切地等待有人去读懂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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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字童聊天,我们从来都是直接地、毫不隐藏自己的观点,亦不需要隐晦,所以我们的问与答,亦是直接而直白。如此感觉,纯粹又干净利索。

“你能在保护我的心态里展现我自己, 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爱,也是我站在我们感情的点上所最想看到的 。”字童说。其实呢,我们毕竟都是社会性群居动物,情感会放在重要位置的。尊重与爱护,我认为,这是人文素养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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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字童曾请我推荐几本书阅读,阅读不多的我推荐了几本我读过的书,没想到字童很快买来立刻阅读。

      字童问我,佛祖、上帝等诸神,领袖,尼采等,这三种类型我最喜欢哪一种,我说当下我最喜欢尼采的。自少年时读尼采的一本书,从似是而非的懂,随着岁月的经常性突然袭击,到现在的了解,我知道这只是喜欢尼采这样的直面人性中的善恶,我也知道字童必定如是。只不过他在彼时的喜欢里多了一种青春期的爱的冲动与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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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砺过生命的人们大致都能体会到,哲学不能给我们提供令人痴迷的理想,哲人必须要保持足够的理性,但人类的一切文明的主要动力并非理性的,而是人类的各种感情,比如人的尊严,人的自我牺牲精神,人的宗教信仰,爱国主义以及对待荣誉的珍爱。

      而在理性哲学与文明动力之间,字童一直在痛苦中不断寻找新的支撑点,以抗衡来自不可名状的责任压力。思想上形成的堰塞湖压力蛮大,与他而言,不是迷茫,亦非逃避,是不断进步的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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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当选秀之类活动鼎盛之时,我问过字童可否去试一下,字童说确实有过心动,但是他经过仔细观察,慢慢地变成了厌恶这类活动。是的,这就是字童的坚持“自我”,爱惜“自我”的体现了。纯粹的,甚至是吝啬的,不去浪费丝毫关于精神上的资源,这种精神洁癖,对于他来说是苛刻的,更是圣洁的,但必然是痛苦的源泉,关乎生命意义上的。

      不曾去为自己确立任何永固的崇拜,小心翼翼地避免跌落进世俗里的执着之轮回,保持着清醒的自我,用有限的感知,评析着已知,吸收着未来,在不断吸收过程当中时时更新着自我的坚持,这种执着中的求知求实求真,对于字童的许多同龄人来讲,确实枯燥乏味,生趣寥寥,他却一直在周遭众多不理解中做着苦行僧,演算着前人的识,求证着当下的因果。

      年轻的时代需要质疑,于是年轻人在质疑问惑时往往不会过多地参考看似刻板的理性,于是,我从字童的诗里读懂了他的呐喊就藏在里面,里面弥漫着舒缓的忧伤、沉闷的粗旷,也从他的吟唱里品味着灼烈的阳光,静想的明月,更从他的弹奏里嗅出青春本来就有的张扬与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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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憧憬一个理想生活,无关宏图与渺小,这恰恰是人的本性体现,当我们憧憬某一理想事物的时候,这是人的本性升华后的阶段了,也是哲学味道浓厚的时候。字童玩摇滚,追求他心目中定义的摇滚,字童写诗,写他心中的喜怒哀乐,字童唱歌,唱他自己写的歌,而他的歌,如同他诗歌一样,只不过是吟唱着他的怀疑,愤怒,诘问和不易察觉的热爱。他热爱艺术,一直渴望艺术就应该是干净的、纯粹的。他抗争着对艺术的一切干扰,拒绝着有亵渎意味的夹杂着商业味道与政治意图的艺术,他用年轻时代拥有的质疑力度,努力地维护着心中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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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时代与我们而言,除了共同拥有之外,很多时代下的果实却不能够共同分享,这就是公平里的不公正,这样的现实因为太过于持久,以至于大多数的人们觉得无所谓了,就那样了,甚至于麻木的理所当然了。字童用他微弱的疾呼警醒着人们的漠视,也在孤独的边缘地带驻留着他的理想,即便知晓那是有乌托邦的影子彷徨。

      我们的生活如此多样,我们的社会如此多元,我们的触觉如此敏锐,我们的选择如此广阔,这些都是源自我们的生命是自由的,思想是不断拓展的,也正是基于这些,尊重与思考,吸取与自省显得尤为重要,真正的成长,离不开这些的。

      我说,在自媒体泛滥的当下,这是一个思想乱伦的时代,字童说这是因为没有坚持自我的后果,责任是灵魂给予的,应该是愉悦的,而不是放弃自我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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